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不妥,只不过多了一股酸涩之味,气味变得浓重了些。”苏文涛仔细回忆道。
“没错,父亲今日喝的药被人下了毒。因为我开的方子里有一味名为灵藤的药,是用以补气调养的。这药药性温和,但若是遇上了剧毒之物,就会变了味道。”
苏澜红唇微勾,抬手指向那碗药,“方才我便察觉到了药味大变,这才知晓父亲是中了剧毒。现在只要问问,谁接触过这药,便能查出下毒之人是谁了。”
苏澜环顾众人,见一个小丫环几乎快要将脑袋垂到了胸前,浑身还在不住颤抖。
她一把抓过那小丫环,冷笑质问,“你在怕什么?”
“回小姐的话,奴婢是被小姐的话吓到了。”丫环战战兢兢回答。
苏澜掐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红唇轻启之间溢出冰冷质问的话语,“是吗,若不是你做的,你怕什么?”
“我问你,今日你可曾见过相爷的药?”
丫环在她那幽深的目光注视下,吓得咽了咽口水,急忙摇头否认,“奴婢没有看到过相爷的药!”
“我记得你是厨房的丫环,怎么相爷喝了这许久的药,你都未曾看见过?这么说来,这些天你都在偷懒!”苏澜冷哼一声,步步紧逼。
那丫环吓得脸色一白,根本就来不及多想,脱口而出便道,“奴婢记错了,奴婢见到过相爷的药。”
“一会儿说见过,一会儿说没有见过。你这丫环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苏澜眸底尽是戾气,“来人,把她送进官府。我就不信,在受了酷刑之后,她还是不招!”
奴仆动作狠厉,一把架起了丫环,就要将她往外拖。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现在不招的话,便只有死路一条。”
苏澜充满了蛊惑的话传进了丫环耳中,令她那原本就不甚坚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她急忙大喊,“相爷恕罪,大小姐恕罪。是二小姐,二小姐让奴婢在药里下毒的!”
苏顷月脸色一变,一脚踹到丫环身上,怒不可遏开口,“你这个贱婢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下毒了!”
丫环吐了一口血,从怀中拿出一只手镯,“老爷,这便是大小姐给奴婢的。她说了,只要奴婢将此事办成,还有重赏。”
管家连忙将那只手镯递到苏文涛面前。
苏文涛看着手镯上面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牡丹,赫然冷笑了起来。
那笑声惊得苏顷月心头不住发寒,手脚发冷,“父亲……”
啪!
苏文涛将那手镯狠狠朝着她扔了过去,“这手镯乃是在雨轩阁定制的,你要不要我派人去查!”
“父亲,女儿是被人冤枉的!”苏顷月连忙跪了下去,“女儿怎么会想要害您呢。”
“因为你恨我,恨我将你送到三皇子府里去!”苏文涛气得脸色发青怒吼。
苏顷月浑身一僵,急忙含泪辩解,“父亲,女儿冤枉啊。女儿知道自己乃是相府的人,从生到死也只是为了相府荣耀,您要女儿去死,女儿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更何况,您是要女儿嫁给晟哥哥,女儿怎么会恨您。”
她哭得声泪俱下,我见犹怜,侧目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苏婉儿,暗含威胁开口,“四妹,你说句话啊!”
苏婉儿眸底暗光一闪,也随之跪了下去,“父亲,纵然二姐姐有什么过错,她也是三皇子府里的人。相府,怕是不便处置,不如还是将二姐姐送回去吧。”
“更遑论,您也得顾及三皇子的颜面。”
苏文涛双眸一眯,压制住恼怒之意,沉声吩咐下人,“罢了,你们将她送回三皇子府!”
苏顷月松了口气,当即屈膝行礼,“父亲,不论您相不相信,女儿真的未曾害您。”
见苏文涛不仅无动于衷,甚至还露出了嫌恶之色。
苏顷月很有眼色地住了嘴,转身出了房间。
直到苏顷月离开,苏婉儿才不动声色地松开了紧握成拳的手。
幸好,苏顷月没有将她咬出来,否则……
苏婉儿小心翼翼地望向苏澜,不曾想却正好对上了对方探究的目光。
吓得她连忙垂首,避开了苏澜的视线。
苏澜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眸底多了抹深色。
另一边,苏顷月乘坐马车朝着三皇子府而去。
疾驰而行的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苏顷月气恼质问,“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停了……”
一把长剑挑开车帘,架在了苏顷月的脖子上,令她的话戛然而止。
“你是摄政王的护卫冷夜?”苏顷月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男子。
冷夜笑容嗜血,“王爷吩咐了,侧妃陷害苏小姐毒害苏相,乃是不赦之罪。便让属下剥了您你的面皮,制成面鼓送给三皇子。”
“既然侧妃不要脸面,那王爷便成全了你。”
“不,我可是三皇子侧妃,你敢动我!”苏顷月吓得身体一缩,连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