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除了那个带路的香芸,还有两个身强力壮的老妇人。
黄之桐和盘里等在院子里,四处打量着。
香芸凑向黄之桐:“这位公子,你们真是好人啊。人都这样了,还来赎她。”
盘离抢着说:“屋里那个,别看他人小不起眼,黄岐之术高着呢,一般的病根本不在话下。
出去能把她医好的。”
又神秘的冲香芸道:“刚刚在大厅,你们妈妈,脸上涂那么厚,他都看出来你们妈妈内有疾病。”
“瞎说八道!”香芸笑的花枝乱颤,“我们妈妈还年轻着呢!”
“有疾跟年龄又没关系。”盘离见她不信,便也不多言。
香芸又问:“你们是开医馆的?”
盘离神秘莫测,拒不回答。
香芸便催屋里的人:“差不多了,本姑娘也不能久等的。”
盘离又掏了银子给香芸和两个妇人,拜托他们多多照顾巧娘。
出了彩香苑,清明嘟着嘴,
愤然道:“他们也太黑了,出口就要一千两,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怎么不去抢啊!
咱们手里能动用的都没这么多。”
黄之桐拍拍她的肩:“就靠你挣回来了。”
转头又问盘离:“盘师兄,得手了?”
盘离正在撕贴在脸上的膏状物:“嗯,颇为顺利。”
黄之桐很感兴趣:“盘师兄,不如有空教教我如何下毒吧。”
盘离纳闷:“你学这个干嘛,要学也该清明学。”
“以备不时之需,清明也不能时时在我身边。就是觉得这是门高深的学问,很有兴趣。”
盘离想起她之前两次下毒,虽是身边人,但也成功,“怎么,下了两次药,尝到甜头?”
“我不害人。像你一样,可以救人啊。你方才多神气,我都没看出来你是如何动手的。”
盘离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好,回头教你们几个法子,女子关键时候能自保。”
四天后,盘离来告知:老鸨已经看了几个大夫,均查不出什么毛病,就是心口疼。。
黄之桐三人再次出现在彩香苑。
还是直奔白老板。
白老板今日,浓妆也遮不住的病态,常人都可以看的出来。
清明实在忍不住:“公子,小人实在憋的慌,您就让下人说一句呗,就一句。”
黄之桐很是无奈,清明凑到白老板面前,神神叨叨的:“白老板最近可有不适?上次见你我就看出来了。”
黄之桐忙又陪不是:“白老板见谅,这小子痴迷黄岐之术,见人总喜欢瞧人身体哪里有不适。
为此我得罪了不少人,好几次还挨了别人的打。”
白老板听香芸说了,那个人看出她有内疾。
毫不顾忌的伸出手腕:“这位小兄弟既然看出奴家有不适,那且说说都是哪些不适啊?”
清明精神头十足,坐到白老板面前,搭着她的脉许久,又看了舌苔,缓缓道来:
“白老板,自己能感觉到的是腹胀,食欲不振,溺少水肿,胸闷气短,头晕乏力,心慌心悸。”
白老板迟疑一下,轻笑道:“小兄弟,奴家已经请了三个郎中,什么症状,整个彩香苑都知道。”
清明也不恼,“三个郎中都看了,可有所缓解?是不日益加重,每天犯病时刻提前,时长也增加?我猜白老板的面色是青灰色的。
这里一天比一天疼吧,特别是夜间的时候,你这个状况应该疼起来会受不了。”
说吧指着自己左胸的位置。“我还需要听听这里?白老板冒犯了。”
白老板不笑了,对面不起眼的小子说的都对,不像请的郎中,都是些“气血两虚,需的好好调理。”之类的。
也不怪那些郎中,城里医术好一些的郎中不屑给她们这种人就诊,能请到的都是生意不好的庸医,哪能诊出来什么。
她转向一侧,挺起胸膛,还不忘打趣清明:“白让你贪回便宜。”
清明没理会她,只拿出来牛皮纸,卷成桶状,示意白老板坐正,挺起胸脯。
一头放在白老板胸脯,一头用自己耳朵贴近。
放下牛皮纸,清明皱着眉:“白老板症状不轻啊。”
白老板忙问:“奴家是何病症?”
清明摇头晃脑:“如果我说的没错,你应该是心疾,而且是急性的。若不及时医治,恐有性命之忧。”
白老板仿佛猜到什么,脸上露出那种职业性假笑:“小兄弟,是来诓我的吧。”
清明道:“对,我是诓你的,奉劝白老板再请郎中时,最好是体疗郎中,专攻心疾的。”
白老板有些不悦,盘离打岔:“白老板莫跟他一般见识,着魔了。阿明,咱们是来办正事儿的。”
又冲清明道:“快给白老板赔个不是,你说你就说一句话,结果说了几句了?”
清明嘟囔着:“白老板,对不住!”
盘离掏出银票:
“白老板,我们是诚心想赎巧娘,这不凑了五百两,又来了。
还有四百两,最多两天就能凑上来,到时候就给您送来,求您一定善待巧娘。”
白老板拖着虚弱的身体,眼都没眨就收了银票,同时在收据上按了指印。
又隔了一天,仨人再次来到彩香苑。这一次没有见到白老板。
清明一副果然我没说错的的样子。
香芸看到他们却是飞快的跑上了楼,没一会儿就来请他们上去。
白老板的卧室比起外面大厅可要朴素多了,看来日子也不如外面看的那么光鲜。
一张半旧的拔步床,几乎就是她的世界了。
此刻她就躺在她的世界里,面色乌青,有气无力,张着嘴,艰难的呼吸着,一只手捂着左胸口。
见到清明忙伸出手来,请求清明过去。
清明没动,香芸哀求道:“公子,求您救救我们妈妈吧。”
清明嗤了一声:“白老板觉得我不过诓骗她而已。”
白老板费力说出话来:“小兄弟,奴家这病还有的诊治吗?”
盘离打岔:“白老板,别听他忽悠,只要不是顽疾,是病都有的医。他不是叫你请专攻心疾的郎中吗?你去请不就得了。”
香芸急了:“浦城寻不到啊!求求公子救救我们妈妈。”
心里只想说,人家根本就推脱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