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待在悬河,被生气温养,即便是流神水龙符被破,李花容依旧凭借自己本身的生气,能够将这一河段的生气同风水稳住。
我们还是有些托大,动手太着急了。
应该静等一段时间,等到此间多余的生气完全消失,这一段流域恢复到和其余河段相仿时才动手。
那样一来,李花容在村里头的实力,肯定会打一些折扣。
现在刘文三下水,一样是有风险的,就算有灰太爷,还是尽量规避才好。
让郭得水他们完全压制住风水,再对付李花容,把握才更大!
尽管先前李花容借天元先生之口,对我们下了警告。
我们也不可能就这样无功而返……
时间,缓缓过去。
并没有太久,最多十分钟左右,河水上的黑逐渐散去了,略有浑浊的悬河水,才是正常颜色。
刘文三一个猛子便扎进了水里。
过了几分钟,刘文三没有出现……
正当我心头不安时,刘文三冒出头来,差不多在河面四分之一的位置。
他换了口气,又继续朝着河中心游去。
十余分钟左右,刘文三出现在了河中心。
距离太远,看不清刘文三的表情神态,可我觉得,不对劲……
李花容没在水里?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容许刘文三这么快游到河中心?
悬河始终是太大了,等到刘文三再上岸时,已经过去了快半小时。
“操,水里头没东西了,别说李花容,连个水尸鬼都他娘的瞧不见,飞了?”刘文三一边甩水,一边骂骂咧咧地说。
一瞬间,我脸色煞白。
李花容不可能飞了,水里的尸体怎么飞?可这不妨碍她走了……
我们没有露出什么迹象,表露出和我师父的关系,以及和李家的关系。
李花容遇到对手,然后就走了?
遇到李家人要跑,遇到其余人,也要跑?
这偌大一条悬河,贯穿国内,我该怎么找,怎么给师父交代?
轰然一声巨响,是张立琮甩出手袖,一柄桃木剑携着气劲击中水面,河水四溅,起码一丈高。
先前李花容那番话,冷不丁地又在我脑海中回荡。
我紧咬着牙关,拳头握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以前,必然也有过人抓捕李花容,给了她警觉性……她才会走,她怕被抓住!”
说完这句话,我心头又是一凛,喃喃道:“下不为例……是什么意思?”
我思绪飞速地转动着。
下不为例,顾名思义,这件事情,不能再发生下一次。
这还有一个隐藏的含义,我们有可能找到李花容?
李花容警告我们,不能找她?
对,没错了!李花容或许是暂避风头?
毕竟我们不是李家人,她可能因为不想见李家人而远远离开,可实质上,她认为我们是抓捕她的人。
这样一来的话,李花容本身占据上风,她可以因为不想和我们不死不休而暂避风头,到时候,她一样会回来?
那她现在去的地方,应该不会太远!
我几乎是瞬间分析出这些东西,眼中的慌乱总算减少一些。
”红河小子,这下该怎么整?她跑了,我们怎么追?没法追啊。”
“让这耗子带路?”刘文三快速说。
灰太爷还在他肩膀上,吱吱尖叫,来回跳动两下。
张立琮重重吐了口浊气,说:“灰仙在地上,寻踪的本事是无人可及的,若无什么限制,现在这只灰仙,即便是一个市区的范围,也能轻松找到一个人。”
“可在水里,它就完全没有办法。”
刘文三嘴角抽了抽,又淬了一个操。
“还有办法,事情没有变得最糟糕。”我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神色稍稍镇定一些。
现在隔墙无耳,悬河里头也没东西,我便没有什么顾虑的,告诉了他们我的分析。
总算,他们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我又打了电话,将郭得水他们叫了回来。
碰面后,简单说了现在的情况。
郭得水等人面面相觑,不过,我们也只能选择性地离开。
走出红松村后,我心里头还有种失重感。
希望事情像是我分析的那样。
不然的话,李花容就无人可以超度了,很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她在某个地方,遇到某个极强的先生,或者道士,便折损在不知名之地。
毕竟,人死灯灭,凶尸若是没有相应的大风水地庇护,同样会引来天谴。
要么被灭,要么被镇压!
像是李花容这个级别的凶尸,没有引起人注意,完全是因为红松村无人居住。
其它村镇城市有这样的凶尸,夜间会有这样的变化,早就请了人来看事。
一路走到公路旁,姜堰等人还在这里等着。
我身上其实最吓人,全是血,伤口倒是没有多少。
刘文三挂彩比我多。
姜堰赶紧驱车带我们进城,还问我要不要去医院。
我瞅了一眼刘文三。
刘文三淬了一个操字,说一点儿皮外伤,去什么医院,回去拿酒消消毒,没两天就好了。
我便让姜堰直接回去,我这身衣服换掉就行,没有大碍。
返回九河县的过程中,我告诉刘文三,暂时这几天不要来红松村,我们去办他的事情,等到事情办完了,说不定李花容就回去了。
刘文三点点头,说:“是这么个理儿,倒也不误事。”
郭得水等人缓过来了不少,道:“蒋先生,你们有没有察觉到一个问题?”
“嗯?”我疑惑地看向郭得水。
“我总觉得,李花容反应的速度太快了,快得像是先知先觉,凶尸就算聪明,能这么聪明吗?”郭得水开口,又道:“你们先前说,这村子里头住了一个女捞尸人,你们想想,女捞尸人啊,进水里头干活的人,水里头又有那么凶的尸体,她平时不烧香供奉?”
“怎么你们白天去了,接着她就不见了呢?”
“这要是说,她和李花容没有点儿关系,我是不信的!”郭得水语气斩钉截铁。
我瞳孔紧缩了一下。
想起来一个细节性的问题!
这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郭得水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就看出来了苗头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