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盘指针趋于平稳,中线对准后,我们所处的位置为东方,恰好是震木所在之处。
按照山向来看,眼前的山,应该是在中位。
中位之山,没有确切的方位一说。
其五行属土,正应当中!
这屏障之山,形若背负着巨大的屏障,前方的部分,覆釜峰和他关联处,又有极长的距离,再往前看,植冠峰的形态,更像是一个角。
用抽象的角度去看。
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龟。
龟甲为屏障山峦,覆釜和植冠,更像是其头首部位。
当然,这是从我这角度所看,形态很抽象。
这角度刚好避过了植冠和覆釜之间的空隙,形成了一个交错的位置。
我并没有瞧见屏障后方的山峦。
能确定一点,那一峰已经没有屏障这般大了,更比不上前边儿的植冠和覆釜。
联系罗十六先前所说侧垒,或许,那一峰和燕巢相仿,算是附属峰型?
阳光变得更为刺目。
山间犹有云雾,而山势起伏,又如同往前奔腾之骏马。
我微眯着眼,才让阳光没那么刺目。
下意识的,我又看向了山顶的位置。
心头顿时一窒,因为视线中,我居然瞧见了绵延的阁楼重檐。
这么大的山,这样的阁楼,足以说的上是震撼!
这得需要多么大的人力才能修建?
甚至我认为,人力不可及!
不过下一瞬,我就发现不对了。
那好像是山势的一种,给人一种虚幻的错觉,并没有真实落于山上。
擦了擦汗,我稍稍镇定了一些。
没有继续站着了,我坐在了树杈上,同时收起罗盘。
按道理来说,现在所看,山势所在之处,都有可能葬穴。
山腰间,有奔腾的气势。
山峦顶尖处,又有阁楼隐现。
有没有可能,剩下的两座坟,都在这一山之上?
要是以前,我觉得一山不容二虎,难葬两坟。
可这屏障峰实在是太好了,就好像登仙山,都葬了不止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觉得脑袋有些生疼,眼睛都有种刺痛感。
许是阳光太炽烈,许是这大风水地,风水太强,让人不能直视太久。
低头,我立即朝着树下爬去。
先前那一瞬,我其实都有了恍惚感,下来一部分,躲开了阳光后好了不少。
我顺着到了树下,落地后,抑制不住喘息。
终于,生疼和恍惚,以及眼睛刺痛完全消失。
我才发现,罗十六和灰叔都在看着我。
灰叔面露疑惑,罗十六若有所思,他眼眸中略显明亮。
“红河兄弟,你这闲不住的性子,也让我颇有佩服。”
一句话,我就晓得,罗十六揣测到我去干什么了。
挠了挠头,我笑了笑。
“如何,是否有所收获?”罗十六问我。
我稍微捋顺了思绪,将自己所瞧见的一切,全部和罗十六阐述了。
罗十六面露思索,似是在分析。qqxδnew
“山似龟形,这龟形,或许换个词来形容,应该是玄武。”
“玄武颈长,奇形或也生角。覆釜为首,这植冠的山影则为角,或许,我们错了。”罗十六喃喃低语。
我一愣,茫然不解道:“错了?哪儿错了?目前,我们没走错路啊。”
罗十六又摇了摇头,说:“红河兄弟,真的没走错吗?植冠无坟,覆釜有穴,可那穴,曾应该是一口大凶之尸。”
“虽说燕巢藏龟甲,我们却寻得一座被起之空坟,甚至遭遇不测,遇到了张立琮,众人失散,已然是出师不利。”
我面色略僵,罗十六所说的不错,真要这么说,的确是出师不利,两坟探空,还遇了敌。
顿了顿,罗十六再次开口。
“我所说的错了,并不是指行径途中有错,而是入山的地方错了。植冠,不是正确的入山口,此地才是!”
罗十六言之凿凿。
他语气变得凛然许多,道:“若在此地,一眼可观植冠,植冠为角,尖锐之地,不可能有坟,覆釜之侧为燕巢,燕巢暗合灵龟背数,可能藏匿先天十六卦。”
“同样,我们能瞧见最大的屏障,而非前方云雾缭绕,屏障难以得见!”
“先天十六卦已在我手,我们不会去燕巢藏龟甲之坟茔,而是直接去屏障峰峦处找穴眼,那就不会遇到张立琮,白观主也不会先前走错一遭!”
“当然,并非是我们错,才遇到张立琮,风水之说,运势之言,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错,便会接连错。”
我心跳陡然加速。
罗十六所说的,有些玄,可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不……我承认,不是几分,是很有道理。
“那……那个袁化邵,当年就是故意走错路?”我眼皮略抽搐,不自然的说:“那人本来就没安好心,害了我师父一家,恐怕当年探坟,他已经有了计划,故意走错路,是削弱我师父他父亲?也顺道削弱柳正道长老?”
罗十六摇了摇头,告诉我,以前的事情不得而知,袁化邵当时真的目的如何,已经不能求证。
只是,我们现在总算走到了正确的位置上,值得唏嘘,更值得警觉。
我再次点头。
这时,罗十六又问了我一些关于屏障山峰的细节。
我更为仔细的说了一些关于气势,峰型,尤其是我瞧见的两处明显有异象的地方。
罗十六点点头,说:“风水的确殊途同归,管氏阴阳术能瞧见势,地相堪舆同样可以,这应该也是白观主所说的山气。”
“不过,红河兄弟,你不知道屏障山,还有一个细节,我们不能上山腰,而是要直接去峰顶。”
我一阵诧异,说:“为什么?”
现在天没黑,罗十六也没真切的自己看一下山峦,就这样从我所说的话语中,下了判断!?
罗十六微眯着眼,又道:“宅经有记载,屏障如背负,这刚好应了你说此山似玄武,而葬处,应在气势停留处,后代封王封侯,如果山障崎岖陡峭,才葬山腰,我想,这山,丝毫不陡峭吧。”
我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
没忍住,我唏嘘了一声。
“红河兄弟,难道我所言有差?”罗十六立即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