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听到消防队内部的警报声响起,正在办公室里休息的祝融和钟石寿警惕地起身,“哪里着火了?”
“我看看!”安宁回头看了眼电脑,“是停车场。”
火势已经很大,以至于触发了报警器。祝融和钟石寿已经准备出发,“我们先下去,你们在这里看着,如果有事,我们再联系。”
“好,你们一定要小心,注意不要靠近易爆点。”
停车场停了不少车,除了同事们的车外,还有消防车。如果稍有不注意,可能会引起车辆爆炸,实在危险。
安宁一边打开监控,一边与门口值班的保安联系,“停车场着火了,你们注意看有没有奇怪的人出没。”
“安导,今天没有人来访,我们也没看到奇怪的人出现。”
“好,你们注意查。如果有人回来,你让他们去停车场看看,那边可能需要帮忙。”
“是!”
安宁看到祝融和钟石寿很快就灭了火,但他们并没有立刻回到楼上,而是冲出了停车场。她坐在办公室里,没敢动。
过了好一会,她才看到祝融两人回来,祝融手里抓着个年轻男人,不知是不是纵火的嫌疑人。
她下了楼,与两人会和,“这是谁?”
“我真的不是放火的人,只是看到你们这里着火了,一时兴起才拍视频的。你们这里就是消防队,也不至于要我报警的吧。大哥、大姐,你们倒是放了我啊!哎……哎哟,大哥,我手疼。”
“闭嘴!安宁,报警,这是人为纵火。”
安宁点点头,示意两人先把男人带上楼。她报警后,简单地将事情说了后,又接到了何叶的电话,安宁眉头一皱,“队长,”
“怎么回事?”正带着四班同事出完任务回来的何叶听说了着火的事情后,立刻拨打了安宁的电话。
“有人故意纵火,我们已经报警。应该很快就能查看附近的监控了!”
回来的车停在大楼前后,何叶等人下了车,去了停车场。安宁指着地上的起火点说道:“嫌疑人极有可能是把燃着的火罐从墙的那边扔过来的,并没有人看到人来这里。”
何叶挥挥手,“好,注意保护现场。你们俩,去检查周边,排除危险。”
“是!”
等西城区的两个警察做了相关的检查后,排除了祝融所抓男人的嫌疑。但是,他却成了唯一可能见到嫌疑人的人。
从他的口中,众人找到了两个可能的嫌疑人,一个是行为怪异的男孩,一个是三十出头的男人。到消防队纵火,这还是众人第一次听说,他们觉得纵火的人大约是恨消防队的,尤其可能是和他们队有仇。
但第二天一早,何叶给大家通报了另两起纵火案,也是针对消防队。大家对这事一头雾水,他们自觉自己很认真工作的,就不知自己哪里得罪这些纵火的人了,更准确地说,是得罪纵火犯背后的主使者。
因为这事,何叶特意派了同事轮流值班,让他们小心着周围可能出现的人。尤其是注意那些已经被通缉的纵火犯。
三天后,陪着林清去产检的程浩好巧不巧,在路过一个巷子里发现了一个男孩蹲在垃圾堆边上,闻到一股焦味的他暗觉奇怪,丢了林清上前查看。
“弟弟,你做什么呢?”
男孩抬起头,一脸害怕的他手里抓着一个打火机,脚边是一堆起火的垃圾。程浩眉头一皱,夺走了他手里的打火机,踩灭了火。
“哪家的孩子?竟然在这里玩火。”
“啊啊……妈妈,有人欺负我!”男孩立刻捂着眼睛,哭得伤心,这可让程浩尴尬了。
可林清身体不舒服,不好上前,只是对程浩招招手,“你别吓唬他,先把他带出来再说。”
等程浩带人出来了,林清给孩子一个巧克力,然后说道:“弟弟,你妈妈在哪里啊?我们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妈妈……上班去了,姐姐,这个坏人欺负我,你帮我打他好不好?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学大傻点火了。”
程浩有些尴尬,可又不敢放了孩子,生怕他撞了林清。他只拿出电话,对孩子说道:“说吧,你妈妈的电话是什么,我给你妈妈打电话。”
“我……我不能说,啊啊……”
男孩大声哭着,很快吸引了路人的注意,看到一大一小这样站着,路人自然以为程浩欺负人,就要上前帮孩子。一来一往,几个人直接进了警局。
通过巷子里的监控,程浩洗脱了嫌疑。这还不算,他还在监控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孩子,他说道:“弟弟,这个男孩是谁?”
男孩自知自己犯了错,说道:“是大傻,我只是觉得他的打火机好玩,才拿的。我不是故意欺负他的。”
“警察同志,我是西城区消防队的队员。三天前,有人故意到我们消防队纵火,嫌疑人就是这个孩子。不知你们能不能帮忙找到这个孩子啊。”
“哦,是这个啊。你不早说自己的身份,刚才对不起啊。”原来,在消防大队的示意下,警局已经把纵火这事提到台面上,各区的警方都在配和调查。
“太好了。清,我做了一件大事!”
林清听了这话,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程浩面前。看到程浩激动的样子,她想没去产检估计也可以原谅了。
没多久,那个叫做大傻的男孩被找到了。他原是智商有些缺陷的孩子,被人利用零食骗到西城区纵火。
在西城区、东城区和老城区纵火的人大概都不是本区的人,所以警方一直没找到他们的下落。程浩带头找到的男孩,成了纵火案的突破点。
虽说在新城找两个人并不是多难,但如果背后的主使者所选的人都是一些不太出门或是不常被公众所看到的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大约半个月过去,警方还是没有找到纵火犯。虽然警方还在调查这事,但一旦有了新的禁忌案件,这种没有人员伤亡的恶作剧又被搁置了。
一个春节过去,大家似乎都忘了这事。就连最早被攻击的西城区,也没有再派人值班,只是多安装了一些监控。
从食堂出来的时候,安宁举着电话说道:“喂,你吃饭了……嗯,我也刚刚吃完饭,正要回办公室休息呢。你没事的话都回去陪陪爷爷奶奶啊。”
和陆骁讲完电话,她看到程浩急匆匆地跑出食堂,安宁哎哟了声,拉住他,“怎么了?”
