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左相大人来了,宫楚人那时还正躺在床上睡觉。
自然知道他是为何而来,所以就让他在外面稍等了。
说是稍等一会,陛下正在更衣,但结果这一等,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下面的宫人都起不活动了,该擦桌子的擦桌子,该拖地的拖地。
南宫瞳与北唐玉也都起来了,两个人各持一方的坐着,至于左相白玄衣,则面色阴沉的立在殿中。
这里的人有不少是知道了昨天白玄墨被下到牢里的事情,如今左相又出现在此,想必也是为了他弟弟的事情而来了,宫女们也都知道左相的势力,因此见他出现也并没有怠慢他,只是把话及时传到了,也把茶给他端上来了,倒是一口没碰,也没有坐下。
左右等了一会,他就有些不耐烦了,抬步就往里去。
“左相大人。”大宫女冬虫已上前拦阻。
“退下。”左相大人伸手就推开了她,大步流星的往里面走。
既然她不肯出来,避而不见,故意左右为难,那他就进去找她好了。
“左相大人,左相大人。”冬虫紧跟着他一路走一路叫,却也再没有伸手拦他,但她这叫声也足够传到里面去了,宫楚自然也是听得到的。
这人到底是等不及了,忍不了,就自己冲进来了。
她倒也不惊讶他会直接闯进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左相大人大步流星的闯了进来,宫楚那时已从床上坐了起来,摆了摆手,冬虫也就不再叫了,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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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虫退了下去,左相白玄衣就跨到她的面前去了,道一句:“凡事适可而止,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宫楚微微仰起下巴看着他问了一句:“左相大人这是在对我说话么?”适可而止,不要做得太过分了,这话她该原话送给他的。
他注视着她一双看似无辜的眸子,好似她什么事情也没有做过一般。
此时的她由于还没有起床,也只是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衣衫罢了,雪肩也若隐若现的露在外面,这样的装扮分明又是道不出的性感,那慵懒散漫的气息的又丝毫不减她雍容华贵的气质。
真是一个该死的女人。
骤然,他伸手就朝她出手了。
与此同时,宫楚也刹那之间就抬了腿,直接扫向了他骤然发出的掌力。
轰的一声,有人被重重的砸在了床上,那简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姿态就把左相大人砸在了床上。
只见她的那条腿重重的压在他的胸膛上,那是一条什么也没穿的,空荡荡的性感长腿,她气息之中道不出的狂魅与嚣张,直冲他道:“左相大人,你居然敢上孤的床,是想侵犯孤么?你这样做该当何罪?”话毕,她伸手就要去点了他的穴。
左相白玄衣挥拳就挡了过来,一双眸子中也屏射出一道冷厉的光芒,道:“陛下想太多了,本相对这张龙床可并没有半点兴趣。”话是这么说,眼眸之中却是难掩那一丝厌恶,这个女人居然敢用她的大腿压住他。
他依然记得,她对他却是极有兴趣的。
当初,她曾数次调戏过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后来要辅助于她,她也不会收敛的。
“左相大人,想太多的可是你呢。”话落,床上已传来一阵挣扎。
“陛下,陛下……”外面的大宫女冬虫以及夏草已携带一帮老臣闯了进来。
刹那,床上没有动静了。
所有的人都望着床上那一幕,只见左相大人正翻身压在陛下的身上,陛下却是衣裳不整,双臂外露。
“这……”所有的老臣都惊呆了,左相大人竟然和陛下在床上做这样的事情。
本来这些老臣是要回去的了,但有几个维护陛下的老臣不放心,嘀嘀咕咕想知道陛下的病情究竟怎么样了,这样大宫女夏草就提议他们可以悄悄去看看病下,只是不要打扰了陛下。
大宫女这样提议后属于左相派的那些老臣也就想跟着一块掺和进来,大宫女夏草也就许了,反正多一个也不多的,所以她就领着所有的老臣一块过来了,这是左相大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猛然,他回眸看了一眼震惊的众臣,迅速坐起,脸色微有铁青。
老臣们见了一个个面色各异,瞧左相大人这意思是恨死他们了?嫌他们撞破了他的好事了?
