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暮岁的声音略带沙哑,低沉的像是在自我检讨,“如果你站在我这个位置你便会有体会了,她的强,会让男人觉得自己很挫败。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受到不公时需要她自己便可解决,被冤枉了也不还嘴,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易青听他这么说,顿时觉得也有道理,“姬小姐确实有些强势,别人在她这个年纪不是上学就是玩儿,简直没有可比性。”
宗暮岁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根烟,下巴微抬将烟嘴放进唇边,深吸了一口,随后解释道:“想要变得自立、成熟、懂事其实不难,多经历些磨难与坎坷自然而然便会在其中成长。
难就难在,你怎么让她变回孩子。
她这十几年没有一夜安眠,虽然身居高位,可吃过的苦比有的人一辈子加起来还要多。
有的时候你会觉得她性子怎么这么古怪?
会让人有种错觉,今天高冷明天欢脱,摸不准她到底是怎样的脾气。
其实,她不是古怪,只是伪装的多了,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她是怎样的人。
我还是希望她能变回小时候的模样,胆子很小很爱耍小聪明,害怕就哭开心就笑,不过好像再也回不去了。”
宗暮岁的表情是那般的无奈,见证她一路走来的变化,最心疼的人便是他。
易青从来没有和老板这样谈过心,也许是他今日心情好,愿意和自己多说了几句心里话。
在这样简单而随意的场合,无意间说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易青没见过小时候的姬四九,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差距有多么天翻地覆,但现在的她,是让他一个大男人都为之折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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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档茶楼的包厢中。
绝色琴师十只缠着指套,身着一件烟青色的旗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
头发是平民挽在脑后,耳边落下一绺碎发,增添了几分随性的味道。
她每每拨动面前的古筝时,肩膀轻轻随之浮动,年轻姣好的面容,脸上适中微笑,眼波如水,眼角的那颗泪痣人见犹怜。
前方坐在榻上的男人一边惬意的盘着串,一边食指压着上好的白瓷盖碗细细品茶。
杯子挡住的是他勾起的嘴角,眼睛微微眯起玩味的看着面前的美人儿。
心想道:要不是一会儿有事,还真想请她好好聊聊。
一阵稳健的脚步声,皮鞋踩在地板上仿佛听出了愉悦的节奏。
见到来者,令人心慌。
屋内的琴音突然停顿了一下,仅一秒,便恢复如初。
坐在古筝面前的女人单用余光便认出了他是谁,曾在各大财经和八卦板块上常见的模样不敢忘记,这座城里有谁不识小宗先生?
短短几年,前面的那个小字已被拿掉,女人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亲眼见到他的本人。
她的眼波时不时的转去,现实中的他更有气势,尤其是那双眸子,深邃到一下子便能抓住人的灵魂。
宗暮岁披着一件质感极好的黑色大衣,肩膀上有浅浅的落雪,身后的跟进来的服务生恭敬的将他的大衣从身上拿下,里面是一套意大利定制的西服,剪裁合体气质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