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期来往商船运输较为频繁,在“永生船厂”的交易码头上,一批货物被匆忙地运向交货地点,此时已是下午阳光还是足够毒辣,李长工和他的伙计将一批带有封条的货箱搬上拉货车。李长工动作麻利很快将指定的货物搬上货车,本以为最后一个货物装载完毕,伙计准备好麻绳捆绑货物,没想到船舱里叫喊道:“嘿,别先忙着绑,还有一个大的箱子。”李长工抹抹额头的汗水核对了下货单,抱怨道:“喂,这货单可没有这个,这是怎么着,多加一个可以额外付钱。”他正抱怨着,肩头突然被人按了一下,一回头竟是马永昌掌柜,那姓马的什么也不多说将一袋沉甸甸的布袋塞到李长工手里,悄声:“这个箱子里的东西买家要求势必要小心,不可有任何损失,你可懂的?”李长工掂了掂脸上立马绽放笑容,他恭维着:“这你放心,只要货到我手上,绝对安全送到。”姓马的也笑道:“这里面的钱不仅仅是送到的意思,今晚你必须将箱子送到,刻不容缓!”李长工一听暗叫苦水,心想:果不其然,这是个硬活。但已经拿了钱没有理由退回去,点点头答应道:“你放心,只要是你的事就一定完成好。”两人都放下负担地笑了笑。
天高月明,李长工的马车一刻也不敢停留地向货物地点赶去,爬过一个山头,眼见山下那隐隐约约的灯光,所有人都心中有了希望,李长工也给大家打气,回头瞥了眼那个独特的长箱子,心中骂道:他奶奶的,什么鬼求东西,怎么看跟个棺材似的!抬头望天月头已经过了半边天,夜都到了二更了,所有人都匆忙加快了脚步,这期间路也是颠簸了,李长工放心不下赶紧到长箱子那个车去用手扶住箱体,以免颠簸使得箱子滑走。他突然发现绑箱子的一节绳子有些松动,刚想骂道:“他奶奶的,哪个鬼头绑的绳口这么松……”车轮碰到一个拗口,剧烈地一扭到,那箱子顺着下坡的惯性,一下颠起来挣脱绳子。李长工眼疾手快跑上前迅速抓紧箱子,使劲按住前面的绳口,身体也被前脱了好远终于将欲向下滑的箱子拖住,但手掌却也被勒出一个长长的口中,鲜血顺着绳子流向箱子盖。伙计们也跑过来将箱子重新固定,这才舒了一口气,李长工擦了擦手上的血迹,骂道:今天也是倒了“血霉”。刚说完这句他就意识自己说错话了,草率地将伤口包扎好,又匆匆上路。到了三更时天终于到了货家,却是一个大户人家,灯火辉煌的,李长工也是啧啧感叹,马车停歇,伙计们将长箱卸到院子中心,那个对头的买家出来挑灯观看货物是否完好,看到箱体无损心中便放心不少,却未留意箱盖上的血迹,李长工趁他背手立马将上面的血迹用烟灰擦了擦,心里也是放下了一块石头。李长工也是在这里歇歇脚了,好吃好喝必是少不了的,李长工焖了一口酒,心中也是舒坦,考虑钱能拿稳也是不容易。他看到那箱子躺在院子中心,月光照在那箱子上散发幽幽的光,心里正想着:里面放着什么宝贝,让这家人如此着急。多想无益,李长工疲惫地躺在床上,夜深尿急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起床准备小解,前往茅厕,路过院前突然瞥见院子中心那个木箱不知被谁打开,木板散落一地,而中央却躺着一口红木棺材,李长工顿时吃了一惊。他不觉暗道:难道这就是所谓保送的货物?怎么会有人托运一口棺材,莫非……
李长工带着疑问壮着胆子走向前查看,这一查不要紧,着实吃了一惊,里面竟然空空如也,这是很反常的现象,怎么会是空的箱子,里面的东西到哪去了,越想越不对劲。突然一股寒风吹过,他不觉脖子一缩,看到脚底的阴子,怎么突然变壮了,再一看竟然多出一个头来。李长工心跳加速,脖子上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他不敢转头,因为他突然意识到那个站在他身后的东西是个什么,那个东西并不是人,因为他根本没有生气可言,这时一个伙计也出来小解,迷迷糊糊看着李长工背影叫道:“老李头,你和谁站着聊天,大半夜的。”那家伙一喊,李长工顿时“哇”的一叫,他立即跪倒地上,一阵寒风从他头上刮过,他倒在地上来不及做反应,连滚带爬朝门口奔去,那个没有生气的东西向他追去,那伙计这才意识到那是一个“刚醒”的僵尸,他也叫了起来,向别处跑去,李长工平时所有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他朝门的方向跑去,回头一看那僵尸快追上来,这时也不管其他只能跑,他从未感觉到小腿肚子是这么的涨痛。到达门前时他气喘着将门打开,顺势将门上的链锁拿到手中,出了门竟然将门反锁起来,他在那门鼻环连套许多圈,正准备锁住,突然听到院里有人哭喊声,那人跑到门前奋力敲打门,李长工心里开始左右为难,人性在他心中做斗争,他想打开门,但一想到门后的怪物立刻心悸,最终他手指一按,只能听到门后哭喊声愈来愈烈,接着过了一会就什么都听不到了。李长工呆站在原地,他的腿在发抖,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泯灭良知,突然门猛地一震,他惊醒了,撒腿就往山上跑去,他感觉自己边跑遍哭泣,泪水模糊了双眼,月光被他踩在脚底,这段时间是这么漫长,他不敢停歇,因为他听到那个僵尸的叫声在那所大院异常清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