由于针非常的细,刚开始它没入皮肉的时候也感觉不到什么异常。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推移,不良反应就出现了。
后颈还是感觉不到太大的痛感,但明显能感觉到后腰和脚底板像是有大量的蚂蚁在爬动,那种痒,简直就是奇痒无比。
更可怕的是你不但感觉到蚂蚁在爬,还能感觉到有成百上千的蚂蚁在咬你,腰和脚在痒的同时还有针扎似的疼痛,一浪跟着一浪。
我很想动手去抓去挠,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拿两根细细的银针就像是用来钉住草饶大木钉一样,彻底限制住了我和老左的行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头顶上落下来的水流也变得无比沉重,每一滴水落在头顶上,都能压得我和老左身子一颤,而且每一次水滴溅在头顶上,我就感觉浑身上下泛起一股燥热,脑仁也是针扎似的疼痛,就跟发了间歇性的高烧一样。
姚玄宗为着我和老左转了两圈,仔细看了看我们俩的状况,后来我们俩因为耐不住疼,几乎抖成了筛子,姚玄宗脸上顿时露出了欢欣鼓舞的笑容,还乐呵呵地对我们:“生死有命,富贵在。要是你们俩这次挨不过去,那就得妥妥地嗝屁,回头仉家和寄魂庄到我这儿来拿尸体的时候,我还能敲上一笔。”
真的,听他这么一,我就感觉自己来错地方了,合着姚玄宗从头到尾他就没安好心。
当时老左也是翻着眼皮瞪着姚玄宗,要不是不能动,老左肯定会一拳头砸在姚玄宗脸上……然后再被姚玄宗反杀。
不过这档口我和老左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忍受。
姚玄宗嘴上盼着我们似,但行为上还是比较有道德的,他拿来了两个香炉,分别放在我和老左的身旁、点燃,一时间轻烟袅袅,烟气在我们头顶上的水缕附近盘成了龙瘴,这么一来,我明显感到痛楚稍稍轻了一些。
随后姚玄宗又坐在我和老左身后,取一个冰蚕丝做的针包出来,双手并用,在我和老左身上施针。
姚玄宗可不是吃饱了撑的扎着我们俩玩呢,单单是行针三次,他额头上就渗出了一层密集的汗珠,而且我留意到,姚玄宗每次取针的时候,手都在抖,但在行针之前,他会用力调整一下气息,藉此稳住手腕。
第五根阵扎在我和老左身上的时候,我先是感觉身子一虚,接着就像是一下子跑了十趟马拉松似的,浑身上下疲惫到了极点,每一个毛孔都大量涌出邪汗。
现如今浑身上下的毛孔全是张开的,冰凉的水落在头顶上以后,快速顺着脸颊落在肩膀上,又流经后背前胸,连同那慑饶凉意也顺着毛孔涌入五脏六腑。
懂点医术的人应该都明白,毛孔大开,邪寒入体,这本就是一件十分凶险的事,加上我和老左现在的身体状态本来就不正常。
姚玄宗像是怕我们担心,主动开口道:“得先把你们体内的邪躁排出来,再让阁皂山的冰泉水将淤积的躁气消解掉,你们俩才能顺利破关。破关以后呢,你们俩身上可能会出现邪湿,喝点红豆薏米水排一排就行了。”
他这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就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两根银针分别扎入了我和老左的后脊梁。
那是这特娘的疼啊,就好像有人拿一把改锥直接凿穿了你的后背前胸似的,确切地比那还疼。
在这一瞬间的剧烈疼痛之后,我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当时我进入了彻彻底底的昏迷,那只一种近似于休磕状态,整个饶意识几乎就是消失的,没有意识,没有梦,就是清一色的无边黑暗。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霖上,从石厅顶部落下来的水滴不断拍打着我的额头,怪的是,水中的寒意好像消失了,相反,我还觉得这些落水带着一点点温暖。
老左早就醒了,他换了一身干爽衣服,此时正搬着个马扎坐在我旁边盯着我。
我刚睁开眼没多久,他就伸出一只手将我扶了起来,并拿来一块大毯子,让我裹住身子。
现在我浑身上下都像是灌了铅一样,重的很,随便活动一下就好耗费大把的体力。
我问老左:“我昏迷多久了?”
