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的手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退却了下去。
露出了一股难言的挫败感。
肩膀上舒服的感觉消失了,许纯回过头,看着一脸灰败的顾良,心口微微疼了一下。
“怎么了?”
“小纯。你不知道!我”顾良的拳头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我爸妈一直把我当孩子一样来看的。”顾良停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很正常啊!在每个爸妈的眼里,哪怕自己的孩子当了爷爷奶奶了,在他们的父母眼里,他们都是不懂事的孩子。”许纯耸了耸肩膀。
“可是,我已经长大了。”顾良朝空气里挥了挥拳头。
“是,是,是,你是大人了,你是孩子的爸爸了。去洗澡吧!洗了澡就睡觉吧!我累了。”许纯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上床。
顾良的背影走向了洗漱间。
许纯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床上睡的正香的孩子。伸出手去刮了刮孩子的柔软的小脸。
“顾俢。顾俢!以后你的名字就是顾俢了。”许纯眼神里都带着笑意的说道。
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一切,自然是许纯和顾良商量好了。
而对于顾良的郁结,许纯也早就看出来了。
顾安图和林秀芝对顾良和她的任何事都想插一手。
可关键是,他们插手干预的就是好的吗?
对于那次顾安图拿钱却栽赃到许纯身上的事。许纯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头皮发麻。
这已经属于道德败坏了!许纯又怎么能相信他们可以给顾良和自己好的人生建议?
林秀芝的话和态度很明白,当初顾良和顾莉的名字都是奶奶取的!
那现在,许纯孩子的名字也应该由她这个奶奶来取。
她本是一片好心。也说明了她按着自己当媳妇的框架来要求许纯的。可是,林秀芝选的字实在一言难尽。
只是,自己当面反驳她只是却了她的脸面,而且。说出去别人还会以为自己不识好歹。
让顾良去说,就不会有这些顾虑。
林秀芝还是好搞定的,顾良是她的儿子。
最让许纯担心的是顾安图,许纯也看的出来,顾良对顾安图不仅有深深的孺慕之情,还有些惧意。
这应该和顾安图从小对顾良实施的棍棒教育有关。
今天上午,许纯在房间里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顾安图和林秀芝拌了几句嘴。似乎是为了孩子名字的事。
顾安图像个老小孩,最怕麻烦,他因为孩子名字的事和林秀芝吵了一架,怎么还愿意趟浑水呢?
于是,自己的取名大计才进行的这么顺利啊!
望着外面的黑夜,许纯无声的叹了口气。
自己原本是最不喜玩弄心计,现在为了保持家里的和睦,却不得不用上这些。
不用工作,睡到自然醒。第一天,觉得舒服极了。
第二天,觉也睡够了,可以出去走走。
第三天,在外面走的太累了,在家看下电视吧!
第四天,看久了电视眼睛有些酸,可是又不知道该干什么?
第五天,又无所事事的过了一天。
第六天,不知道该干什么?有些想念工作中的充实。
第七天,你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投入到工作中去。
对于坐了二十九天月子的许纯来说,简直就像坐牢一样,。不过,她明天终于可以出狱了!
不对!是出月子!
许纯兴奋的早早就洗了澡,洗了头发。顿时感觉神清气爽,顶在头上的乌云终于被自己给冲掉了。
这二十几天以来,许纯一直害怕自己头会变成苍蝇的落脚地。
“这件不行?现在穿也太冷了点。”许纯拿起一套黑色花纹修身衬衣,衬衣的前面和背后印着几只飞翔的白鹤,无端的多了几分飘逸优雅,下面搭了一条卡其色的及膝包臀裙。外面再搭一件条纹的修身西装,一派优雅干练的白领范。
只是,许纯打开手机看了看明天的温度。
抖了抖肩膀,还是将它们放进了衣帽间。
“那这个呢?”许纯眼睛一亮,拿出来一套白色针织衫打底格子连衣裙居中,黑色皮夹克外套的时髦又带着些耍酷机车范的衣服。
又有风度,又有温度,就是它了。
许纯二话不说,脱掉身上的睡衣,就开始往身上套起来。
可惜,理想很骨感,现实太丰满。
白色针织衫有弹性,很容易就套了进去,黑白交织的格子连衣裙,“呼!”许纯深呼吸了一口,勉强拉上了背后的拉链。
“啊!”瘪不住气的许纯赶紧松了一口气,生了孩子的松松垮垮的肚皮顿时怎么也藏不住。
再好的身材都会被自己这个肚子打破。
纤细的腰身两侧也堆满了赘肉。
想把早就准备好的短靴套上,试试效果,无意中扫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的手臂。
好大的一只麒麟臂啊!
许纯顿时没有了心思。
将衣服脱下,挂好,并且将她隐藏在一堆衣服后面。
许纯认命的穿上自己的黄色圆领睡衣。
衣服前方的海面宝宝图案,正在开心的吹着泡泡。
许纯拉起来看了看,终于找到了自己和海绵宝宝的共同点。
自己和它都是方的了。
“怎么了?”顾良从手机里抬起头,看着高兴而去,败兴而归一屁股坐在床上没有移动过并且接连叹了十几口气的许纯问道。
许纯忙转向顾良那边,“说实话,你觉不觉得我胖了很多?”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顾良一边回答一边摇头。
许纯的脸顿时丧了下来,“双重否定,等于肯定!”
“我现在到底是有多胖啊?”
许纯一面用手捶打着床,一面做痛天苦地的大哭状。
顾良吸了吸鼻子,莫非许纯的产后抑郁变成狂躁症了?
“我要减肥!”
许纯忽然又坐在床上,举起自己的秀气的小拳头呐喊道。
额?这又是怎么了?
“我要减肥。”许纯转过来对顾良说道,语气不如刚才决绝,多了几分柔和。
“减肥?对于你来说根本不需要啊!”顾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楼下二大爷的儿子出轨前对他老婆也是这样说的。”许纯目光炯炯,带着几分探究。
“什么二大爷的儿子?”什么鬼?他怎么不知道?
“你是不是也觉得野花香啊?”许纯的秀气的拳头顿时带着些“杀意”。
“什么野花?”顾良一脸懵懂的问道?想过来的顾良俊脸一红,。“没有的事!你别多想啊!”
许纯的产后抑郁得再加上两条,狂躁症和疑心症!
许纯的拳头收了回去,目光炯炯又坚定。
“我要减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