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鹅就呆鹅。只要你不撩我犯下罪孽,在你这个小妞芳心里,呆鹅又何妨,嘻嘻嘻,我就笨我就憨。胡耀颢心里偷乐。
把曾若美送到她家门,胡耀颢扭头就走。
确实有事,胡耀颢未欺骗曾若美。
近一段时间以来,发现赵同山工作很不踏实,总是心神不宁,更叫胡耀颢困惑的是:赵同山好像有意回避他。今天叫他去云南当分厂厂长,他不情愿也罢了,还用一种不满、愤怒、嘲笑、瞧不起眼神去审视他胡耀颢。
左思右想,胡耀颢也没找到自己有做过有负于赵同山一毫一黍的事,当然工作中自己一时疏忽,一句话伤了赵同山的心,也不是不可能。一种不祥之兆一直缭绕在胡耀颢心头,老是挥之不去,他今晚约了白杨华,也许白杨华能帮他驱除心头不祥之兆。
没有回家,胡耀颢直奔白杨华家。
正在客厅等候胡耀颢,一瞅见他来,白杨华把他带到自己房间里。——白杨华父母亲是热情如火的人,忙着拿水果、茶点、沏茶款待胡耀颢。
寒喧几句,不和白杨华聊别的,胡耀颢愚公移山——开门见山,一下子进入话题,把赵同山最近表现,今天叫他去当云南当分厂厂长很不情愿的事,自己对赵同山的揣测,对白杨华通通全讲了,然后问白杨华知道不知道赵同山这是为什么,是不是他胡耀颢在哪方面无意中伤害了赵同山?
“这……”白杨华吞吞吐吐,怀疑目光审看胡耀颢。
连白杨华说话也是吞吞吐吐,不愿说出实情,胡耀颢心底里头已明白十二分,这其中定有隐情,又是和他胡耀颢有干系。
气煞了。
难道他胡耀颢当头了,是魔鬼了,亲如兄弟的铁哥们有话都不敢对他说,有事也瞒着他。是不是大家当了股东,长脾气了,把哥们情义全扔进垃圾栏?
“杨华,是站着拉尿的男人,你有屁就放,不说拉倒,不要吞吞吐吐。”白杨华举止,胡耀颢更恼火,蹦地站起来,情绪激动异常:“别忘了,我们是一路走过来的患难兄弟,兄弟之间有事都要瞒着,算什么狗屁兄弟,大家散伙好了。”
“你是不是跟若美谈恋爱了?”*碰火柴,好大的火气,胡耀颢把白杨华吓得尿裤子,畏惧看着他,好久了,才奇怪问了个在他胡耀颢看来十分荒唐的问题。
愕然地瞪一眼白杨华,些许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耳朵出毛病,胡耀颢惊疑大叫:“你刚才是说,我——和若美谈恋爱?”“杨华,你真的是叫我的心拔凉拔凉的。你是不是脑筋短路了,居然会认为我跟若美谈恋爱,简直是无稽之谈。”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是点燃了*,白杨华明白不开口吐真言,他是过不了胡耀颢的兄弟情义这一关:“胡司令,我们是兄弟,但你到底有没有跟若美谈恋爱,总得明明白白对我说实话吧,这事不能在我面前打马虎眼。”
“我跟若美谈恋爱,你怎么了,杨华,你是想谈恋爱想疯了吧你,还是看黄片看多了?”胡耀颢的确感到恼火又委屈。
呼地站起来,满脸无奈忿忿走到窗口,胡耀颢望着窗外,心里底头在想着什么,半句话不吭哧。
走到胡耀颢身边,白杨华轻轻拍了拍胡耀颢肩膀,之后双手抓着他肩膀,扳过去,把他推到沙发前,按下他坐在沙发上:“你现在怎么变得这样沉不住气,你往日的风度呢?”