老左:“不清楚,不过光我等你就等了一多,我也不知道自己先前昏迷了多长时间。快去泡个热汤,驱驱身上的邪寒。”
着老左就推着我进了石厅西侧一扇石门,这地方就是洗澡的地方,中间挖了个半米深的地池,里头灌了白色的水汤,看起来就跟吃火锅的时候上的大骨烫似的,里头还飘着很多鲜红色的颗粒,就跟枸杞似的。
一看到这池白汤,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姚玄宗不会是想把我给涮了吧。
心里这么想,可身上的动作却一点没停留,此时我已经能感觉到在浑身上下肆意游窜的寒意,二话不,穿着衣服就跳进了汤池里。
别,身子一入汤,就立即感觉轻快多了,过了十来分钟,寒意完全消散,就连之前的那种沉重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身子不但不沉了,而且与过去相比仿佛还轻盈了很多,我现在就感觉自己像是一团落在汤池里的云,随时都能飘起来一样。
这难道就是要羽化飞升的感觉?
当然不是,我也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因为我身在水中,而水里又有浮力,这才有了身子将要飞起的错觉。
怪不得我,毕竟身上的感觉经历数次巨大变化,感知能力很容易出现错位。
老左在汤池里不能待多久,不然容易上火,所以一感觉身子轻盈了,我就没敢多待,赶紧从汤池里爬出来,又跑到石厅里找到背包,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你别,在汤池里这么一泡,我觉得自己身上还真有股大骨汤的香味儿。
我闻着那股不断从领口袖口里飘出来的怪味儿,心里格外不适应,我就问老左:“你刚从汤池子里出来的时候,身上也有味儿吗?”
老左:“有,我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螺狮粉的味道,你这比我强多了。”
我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和以前比没什么变化,就又问老左:“咱们这就算是破关成功了吗?怎么感觉没什么变化呀。”
老左点头:“听姚玄宗那意思,破关其实就是这样,只不过是经络运转更流畅了,五感比以前也稍微灵敏了那么一点点,但这样的变化根本感觉不出来。”
“不是破了关就成霖仙,能通地驭鬼灵了吗?”
这时姚玄宗的声音出现在了不远处:“那都是神话故事,破关嘛,白了就是你们和地灵韵间的契合度提升了,只要继续勤加修行,修为就能提升到更高的境界。等你们再破了下一道关,也成不霖仙,凡人成仙,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羽化。”
我只听到了姚玄宗的声音,却没看到他的人。
起初我还有些惊诧,难道这就是传中的千里传音?可后来我用鬼眼仔细扫视了一下石厅里的光景,才发现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装了一个很的喇叭和摄像头。
要是我没记错,刚才姚玄宗的声音就是从喇叭你传出来的。
紧接着,姚玄宗又开口道:“等你们的修为再提升几成,也能像我这样,千里传音。”
忽悠谁呢!这段话响起来的时候,明显能看到喇叭在震!
以前我只以为姚玄宗的脾性不好,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老头简直就是神经有问题。
我:“千里传音我也会。”
喇叭里传来姚玄宗惊诧的声音:“你会?”
我拿出手机,先给姚玄宗发了条短信:“喇叭该修了,振幅有点不正常。”,接着又拨通了他的电话,喇叭里立即传来了清脆的手机铃声。
我没骗人啊,手机通信,那可不就是千里传音么,不光能传音,还能传图片传视频传文本呢。
姚玄宗立即关掉了手机,接下来就是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过撩有二十多分钟,姚玄宗才拉着一张老脸推开东墙上的门,闷闷地从东屋里走了出来。
“你们这些孩儿,真是越来越不淳朴了,想想我当年的时候,不管我师父怎么忽悠我我都信,这才是好后生。”姚玄宗一出来就冲着我们吆喝。
这的都是些什么话,我怎么觉得,姚玄宗在他自己的洞府里,和他在外头的时候不一样呢,到了这地方,老头子算是完全释放自我了,专门干不靠谱的谁惹。
好在姚玄宗很快就将话题转移到了正轨上:“别人感觉到自己快要破关的时候,提前一两年就要找个地方清修,用清净排解身体和心理上的躁气,你们俩可倒好,马上就临近关口了还到处乱窜,忙这忙那的,身上的躁气能不重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