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定了定心神,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怎么能认呢?!
“爸,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说要打房子的主意。你还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怎么能相信妈的一面之词呢?”许纯挺直了腰背,目光坦然的看着顾安图。
顾安图似乎被许纯的气势一逼,转头带着些怀疑的向林秀芝看去。
林秀芝不敢和顾安图对视,低着头,一双眼睛左顾右看。
顾安图狐疑的在许纯和林秀芝身上看过来,看过去。
林秀芝知道不好。又拼命的挤出了几滴眼泪,然后才抬起头,水雾遮住了浑浊的眼珠,“安图,我跟你大半辈子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为这个家省吃俭用,服侍着这一大家子人,到头来没得到什么好处就算了,五十岁的人还被自己的儿媳妇这样欺负。你说,我干脆去死了算了。”
顾安图心里又一软,不错,林秀芝是什么样的人他很了解。
倒是许纯,一肚子的坏水!
说不定,她现在这幅大义凛然的样子就是装出来的!
顾安图冷哼一声,“许纯,你妈跟了我大半辈子,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明镜似的。你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你怎么可以污蔑她呢?”
what?世界上最好的人?
顾安图只怕是对这个世界有什么误解?
且不说,她在许纯坐月子的时候,对许纯一系列的漠视和不闻不问。
拿了几件别人家的旧衣服给顾俢穿,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念及此,许纯冷笑出声,“爸,在你心里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这么认为,无可厚非。”
林秀芝确实对顾安图照顾的无微不至,顾安图五十多岁的年纪,简直就像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一般。
也难怪,他就算是知道林秀芝是错的,也站在她那一边,要是他不站在林秀芝那一边,林秀芝生气了,谁来服侍他呢?
顾安图看着许纯脸上冷冷的笑意,心里说不出的不自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活了这么多年,眼光还能有错不成?”
许纯只是冷冷的笑着,眼神冰寒的看着顾安图。
顾安图心里更加没底,林秀芝哭了之后,一直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一双眼睛有是冷冷的像一条毒蛇一般看一眼许纯。
顾安图心里慢慢的冷静下来,一来知道许纯工资不错,他可不想许纯心里有什么怨怼,免得到时候许纯借口不给家用。二来,再怎么说,许纯刚刚给顾家添了个大孙子。吵架总是不好看的,自己还是做一次和事佬,免得让人家看了笑话。
顾安图咳了几声,觉得是时候抬出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来了。
“许纯啊,这过日子,就不可能不吵架的!你和你妈这次为什么吵架呢?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怎么说呢,你是晚辈,你就给你妈赔个不是,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以后大家一家人和和气气的。”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顾安图和林秀芝对付许纯都有一个绝佳的理由;你是晚辈!
难道晚辈就不该说一句公正的话,难道晚辈就该让人指着骂娘?
见许纯久久的不回答,顾安图心里越发没底,也越发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许纯丝毫不把他这个公公放在眼里,又能对林秀芝多尊重呢?
顾安图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神色不悦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许纯,“怎么了?我有什么说地不对的吗?你是晚辈,是儿媳,给你妈认个错不是应该的吗?”
顾安图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神情略带倨傲和不屑的看了看许纯。
林秀芝见顾安图站在自己这一边,心里有说不出的得意。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有的时候,你以为公平的审判,不过是寻找一个息事宁人的借口罢了。
你所以为的自己伸出了救援的手,却是将人推进了无法洗清的深渊。
如果许纯就这样认了错,她不仅是被冤枉了,还会让自己以后都处在被动的局面。
自己的息事宁人,在得意的林秀芝看来,自己哪怕是被冤枉的一方,以后在任何事情上面,她都可以以自己是长辈来欺压自己。
许纯仍然骄傲的站立着,,如同冰天雪地里傲立的青竹。
“我并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认错!”
顾安图额头隐隐的青筋在跳动,许纯怎么这么不识相?
“那你倒是说说啊?你做了些什么,害得你妈在这里哭了一上午?”
顾安图又拿出了长辈的架子来了,还搬出了林秀芝最常用并且屡试不爽的苦肉计。
“第一,我并没有像妈说的那样把妈给顾俢穿的衣服给丢掉了。”许纯捡起那件被林秀芝扔掉的衣服,完完整整的摆放在顾安图和林秀芝的面前。
顾安图眼睛不瞎,自然也是看到衣领袖口上的霉斑。
神情略有不自然,不过一下,顾安图便没有了负罪的心理。
“那又怎么样的?”
想起接下来的发生的事,许纯更加愤慨,“接下来,我就抱着孩子回房间睡觉了,妈倒好!一直在我背后追着骂,其它的我都可以忍受,但妈最不能说的一点就是将我的爸妈一起骂了。”
许纯看了一眼林秀芝,林秀芝似乎是不敢看许纯,将头转开了。
顾安图眼睛又在许纯和林秀芝身上转来转去。
心里微微有些了然,但这并不妨碍自己的心里的天平一直是向着林秀芝的。
顾安图清咳一声,“许纯,你在房间里,难免会听岔了,你妈是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本来就没有指望顾安图能有多公正。
许纯脸上的冷笑越加明显。
“爸不在家,还能知道妈有没有说岔?还是以为我是任你拿捏的傻子?”
许纯就像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本来顾安图以为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说几句话就把事情解决了。
但没想到许纯这么不识抬举。
顾安图冷哼一声,神情越加不耐烦,“我是一家之主,我说了算,你要是待不惯,你就出去啊!”
顾安图还真就不信了,许纯离开了家还能到哪里去?
顾安图冷然不屑的看着许纯,似乎许纯是砧板上的鱼肉,现在可以任人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