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之月越说越激动,为了压低声音有的字恨不得是用牙咬出来的。
姬四九看着她狰狞的表情便知,她们之间已经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鸿沟。
想要跨越,似乎已经不太可能了。
她建议道:“月姨,如果您想和我谈谈,我们换个地方吧!
他刚睡下,不要吵醒了。”
赫之月正有此意,率先转身走了出去。
姬四九回头看着宗暮岁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放心的跟着出去,她最不想的就是让这对母子心生间隙,都是对她好过的人,她不能伤害。
当关门声轻轻的响起,床上的男人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一切的云雾渐渐被拨开,心里的答案越发清明。
他不自觉的舒展了眉头,原来她不是针对了自己。
她只是以牙还牙的提醒,自己却在没有查清楚的时候便质疑她,他最近真的太鲁莽。
不过赫之月是如何知道他在这边住下的?
除了身边的人通传消息,不然不可能直接寻来。
能是谁透露,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拿出手机给易青发了条消息,随后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易青收到短讯后,便悄悄的靠近了楼梯,听着客厅二人的谈话。
赫之月坐在沙发上,阿姨们都已经去休息,似乎不知道家里来了人。
姬四九在这里住过几天,所以了解一些物品的位置,找到冰箱后在里面拿了两瓶水。
她心想着赫之月估计会说到口干舌燥,暂时备着吧!
她将水放在茶几上,“阿姨们估计已经睡了,您对付着喝。”
赫之月打量着她,语气还算正常的说道:“我能让你伺候我,也算是荣幸了。”
“顺手拿瓶水而已,不算是伺候,更谈不上荣幸。”
她的话中带着不卑不亢,没有顺着她的意思讨好的回‘这是我应该做的’,反而将这事归为顺手。
她代表的不仅仅是她自己,她代表的是姬家。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辈,伺候长辈那便挑不出什么理来。
但姬家的家主伺候宗家的夫人,这便不对味了。
赫之月见姬四九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对她的敌意,也不似以往那般和她亲热。
到底是骨子里的血统高贵,即便面对她也依旧高高在上。
“四九,你还记得我在电话里和你说过的事情吗?”
“记得,月姨的意思四九心里明白。”
好一个明白!
明白你还会出现在这里?
赫之月活了快五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比姬四九难搞的人比比皆是,在辅佐宗阐宏在位的期间,不仅要管好家里,又要负责和外面那些和宗家有生意往来的太太们交际,她治家二十年,会看不透一个小姑娘的心思?
“哦?明白?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你如己出一般,对老太太的恩情我在心里一刻不敢忘,最后一次见老太太时,老太太说过,她救我儿子一命,是为了给你积德。
若有一天她的孙女无依无靠时,我能记得恩情,出手相助。
你还记得这些吗?
月姨问问你,这些年月姨做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