“你叫我怎么沉得住气,别人不相信我,说的过去,一路打拼过来的患难兄弟们都不相信我……”胡耀颢情绪激动又要蹦起来,还是被白杨华压了下去。
走到茶几边,白杨华重新给胡耀颢沏了茶,双手把它端到胡耀颢的手上,随后坐下去:“不是我不相信你——胡司令。男女之间这种事情很微妙,谁都不敢打包票。不管你有没有跟若美谈恋爱,我今晚打开天窗说亮话,同山呢,他说你跟若美谈恋爱……”
“什么,他疯了是不是?”胡耀颢心慌地拿不稳茶杯。
岂有此理,赵同山这个王八蛋竟然说他和曾若美谈恋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即使他和曾若美谈恋爱,也与他赵同山没一毛钱关系呀。心里头骂到这里,胡耀颢脑际里一闪,难道是……
用不着再说什么,胡耀颢的震怒已经把真相写在了他青筋暴凸的天庭上。
明白赵同山完全误会了肝胆相照的铁哥们胡耀颢,白杨华皱着眉头捣出胡耀颢惹祸的根:“同山爱上了若美,正在猛猛追她,若美一直不答应。他见你跟若美那样亲热,天天一同上班一同下班,还到外边一块儿吃东西,认定你跟若美谈恋爱,才怨恨你,骂你胡司令太不够兄弟,厂里那么多女孩子拼命追你,你半个都不要,偏偏跟他抢夺若美。”
惊的,胡耀颢一张嘴张成一个鲸口,可以把一头大象吞下去,愣得老半天缓不过神:“同山这个王八蛋,他是想若美想的灵魂出窍了。有本事去云南那边当厂长,带个傣族的美女回来啊,吃我和若美的醋,算什么男人。”
罪孽。胡耀颢心里骂一声,也不知道他是骂谁,恐怕他做梦也想不到他与曾若美的“恋爱”,会惹出这么大冤枉祸根。要不是今晚逼白杨华说出,他还被当作一个傻瓜蒙在鼓里。
仅仅凭他胡耀颢上下班和曾若美走在一快,就断定他和曾若美谈恋爱,天地难容,他们两人是同住在一条巷里。换句话说,对家庭困难的连脚踏车买不起,上下班靠步行的曾若美,他们不是同住一条巷里,他上下班捎带她一段路,也无可厚非。
——什么样的兄弟都见鬼去吧。
这种事情,白杨华居然心安理得一个字不吐,让他胡耀颢背这么大个黑锅。想起来,胡耀颢特来气,不管白杨华仇恨不仇恨,他当场把白杨华臭骂了个狗血淋头。
明白了事情原因,胡耀颢检讨了自己行为,和曾若美之间是不是太过份亲昵了?
胡耀颢没来得及找赵同山沟通沟通,消除误会。倒好,赵同山抢在胡耀颢前头,第二天摆着一张臭面孔,把一份“退股辞职申请”放在了胡耀颢案头上,冷冷地说了一声:“我要退股。”
话音还在办公室回荡,赵同山扭身即逃,可能是因为不忍心多瞧上一眼曾若美吧,担心多瞧上曾若美一眼,他晚上要失眠。
朝胡耀颢挤挤眼,曾若美奇怪地说:“胡司令,赵主任怎么突然间要退股呢?看他刚才气势汹汹,好像是吃错枪药。”
一脸无奈,胡耀颢朝曾若美苦笑着,心里头则骂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开心果呀,害得我们兄弟俩成了情敌。”
——解铃还得系铃人。
脑子转了一圈,胡耀颢对曾若美说:“开心果,你去跟同山说一下,我晚上七点等他,有事要跟他说。”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仍旧和曾若美保持亲昵,多交一个能够交流得来的异性朋友,没有什么不好,光明正大,他胡耀颢才不管铁哥们不铁哥们,误会一但消除,赵同山仍然那么小心眼,心胸狭窄,顶多跟他赵同山割袍断义。
起身,往外走了两步,曾若美旋地转身:“胡司令,你还没说你在哪个地方等赵主任呗。”
“他会知道。”随着话音一落,胡耀颢猛地醒悟过来,叫住曾若美,拿起面前的“退股辞职申请”赶了过去:“你顺便把这张擦屁股的废纸还给他,最好当他的面,不客气把它一把撕掉。”
实在是搞不懂这对铁哥们,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接过胡耀颢递给她的“退股辞职申请”,曾若美无奈何地轻轻一摇头,找她的追求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