那时,宫楚也已跟着坐了起来,却是脸色阴沉的说句:“左相大人,现在你弟弟已入宫为后,你又这般何以对得起你的弟弟,你这不是存心要让孤背上薄情寡义的骂名么。”话是这么说着,她人也也气愤愤的从从床上走了下去,夏草赶紧上前侍候着她把衣裳穿好。
左相白玄衣一双眸子道不出的阴霾,淡淡的扫了一眼这帮老臣,这帮老臣一个个张口结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万万没想到左相大人竟然会窥视女皇陛下,难怪无论如何也不肯成亲。
一时之间,众臣心里也不由得为左相大人叹息。
他现在贵为左相,弟弟又是皇后,他要是非想当陛下的宠妃也不是不可,但总不是那么好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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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左相大人瞧了瞧这情形,他算是看明白了,这是宫楚刻意演的一出好戏吧。
转眸看她,她正由大宫女侍候着把衣裳穿好,各位大臣也在震惊之余赶紧被大宫女冬草赶出去了,毕竟,陛下现在正更衣。
瞧他望过来时宫楚却是冲他忽然微微一笑,那一笑竟是美得令人心神一颤,却也让他百分之百肯定,她就是故意的。
只听她语气之中带着嘲讽,道:“左相大人迟迟不肯娶妻,是不是真的想有朝一日为后呢。”
白玄衣目光寒星点点,并没理会她的嘲讽,只道:“适当的时候把皇后放了。”他并非完全不赞成关着皇后,关归关,但该放的时候还是要放的。
“左相大人,皇后杀了南疆大皇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后现在不能放,孤要他在牢里好好反省反省。”她可不是关他几天而已,既然关了,那一时半会就不会放了他。
“陛下想怎么样?”白玄衣问。
宫楚看他,微微下起下巴,道:“照大西冥律例,杀人是要偿命的,但看在他是你弟弟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让他有生之年为自己恕罪吧,等风声过去,时间长了,孤自会慢慢放他出来。”等他出来之时,却已不知是猴年马月了,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要关他几时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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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席话,令左相白玄衣的表情充满了阴冷,他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道:“你对他可真够狠心绝情的了,纵然他曾经拒绝过你,但现在也爱了你,天山之上他也曾为你奋不顾身,因为对你的这份爱,他甚至放下自己的尊严去迎合你,像个女人一样与别的男人争风吃醋,丝毫不顾自己的脸面,能让他这么反常的做出这些举动,全是因为出于对你的这份挚爱,但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在你的心里他始终是一文不值,纵然他在你面前切腹自尽来证明自己对你的真爱,你也只会嘲笑他的愚蠢。”
这一切的一切,他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正因为如此,才会恼恨那个弟弟这般的执着。
宫楚闻言神情上却是无动于衷,只是道:“孤再疼爱他,也不能不治他的罪,也要还南疆大皇子一个公道,如果这件事情传到南疆去,你以为南疆人会放过你这位弟弟吗?你敢保证他们会不想法设法潜入宫中来取你弟弟的性命?”今天若不治他的罪,只会让他有恃无恐,出来之后更是胆大妄为,随便就敢杀她的人。
他既然敢做一次,就敢有下一次。
那么,她也绝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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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白玄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瞧她话中之意,定然是要多关白玄墨一段时间的。
这件事情急不来,他也不能逼着她立刻放人,说到底是白玄墨杀的人,如果这风声放出去,势必会引起南疆人对他们的仇恨。
正如她所言的,南疆人为了给大皇子报仇就极有可能会想法设法的潜进来。
所以,风声还是不能传出去的,南疆大皇子已死,也只能悄悄先埋葬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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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那时已拿水过来给她洗漱,她也就洗漱了一下,白玄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他永远不知道她的背后还有多少的阴谋诡计等着他去破,就像今天早上,他也不曾猜想到她会上演这一出,等一会这件事情只怕要被她在宫里传扬开来,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他爬了她的床,或者在暗中其实早就成了她的宠臣,如果这样的消息传开来,势必也会影响别人对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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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不但会影响别人对他的看法,就连他的属下也会因为这件事情对他产生疑惑。
向来自视甚高的左相大人竟然爬了陛下的床上,暗中论为陛下的宠臣。
纵然有一天他得了国,推翻了这个王朝,这个黑点也永远不能被抹去,一切都好似他用自己的身体偷来的一般。
想到此处,左相白玄衣不能不咬牙切齿,这个恶毒又诡诈的女人。
他目光屏射出寒星,看她,她已坐了下来,若无其事的由宫女侍候她梳妆。
对于他这等脸色,她也丝毫不惊讶,只是淡淡的说:“左相大人你好好考虑吧,这样也是为你弟的安全考虑。”说得好似关起了皇后反而是为了皇后好一般,这般的无耻左相大人也不能不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