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里虽是深山老林,但只要修为高深,绝不担心找不到食物。
不一会儿,古风和肥肥身前,一只烤乳猪已经变得外焦里嫩、色泽金黄,再加上古风随身携带的调料,烤乳猪顿时香气四溢。
“快快快,给我一脚!”肥肥激动得在雪地上大跳,若是能流出口水,它的口水恐怕都能成为那条河的一大支流。饶是如此,古风还是能听见小骨龙喉咙处的摩擦声。
“啪。”古风一脚将肥肥踢得老远,直到肥肥身体撞到一棵大树才彻底散架,各种骨头遍布雪地,两者都是雪白之色,很难看清。
“老大!为什么踢我!”自行组装好身体的肥肥大叫着奔向古风,路上把脑袋拆下来,两条爪子抓起脑袋一抛。
肥肥圆鼓鼓的脑袋径直飞向古风的头,就在接触的刹那,骷髅龙头一口咬住了古风的鼻子,怎么也不松口。
“哎呦,快滚开!疼死我了!”古风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可是骨龙就是一句话不说——不然就掉下来了。
“再不松口那烤乳猪就糊了,不能吃了!”迫不得已古风只能拿美食去威胁它,肥肥这才松口。
古风一把抓起肥肥的脑袋向它正在跑过来的身子砸去,骨龙再次解体。
恼怒的肥肥故伎重施,但早有防备的古风怎会让它得逞,骨龙再次解体……如此一直持续了四五次。
直到见古风已经抓起一只猪腿啃着的时候,肥肥彻底改变了方针,重新变得低声下气:“哦!亲爱的老大,求求你施舍给这只可怜的龙半只烤乳猪吧。”
“刚才为什么咬我!”古风拿着啃完的骨头生气地敲点着肥肥的骷髅龙头。
“谁让你刚刚踢我了!”肥肥很委屈地道。
“你说让我给你一脚的。”
“我的意思是让你给我一猪脚,不是你的脚。”
“你骂谁呢。”古风笑眯眯地看着被他敲点得正剩下龙头的肥肥,它的身体已经被楔入地下。
和古风相处几天的肥肥见古风细眯眯的样子心中暗道不好,索性猛一仰头,脑袋飞离身体,再次咬上了古风的鼻子,心里还暗骂:“让你吸龙爷真元,让你踢龙爷,让你不给龙爷吃的……”
“给给给你……”说着古风扯下一块肉远远地扔到一边。
骨龙这才松口,身子也爬出地面,安上脑袋屁颠屁颠地奔向那块肉。然而它并没有发现身后一块巨大的阴影将它笼罩……
“砰……”又是重重的一脚,肥肥再次呈抛物线飞射出去,并在空中悄然解体。
“哼!敢咬老子!”古风啃了一口烤乳猪,看着骨龙在缓慢地组装身体。
“老大,我错了,饶了我吧……”组装完成的肥肥飞奔向古风,一把抱住古风的脚踝,可怜巴巴地哀求着。
“好了好了,那块肉是你的了。”说着古风指了指被他扔在雪地上引诱肥肥的肉。
肥肥眼窟中的灵魂之火突然一亮,只听得古风发出一声惨叫,骨龙已经再次咬到古风——这次咬的是脚趾,就连护体真气和鞋袜都不能阻挡住小骨龙那锋利的牙齿。
“那块肉是你的了,这只猪都是我的!”肥肥咬着古风的脚趾不放,含含糊糊地说,“别想耍心眼,要不,龙爷还咬你。”
“知道了知道了,快给老子松开,哎呦,疼死我了……”古风惨叫连连,疼得在雪地上打滚,他那只脚来回蹬着,奈何怎么甩也甩不掉这骨龙。
肥肥总算松开了嘴,而古风则真的一瘸一拐地走向另一边的草地,嘴里还不断地咒诅着这万恶的骨龙。
“啊呸……呸呸……臭死龙爷了,你小子多长时间没洗脚了!”这时的小骨龙整个身子趴在比它大很多的烤乳猪上,一副誓与此共存亡的样子。
而古风担心再被这东西咬到,也不敢再去踢跑它,只能委屈地抓起那块肉狠狠地撕咬,俨然把这块肉当作了肥肥。
“啊……真是美味,看来龙爷这老大真是认对了!”肥肥边吃边说,恨得古风牙根痒痒,这骨龙不好惹啊!
