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公见到走过来的嬴政连忙迎了上去,往嬴政身后看了看,笑着说道“太子殿下,王上已经等了你一段时间了,直接进去就行。”
嬴政对徐公公点了点头,接过递给自己的茶盏走进殿内。
现在的嬴政已经九岁,在古代已经算是一个可以承担一些家世的男人了。沈清则是不一样,原本就比嬴政小上三岁,算是一个刚启蒙没有多大的孩子。只能说在古代是真的能称得上是一岁一个年龄的跨越。
最主要的是沈清他的外表极其具有迷惑性,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娃,尤其是那种嘴甜有超高情商的孩子,任谁谁不爱。最主要的还是这个以男生为尊的古代,男娃娃往往比女娃娃更具有吸引。
嬴政端着茶盏对着正在批阅奏疏的嬴异人行礼道“拜见父亲。”
嬴异人听见嬴政的声音这才知道殿内有人进来了,头也不抬得说道“政儿来了,直接上来就行了。”
这不是嬴政第一次走上王位的台阶,但是这一次的感觉是之前无法比的。他低垂着眼帘掩饰住自己眼眸中的渴望,在此时此刻他就好像是即将登基的秦国王上。
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野心,当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以承担自己野心的时候,唯一要做的就是压制住自己的野心,增强自己的能力。
嬴政将茶盏放在堆满竹简的案桌上,淡淡的说道“父亲,喝口茶吧。”
嬴异人放下手上的竹简看了面容淡然的嬴政,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说道“昨日太子府遭遇刺杀,可有受伤。”
“回父亲,儿臣并没有受伤,是太子府的管家为儿臣挡住了刺客,”嬴政对上嬴异人略有一些关心的眼神,低下头轻声的说道。
出身在王家最无情,就连最基本的亲情都无法享受。不过世界就是这样,有所得必有所失。情感有时候是可以用金钱堆出来的,同样也有一些情感是金钱买不到的。
嬴异人放下手上的茶杯,语气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倒是一个忠心的奴才。”
“儿臣打算补偿一下他的家人,毕竟他是为了救儿臣才丧失了生命,”嬴政语气平淡的说道。
嬴异人低头看了一眼放在案桌上茶杯中自己的倒影,缓缓地说道“政儿,一个奴才救下你是他的本分,他应该以此为荣。若是感觉内心确实有点过意不去,就找到他的家人给予一点补偿就行。”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从来都没有什么众生平等全部都是骗人的鬼话,人分三六九等这才是世界的法则。
“儿臣遵旨,”嬴政点头应道。
他岂会不知道嬴异人对自己的告诫,身为未来的君主最不需要的就是宽容之心,同时这又怎么不是一次嬴异人给他上的一堂课。奴才,奴才分为很多种,沈清就是奴才中的一位。他的阿父同样也在间接的警告他,奴才就是奴才,不要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嬴异人见到嬴政对他话的认同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露出来今天的第一个笑容,语气温和的问道“政儿,为父好像记得太子府现在不到二十个奴仆?”
“父亲,带着沈清太子府的奴仆总共只有十六位,”嬴政回答道。
嬴异人沉吟了片刻,慢慢的说道“昨日太子府能遭遇刺杀,总归还是仆侍太少,回去之后再多添几个仆侍。”
“儿臣遵命。”
“昨日蒙骜的长子可是夜宿太子府?”
“昨日游玩归来天色有些晚了,再加上身体有些疲惫,儿臣便让蒙恬住在太子府一晚。”
“政儿做的不错,做事情本应该就是注重劳逸结合,且不要耽搁了学业,”嬴异人摸了摸胡子,欣慰的说道。
“是。”
嬴异人看向空荡荡的殿中央,疑问道“你那个伴读怎么没有来?”
前脚刚把嬴政跟着沈清的关系贬得一无是处,现在又在关心沈清得去向,只能感叹一句不愧是王上啊!
“前日沈清刚被李斯惩罚了一番,现在正在学业,”嬴政面不改色的解释道。
嬴异人提起了一丝兴趣,笑着说道“就是考了三分的那一次。”
“是。”
太子的伴读考试自考了三分被李斯用戒尺惩罚早就不是一个秘密,在达官贵族中闹了沸沸扬扬。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三种,一是为了观察太子府的动向;二是闲的无聊找一些八卦;三是想要将这件事闹大,然后完成自己的私欲。
什么私欲呢?自从伴读沈清被李斯惩罚之后,有不少的达官贵族纷纷显摆起来了自己的伴读,当然也有一些人想要给太子嬴政推选伴读。很多事情就是这样,醉翁之意不在酒,步入社会的时候最好还是留一点心眼子比较好。
“三分确实很不好考,不过他的想法确实跟着平常人不同,”嬴异人感叹的说道。
他回想起自己面见李斯的时候,李斯给自己讲的沈清写的答案,不是单纯的法家,儒家,而是将两个学派融合到了一起,他现在无比好奇沈清的老师是谁了。不过就算是沈清告诉他老实是谁,他也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