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图被林秀芝的话一噎。
气愤的转了个身体。
“许纯,你看看,我过得这是什么日子啊?”林秀芝又擦起了眼泪。
似乎在男人和女人发生的争吵中。
女人会哭的几率远远大于男人!
不知是否是因为那句,男儿有泪不轻弹。
或者说心软是女人的天性?
许纯抱着顾俢,心里满不是滋味。
她既无法给林秀芝安慰或者站在这一边去指责顾安图。
又无法像顾安图一样对着泪水漪漪的林秀芝说出什么伤人之语。
至于,要让林秀芝和顾安图都停止争吵,许纯还不够资格!
或者说,许纯无论是在工作还是家庭里,都少了那么一份圆滑!
时间似乎是凝固了下来,连许纯怀里的顾俢也知道了家里正在发生不愉快的事。
头埋在许纯的胸前不安的蹭着,一双软软的手,紧紧的圈住许纯的脖子。
许纯心里一酸,将顾俢搂的更紧。
鼻腔才是和心脏最紧密相连的器官,许纯的心里一酸,鼻子顿时酸酸的。
只剩下墙上挂着的机械张钟的指针划过的声音。是这一场闹剧最睿智或者说是最冷血的旁观者。
剧终有谢幕的时候。
在林秀芝的抽噎身中,顾安图的唉声叹气,夹在中间的许纯终于找到了一丝曙光。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在地上拖着长长的声音。
“咔嚓。”像是相机被按下快门的声音。
林秀芝顾安图和许纯都回过头去看。
顾良就在一家人的注目礼下,走了进来。
“怎么了?”顾良的步子有些僵硬。
林秀芝眼中挂着泪珠,顾安图脸色阴沉,许纯一脸的的无奈和为难。
任谁看了都知道一定有问题。
“爸,和妈,有点不愉快。”许纯只能将事情简化,模糊的告诉了顾良。
顾良脸上一沉,却没有说什么。
和往常一样,脱下鞋子换了一双毛绒拖鞋,放下公文包了,解下领带。
甚至在众人诧异的目光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换上了那套灰色珊瑚绒的睡衣。
对于顾良的平静,最惊讶的莫过于许纯了。
许纯换位思考了一下,要是自己的爸妈吵架了,还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自己只怕是早就哭成个泪人了。
就算是此时,林秀芝和顾安图吵着要离婚,许纯都不禁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顾良却比许纯镇定多了,就此一点,许纯就对顾良佩服的五体投地。
顾良走到沙发上坐下,玻璃杯里是一杯满满当当的热水被顾良捧在手里。
顾良没有说话,林秀芝也没有,顾安图呆呆的目视着前方,没有说话。
许纯抱着顾俢在怀里不断的安慰。
顾俢看到顾良,像是找到了避风港一样,挣扎着从许纯身上下来。
扑到了顾良的怀里。
玻璃杯里的水在杯里摇曳着,有几滴顺着杯壁滑落到了顾良的手上。
顾良放下杯子,抱起顾俢。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给我说说吗?”顾良将顾俢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顾安图的叹气声慢慢低了下去,渐渐的没有听到了。
本来想着“争队友”,许纯一进门就对着急的对许纯吐露自己的委屈的林秀芝此时也没有了话语。
不知始末的许纯想告诉顾良。
因为顾良是唯一能劝住林秀芝和顾安图的“不要离婚”的人。
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哼!你妈要和我离婚。”顾安图瞟了一眼林秀芝,气馁的说道。
不复刚才吵架时候的气势。
“妈,这是真的吗?”顾良转头问林秀芝,眉头轻皱了起来。
林秀芝本来已经干涸的眼泪,经顾良这么一问,又有决堤的架势。
“小良,我和你爸生活了三十年了,今天就因为一句话,你爸就要打我!我这心里能好受吗?”林秀芝一边说,一边用手抵着自己的胸口。
顾良的眉头皱的更深,“爸,真的有这回事吗?”
顾安图被顾良这么一问,转开了头,不言不语。
林秀芝伸出食指指着顾安图,“怎么,在儿子面前不敢承认了?小良,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好了。”顾良突然大声的叫了一句,眉头紧锁,脸色严峻。
林秀芝的抽咽被顾良这么一喊,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只好瘪紧了嘴巴,香肠嘴被林秀芝那么一瘪,倒成了鸭子的瘪嘴巴。
“都不要说了。先吃饭吧!”一边是从小对自己棍棒教育的爸爸,一边是护着自己长大的妈妈。
顾良也知道该怎么劝才好!
顾安图从沙发上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林秀芝依然坐在沙发上擦着眼泪,没有动手做饭的意思。
许纯看了一眼,默默的走向厨房。
没过几分钟,顾良就跟着进了厨房。
从许纯的身上解下围裙,系到自己的身上。
手法娴熟的将肉切成大小均匀的肉块。
又手法麻利的洗干净了锅,倒上了油。
“你说,爸和妈不会真的离婚吧?”许纯将一把嫩绿的青菜洗干净,放到一旁的盆子里。忧心忡忡的问顾良。
“不会!”顾良手里持着锅铲,笃定的说道,手上翻炒的动作一刻都没有停。
“你这么确定?”许纯倒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你希望爸和妈离婚?”顾良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了许纯的鼻子。
许纯挥手打掉顾良的手,“当然不是啊!”
“你放心,爸和妈只是一时在气头上,口不择言而已,过几天就好了。”顾良没有看许纯,盯着锅里的肉看了一下。
许纯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只是,妈和爸都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吵起架来还会说离婚啊!”
顺势把手里的葱剥干净,许纯半开玩笑的问道。
“谁知道他们?反正我们不会离婚就行了。”顾良接过许纯递过来的碗,将锅里的肉片盛在了碗里。
许纯白了顾良一眼,“好端端的说这个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许纯的疑心太重了,听顾良这么一说,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手里正在剥着的葱苗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