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的碎响声中,那人脑袋都被抽的迸裂。
“蒋先生……命数,就是一个圈,来来回回,兜兜转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看,我这不就来对了!”
郭得水将通窍分金尺在地上沙子里头摩擦干净了,又扯了纸巾,将尺子擦拭干净。
“还是小心为上,金神七杀是被破掉的地方,可那是金家一个大先生设出的局面,谁知道他们还有几个先生?黑沙比较令人头疼,我们先注意,再逐步攻克。”我又道。
郭得水点点头,他对我更为信服了。
没有再呆在此地,我们到了白树封他们身侧。
白树封他们已经商议的差不多了。
“蒋先生,铁刹道长怎么还没回来?你不是联系他了么?”白树封语气稍稍慎重了些:“弟子已经在准备,我们要出发了。”
就在这时,我右肩头一沉,余光一瞥,灰太爷趴在我肩膀上,小眼睛提溜乱转。
“吱吱。”它叫了一嗓子,意思是,小老儿这么想老登,是喜欢上了?
我嘴角直抽抽,自然不可能翻译。
另一头,脚步声传来,正是张立琮走回来了。
他身上不少风沙,不过眼中却精光抖擞。
“八宅无需着急,上哪儿,本道长都能跟上来。”张立琮平静道。
我稍稍松了口气,并没有现在多嘴,问张立琮去向。
看张立琮的神态,他应该有什么所获?
白树封淡淡瞥了张立琮一眼,不多言了。
我们原地开拔,这一次,主导的便不是我了,而是白树封。
行走的方向,变成了正西北。
八宅一脉的弟子,直接辐散开来,呈现了一条横线往前推进一样。
就连长老,除了白节气一人留在白树封身旁,其余人都散开了!
我一开始,还没看明白这什么情况。
正想去问白树封呢,白节气像是看出了苗头,他解释道:“先前蒋先生没过来,此事倒不是什么隐秘。”
嗯……
我心想,对于舒家来说是隐秘,可对于八宅一脉来说,的确能随便说出去。
想归想,我自没打断白节气,他继续说:“须弥,起自西北,龙脉之首,往东南方延展出了三条大龙脉,分别是北条干龙,此龙蔓延出去后,在悬河以北,它主要脉络是过阴山脉,以及贺兰山脉,再横渡中原,入海而止。”
“中龙,则在悬河以南,天堑江以北,由蜀地入关中,至秦山入海。”
“至于南龙,过滇地,黔地,湘地,再入海。”
“这三条大龙脉,蒋先生都打过交道。”
一时间,白节气将话题抬得太高,太宽,反倒使我没太听明白。
“过阴山脉,贺兰山脉,我的确去过好几次,至于其他两条大龙脉相关的山,多少去过吧。”
“南龙有一条山,是东雾,咱们才去过。”郭得水顿了顿,又道:“羌族就在南条赣龙的核心点上。”
我这才恍然大悟。
郭得水则试探的说:“那八宅一脉分开如此之广,是寻东南位,入西北位,想找龙匿之所?”
“郭先生果然敏锐。”白节气拱手抱拳,说:“祖龙分形,干龙新生,阳气冲天,这西北除了须弥山,便是荒漠丛生。”
“阳龙过重,阴龙便不生,一直当远离须弥后,阳龙自成气候,于戈壁中生拔而起,于大阴龙相互交缠,阴阳调和,生气弥漫天地间,若阴龙无阳,同样难有好地。”
“龙匿之所,就是阳龙藏于地下所在,我们归东南方位,再走西北,总能看到一些大山脉的迹象,龙也不会完完全全藏匿在地底,每一段,就有一处起伏,我们先前休息的地方,就算是起伏之地,只要找到脉络,就能抵达须弥外沿,也就是当初八宅一脉到达的地方。”
“弟子还剩四十九名,我们为一处,再加上七位长老,共有五十七个点位,百米为限,辐散五千七百米,超过十一里地,数九为极,即便是平原之上,九里地之内,必有山丘起伏。”
白节气这一番话够长的,郭得水,众多天元先生,都在沉思分析。
这同样给了我不少提点。
虽说八宅一脉的阴术,取的是小家之长,但百家加起来,依旧不容小觑。
白树封时而变换方位走向,左右两侧,勉强能看见一两个辐散的箬冠道士,随着白树封的走位而变化。
我们早就离开了石镇范围,走在这样的路上,我都完全找不到舒家的居所了,甚至无法找回石镇。
期间,我小声问过灰太爷,它能找回去吗?
灰太爷吱吱两声,意思是,屁大点儿地方,瞧不起谁呢。
我心头松缓不少,这样一来,就算白树封找劈叉了,我们还是能回到石镇附近,找不到须弥外沿,还有其他的机会。
一晃眼,就是整整七天的赶路!
灰太爷口中,屁大点儿地方,实际上是三天赶路,从戈壁进入了沙漠。
行走在沙漠上,时刻面临着阳光暴晒。
八宅一脉的人都还好,本来就是练家子。
张立琮和江老更不用提,都是老道士。
我先前有过经验,这一次,大部分时间用灰仙请灵符,极为轻便。
吃大苦头的就是郭得水和天元先生。
四天的行程,他们都被晒破皮了。
还好,八宅一脉的人往往夜间能找到避风沙的古河道,以及沙漠中的水源……
只是,白天我们瞧见远处一座沙山,到了次日醒来,山却不见了!
龙匿……居然是这种匿法?
须弥外沿还没有影子,这些天元先生却快到极限了,这种地方,可和过阴山脉不一样。
不只是折磨人的身体,还折磨人的心态!
白节气倒是镇定,和我们解释,典籍上说过,越靠近须弥外沿,沙漠越深,沙山越多,这是干龙未曾定型,再走下去,肯定能瞧见初始分裂之地!那里不但沙漠消失,还会有充沛的水源,食物也会丰盛不少。
我没多吱声。
连带之前赶路,吃了十天左右的干粮,我嘴巴都要淡出鸟了。
灰太爷倒是厉害,咬死过一头黄羊,可我们并没有准备多少东西,柴火都没有,不可能生食血肉,不然,我怎么也得破戒。
又是三天赶路,我感觉眼睛里都全是沙子了,一望无际的沙子……
“能找点儿绿的来看看吗?不为别的,就喜欢那个色儿。”郭得水一脸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