“我妈打电话,说林清要生了,我得赶紧去医院。你帮我和队长说一声,这是我老婆,我不敢不去。”
“好,我会和队长说的。你路上小心,别太着急了。”
都说生孩子的时候最能看懂一个人、一个家的心意了,安宁觉得挺有道理。别看程浩平时吊儿郎当的,但真的看到林清要生了,比谁都着急。
她特意绕着消防队的外围走了一圈,才打算回办公室。这是她自消防队起火之后形成的习惯,大约是觉得自己现在是看家的人了,所以总会担心这里是否安全。
下午的时候,西城区的一栋高楼里发生火灾。程浩临时离开,安宁就顶了他的位置,再次和三班、四班的同事一起出任务。
等他们到了现场,看到火灾的发生地点是在二十七层的位置。众人背上了灭火设备后啊,安宁指挥着祝融和两个新人上了楼。她站在楼下,随时和楼上的人联系。
等祝融等人上了楼,他们说道:“需要支援!有孩子和老人。”
“好!”
安宁做了个手势,正在车里等待的同事也跟着上了楼。听到人群里有喧闹声,安宁立刻上前查看情况。
被小区保安拦着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指着里头说道:“我孩子和老婆还在里面,你们让我进去,我要去救他们。”
“先生,请相信我们同事。我们会尽全力救人的,你不能进去,太危险了,而且也会增大我们的工作难度。”
“我的命,我自己负责!”男人挽着袖子,就是要往里冲。
“别冲动!”
被他的蛮力一推,安宁差点没摔倒。看到她踉踉跄跄退了几步,男人也觉得自己不对了,居然有些消停了。
“我说过,我们同事会尽力的。先生,请你在这里等。”安宁对着传呼机那头的人说道:“好,我知道了。”
她对男人说道:“你的孩子被保护地很好,没有受伤,但你妻子吸入太多的黑烟,已经陷入昏迷,需要立即送往医院。”
听了这话,男人的脸都白了,“怎么会这样?”
安宁神色复杂地看了眼男人,看着是文质彬彬的一个人,怎么会摊上这种事了。她听说,孩子是从浴室发现的,大约是学过急救办法的,她用湿毛巾捂住口鼻。但母亲就不太好了,她被人打晕后绑在客厅的椅子上,腿上也有烧伤的迹象,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昏迷。
是否有更严重的伤害……他们不敢确定。
她皱了皱眉,劝道:“你镇定点,尤其是要注意孩子的情绪。我同事已经送人下来,很快就会带他们去医院。”
大约十多分钟后,一个男人抱着被裹住消防衣的孩子下了楼,他身后跟着被被吓楼的女人。
“上车。”
被安宁叫来的急救车接了昏迷的女人和孩子后,立刻赶往医院。看车子局尘而去,安宁松了口气。
等安宁带着前来搜查证据的警察上楼,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她进屋的时候,闻到了那股浓重的焦味,差点没吐出来。
她使劲拍了拍胸脯,生生控制住了那股要吐的感觉。经过物业的介绍,他们才知2702室住的人是西城区法院的新任法官,是一年前才搬到新城的。
认为纵火的痕迹已经很明显,就连小区的监控,也在火灾前一个小时被破坏了。谁也不知究竟纵火的是什么人。
安宁一行人站在门外,看警方搜查了很久。偶尔,他们会在警方讨论时插一两句话,说明自己对火情的理解。有了他们的配合,警方大致确定了起火的原因。
落在受害人所坐椅子的烟头,成了他们调查的重要证据。
从楼梯下去时,眼前发黑的安宁扶着墙,一声不吭地跟在同事身后。她自嘲地叹了口气,这三四个月她真的是偷懒惨了,才会出任务时受不住吧。
这要是被陆骁知道了,估计还不知道怎么说她呢。
经过三楼的时候,她又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腥味,这更是让她难受。她扶着墙,咽了好几次口水,却还是没能压住那股恶心感。
“呕……”
听到声音的同事回过头,看到安宁扶着墙大吐特吐,急忙上前扶住她,“你怎么了?”
“恶心。腥味太重了,不好意思,呕……”
祝融在她身后,为她拍着背,眼看她不再吐了,他对同事说道:“你们先扶安宁下去,我把这里清理了。”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祝融摆摆手,“说什么客气话呢。以前我们出任务的时候,哪次不是你冲在最前面,我其实很期待和你一起出任务的。”
赵晓晓急忙说道:“就是,身体不舒服是人之常情,谁还没有个生病的时候了。”
他和另一个同事一左一右把安宁扶到车边上,她又立刻摆手,蹲在车旁吐了。见她反应那么大,大家慌了。
不是谁说了一句“给陆班长打电话”,赵晓晓立刻打电话去了,“陆班长,安宁身体不舒服,我们在……”
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赵晓晓很是懵逼。他又急忙打了过去,“我们在阳泉广场,这里着火了,安宁和我们一起出的任务。”
只听到电话那头的人闷哼了一声,然后就是一个极快的甩门声,“好!”
不到二十分钟,陆骁就骑车赶到了现场。看到正坐在街边地上休息的安宁,他眉头一皱,走到她面前,将她一把拉起。
他摸上安宁的脑袋,发现有点烫,“走,我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