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却一脸疑惑的望着大军,“郡主?”
然后一脸受惊的朝田地跑去,“爹,娘!”
正在找孩子的两个同样穿着破烂的一男一女听着声音跑了过来,面色苍白,明显营养不良的女人一把拉过孩子的手臂,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下。
“狗子,你跑哪去了?吓死娘了你知不知道。”
一样一脸菜色的男人却一脸慈爱的揉了揉孩子的头发,对那女人道:“别骂了,孩子回来就好。”
然后对旁边帮着找孩子的一群村民谢道:“谢谢大家,狗子又乱跑,老麻烦大家帮着找。”
憨厚的村民纷纷摆手表示没事,正准备接着回去干活。
结果狗子的话让所有人全停下了脚步,“爹,娘,我刚才吐了那些大兵口水。”
“天。”女人一脸惊吓的再次拍向孩子的屁股,这回实打实的一下比一下重。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娘,疼,疼,爹,救命啊。”狗子哭叫着。
男人一把将孩子从女人的手里解救出来,然后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的检查了一遍,“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吗?”
看孩子一点儿事也没有,男人奇怪了。虽然孩子没事是好的,但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啊。
周围的村民也是一脸的惊奇。
“狗子,到底怎么回事?”男人沉下了脸。
狗子一脸兴奋的拉着男人的手,“爹,你先别问,我告诉您啊,那军队里面是郡主。”
“郡主?你怎么知道?”
“被我吐口水的那个大兵骂我,然后走过来了另一个大兵,我听他说‘如果郡主知道他凶孩子,会罚他棍子。’然后被我吐口水的大兵就走了,另一个大兵也走了。”
孩子语无伦次的,但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
村民中一个年老些的摸着胡子望向军队离开的方向,“难倒是风华郡主来了?”
另一个村民不太相信,“不能吧,郡主早就不管我们了。城主都发了公文,上面可是写着郡主将封地送给黄家了。”
老者也感觉不太可能,但如果真是风华郡主,那他们起码还有希望不是吗?
一拍大腿,老都一脸正色,“咱们跟上去看看,如果真是风华郡主来了呢?”
其它人也纷纷点头,是不是跟上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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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快马跑到风华马车边,车队不停,斥候调转马头骑着马跟着,“郡主,属下回来了。”
“如何?”里面传出风华懒洋洋的声音,软腻腻的,好听极了。
“幽城看着一切平常。”
“实际呢?”
“幽城城主府现在正在收粮,属下在暗处观察了半天时间,发现征收的粮税是朝廷规定的六倍不止。这还只是由县令或是村里代表送上来的粮税,聚体在村民身上收多少,属下还没查出。”
但这也够了,车内风华的脸色立时就沉了下来,连盼盼都有些怕怕的退到天清大师的身边去了。
“停车。”风华的声音已经没有了那软腻腻的感觉,唯有冷冽。
随风朝身后一个抬手,“停!~”
队伍令行禁止,缓缓停下。
在队伍前方的游将军骑着马跑到风华的马车前,“郡主?”
里面没有声音传出。
随风朝游将军使了个眼色,游将军立刻明白的安静等着。郡主生气了,看来是幽城又出了让郡主生气的事情了。
两边是稻田,又接近幽城,队伍本来行进得就不快。再这一停,后面的村民就已经跟了上来了,远远的面带惧意的望着这庞大的军队。
被游将军认为生气的风华在车内干嘛呢?
她正在听智明向她解释朝廷的税收规矩。
从属城的事情发展而来,风华也明白了无悔大师的那句‘得名心者得天下,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她能如此轻松的收回属城,除了军队的强压外,百姓的支持那可少不了。
而她现在的目的是幽城,想要平稳的收回幽城,那她就要了解幽城的情况。说得更简单一些,就是她要明白幽城百姓的苦处在哪。
雪中送炭远比棉上添花更让人感恩在心。
“朝廷有定例,丰田,也就是每亩能产粮十担(一担四十斤)以上,每亩二担为朝税,也就是每亩得上交朝廷二担为税。一担为封税,也就是得交一担为封地之主。良田,良田就是每亩能产粮五担以上,每亩一担为朝税,一担为封税。次田,次田就是每亩产娘低于三担的,两年交一次税,一担为朝税,一担为封税。”
知道风华对这一切完全不懂,智明讲得尽量清浅易懂。
盼盼点着手指在那儿算着,“每亩十担,税收三担。那不只六倍的税收,都超过收成了,怎么收?”
智明忍着笑解释道:“幽、属二城之所以被称为龙耀的产粮大城,就是因为地里原因,这儿的田地产量比其它地方高。其它地方一亩十担的收成以是丰田了,但在幽、属二城,一亩十担只能算是良田。”
“那丰田是多少?”能不能一次把话说清楚先。
“四年前庆太妃曾向朝廷上过奏折有报,属城十之八九田地亩产一十有六担,幽城十之有七亩产十七担有余。”这回回答的是无悔大师。
盼盼又开始掰着指头细算,“十七担,六倍的税。”
抬眸望着风华,“郡主,还是不够啊!”
风华眯眼沉着脸,语气冰凉的道:“是啊,不够。”
连税都不够交了,又哪来的自己吃?庆太妃常说“民以食为天。”。种着天下最肥的田,自己却吃都吃不饱,这又是哪里来的道理?
“随风。”
“在。”
“把后面的百姓叫几个上前,我要问话。”后面跟着的百姓,她还能不知道?
刚才小兵与孩子的一幕她虽当时没有见到听到,但自然会有人来通告于她。
这里百姓对他们的防备,不说依依等人是否习惯,她都感觉全身不太舒服。封地是她的,结果她封地里的百姓却防备于她,她能舒服得起来才怪呢。
她能不派人躲在暗处听听百姓的话语以便了解情况?
能不知道那些村民说了什么,又有没有跟上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