一人一龙——主要是一龙吃饱喝足后,古风再次开始了寻找他的下山之路。除了那条河流,对于山下的一切古风又重新回归陌生,看来他小时候也是不怎么下山的。
走出大雪山,古风才发现山外是一片开阔无垠的白茫茫平原。
不知飞出去多久,古风总算见到了同类——距离他甚是遥远的平原一角,一队铁骑疾驰而过。古风一展风雷翼,飞上高空缓缓地跟随着,并没有让他们发现自己的行踪。
这队铁骑士兵皮肤泛白,鼻梁高耸、眼窝微微深陷,应该是北狄人。
高空中的古风只见南面道上正赫然飘来一展大旗,旗长三尺,周边缠有黄绫,一面绣着一个斗大的“金”字。
旗下为首并辔行着三匹骏马,都是清一色的大宛名驹,浑身纯白,丝毫没有一撮杂色。
马上坐着三名中年盔甲骑士,左右两个人身材魁梧,年纪也都在四旬左右。相比之下,中间之人看来最年轻,也惹目了许多。
不过也看得出中间那人已有三十多岁,显然是队伍领头之人。此人身长八尺,剑眉虎目,嘴唇上有两撇胡子,雄伟俊朗之中又见儒雅风范。
这三骑身后相隔不远,浩浩荡荡地紧随着六十余名锦衣貂帽、劲装疾服,背插长剑,意气彪悍的精甲武士。这群武士衣着打扮一模一样,行动也似受过严格的训练,他们或骑马或步行,如月半状地押解着四十余名衣衫褴褛、手缚铁链的囚犯,向北方而行。
这些受缚的囚犯大多衣服单薄,寒风之中个个都是一副饥寒交迫之容。其中除了五个衣履破旧不堪的老者和六、七个打扮各不相同的小孩子外,其余众人大多是身穿褐衣的青壮年。
但这些囚犯几乎都是瘦骨嶙峋,孱弱之态尽显无遗,显然是一路上吃尽了苦头,受尽了艰辛折磨,如今有一半只是徒然垂垂待死。
为首之人突然感觉前方蓦地卷过一股凛冽的疾风,那股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瞬息之间又消失的无踪无影。渐渐的,雷鸣般的马蹄声响起,古风一直跟随而来的那队铁骑逐渐靠近着这些人。
中间为首之人悚然一惊,右手陡地一扯缰绳,胯下白马登时响起一声龙吟般的嘶鸣之声。左右二人也不约而同地勒住去势,面色微变地纵目四览,手按兵器,惶然地道:“将军……”
中间那人挥手止住二人话语,又急急向身后诸人扬了扬马鞭,那群精甲武士久经训练,无论轻骑还是徒步的士兵,无不倏然驻足,就连中间那群囚犯也似是一路深受影响,不待有人喝止,也都跟着纷纷讶异骚动地停了下来。
马蹄声愈加清晰,而领头三人和数十名精甲武士如临大敌,手中兵器紧握。
突然,人群中数声惊呼齐起:“有人——天上有人!”
古风很郁闷,自己只是远远观望也会被人发现,显然他现在还不擅长在天上隐匿行踪。
那队铁骑似乎也听到了那群人的嘈杂,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看见了天上那个长着翅膀的人。所有人勒住马缰,停在人群远远的地方,一脸戒备地看着天上的古风,他们的突击战术因为古风的出现而被迫放弃。
“那是天使吗?”囚犯中一些眼睛昏花的老人只看到一个长有翅膀的人,竟真的有朝他跪拜的。老人们这一拜,竟然连同着很多年轻人和小孩——几乎所有的囚犯都在跪拜,希望眼前这“天使”能救他们一命。
囚犯们的一拜,不但让当事人古风摸不着头脑,更让那队骑兵心惊。
骑兵中有视力好的人道:“天上那个不像是天使啊,没听说过有这么丑的啊。”
领头的显然很有见识,他不屑道:“是又怎样,不过是个两翼天使,也敢下界!”
……
而白马之上的领头将军神闲气定地安排道:“让犯人安静下来,那只不过是个修道者,就是不知实力如何,是敌是友?”手下人领命而去。
“不管了!这次劫了这批犯人不用上交,给兄弟们了,弟兄们,给我冲啊!”铁骑中一个头目拔出马刀,喊道。
接到命令的手下兴奋得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再次组成冲锋队形,向着前方冲去。
不得不说,这些骑兵个个骑术精湛,他们不知是想威胁敌人还是出于习惯,总会在马上作出很危险的动作。不论目的如何,骑兵已经让这些人感到深深的压迫感。
既然被人发现了,古风也不藏着掖着,飞到了低空安全区域,开始欣赏骑兵们的马术,观看这雪原遭遇战。因为不知这两班人马的底细,古风还是不出手为好。
“全体做好准备,骑兵跟我冲!”白马将领也拔出佩剑,对付冲锋中的骑兵,他只能也冲过去……
两队人马在半途相遇,在巨大的冲击力下,一时间原本雪白的一片现在已经全被红色覆盖,甚至可以看见雪地上的断臂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