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羽和左岙一番酣畅淋漓的对战,力竭停手。
翎羽把刀往边上一扔,“左岙,本王越来越放心你了!”
“必须的,为殿下办事都不用心,左岙算什么女人!”
“哈哈哈~”翎羽很高兴。
她笑得明媚张扬,好似天地无一物能束缚其身。
裕安来找翎羽,是在两天后,在威王思量许久告知他一些情况。
裕安说,“庆亲王,父亲虽然威信颇高,可毕竟您为难的是陛下,陛下虽然目前不能将父亲如何,可还是发了很大的火,如今人人都觉得父亲不顾陛下感受,要和您一起让他难堪。父亲也不想舍弃你这个小辈。如今是左右为难。”
翎羽当然知道,威王必须承受这些压力。她可不认为威王没有解决办法。“裕安哥哥不用担心,义父会有办法的!毕竟他老人家德高望重,高功震宇。”
裕安听她这样说,“我当然知道,父亲一力将威王府顶起,可……庆亲王,您既然有心,又为何要父亲难做人?”
翎羽说,“就像鸟儿需要栖身的树木,本王也需要靠山。”
“你贵为亲王,本身就是许多人都靠山,何况还有紫兰国……难道,紫兰国…!”
“裕安哥哥想多了,只是紫兰国毕竟太远了。”翎羽说。她虽然语气平静,内心却是一颤。
“也对,紫兰女皇无论再忧心,也无法及时送达。只是,我实在不懂,紫兰女皇有意让您继位,为何您不回去呢?是有难言之隐,还是有所顾虑?”裕安问。
顾虑?难言?翎羽反问,“裕安哥哥以为呢?”
裕安开始思考。
“裕安要想清楚点。”翎羽说。要真被猜到,那裕安便留不得,就算是得罪威王也无所谓。
裕安仔细思考,“紫兰国不能给您想要的?冀国毕竟是您生活十六年的地方。虽然您一直和陛下唱反调,但是陛下的吩咐都是认认真真的完成。您其实是想和陛下和好的吧?,只是陛下更关心旭皇子和香璇公主,事事以他们为先。您该是气不过的,毕竟如今的您不比旭皇子差,坐拥王府,虽不说名声多大,却也比旭皇子强一点。旭皇子和香璇公主几番为难,您也没有闹大。您其实比旭更在意您父皇的感受……”
翎羽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的,不由得大笑,兴奋之情难以压制,拍着裕安,差点把人拍倒,“差不多吧。”
裕安忍受了她这无礼又粗鲁的举动,很快翎羽也冷静下来,看着裕安一言不发。
“可您来冀国,女皇和众臣为何无人阻拦,也没有接您回去的意图?”裕安问。
“裕安已经猜到这些?不妨再接着说。”翎羽说。翎羽想知道裕安究竟如何看待。
裕安说,“听到一些传言,您和嘉竺皇女发生过冲突,嘉竺皇女应该很恨你?”
“本王和嘉竺的关系很好。“
“嗯,那就对了。女皇想传位给您,可这原本是嘉竺皇女的,嘉竺皇女自然心中怨怼。母女关系岌岌可危,您不忍她们反目,干脆在处理完大家族后离开紫兰,让女皇将目光从新回到嘉竺皇女身上。”裕安说。
“裕安哥哥。在您看来本王竟然这样善良?”翎羽有些不可置信。
“您本就是个善良的人。父亲少年时为了制作神器,雇佣了一批人手。这些人在制作神器时,伤到了路过的孩童。被神器所伤,有两人双腿不得不砍了。父亲对此一直愧疚。您送给父亲的轮椅刚好能让他们离开阴暗的房间,四处走走。父亲感慨你有仁心。”
“你说的神器,就是那‘流火焚身,蚀骨不灭’的传说?”翎羽说。
“是啊!父亲当时雄心壮志,势要发明出能让各国军队都心生忌惮的武器。于是找到了阴燃之火,经过加工后,成为让人听之色变的神器。”裕安说。
“原来所谓的‘流火焚身,蚀骨不灭’竟然是阴燃之火加工后所得,怪不得了!”翎羽笑道。
裕安不太懂她为何这样高兴,“你不会对神器感兴趣吧?”
“当然了。”
“那是很危险的东西,您还是不要好奇,父亲对此一直不安。将当时的各种材料,工具全部销毁。”裕安说。
“裕安哥哥放心,本王不会乱来的!”翎羽说。
裕安信了她的鬼话,“您既然想和陛下和好,却闹得如此地步,您也该反思一下。让一分不得,便再让一分。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忧思胜数,您……”
“裕安,本王到现在还想不明白,父皇为何想杀了本王,你让本王再让一分?本王干脆给自己挖个坟,自己跳进去得了!怕如此他还能掉一滴泪水!”翎羽嘲讽。
“不至于,陛下不是这样的人,他的所为必然是有道理的,让我想想。”裕安说,“听父亲说,与夏和宋合作的谈话您并没有参与,父亲说慕容清用心不良,想要挑拨冀国内乱。而您就是那个能让冀国内乱的人。父亲劝陛下不要对慕容清的话太过在意,但目前看来,陛下的行为已经被慕容清左右了。”
“慕容清曾和本王说过,如果本王想要高位,宋必然支持。”翎羽说。
“如此就说得通了,陛下惶恐您受慕容清挑拨,但是很显然,是他先入局了!”裕安叹气。
“裕安分析得好,如此看来,宋国真正的意图还是我冀国。”翎羽说,“镇西侯的担忧不无道理。”
“镇西侯一直防范宋国,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宋的危害。”裕安说,“庆亲王,都到了这样地步,您也该回紫兰国了!”
“裕安,本王若不走呢?”
“陛下忌惮,便不能安心对付宋和殷,还有夏国,随时都有可能为难。别看谈的时候说的话,谁去不想一统天下?我们的陛下也有此意,您的存在会让人无法安心!那是您的父亲,您真的忍心吗?”裕安说。
“所以本王给自己重新找了个父亲。裕安哥哥,您看,本王已经做了让步,可陛下还是要为难,不是吗?”翎羽说。
“您认父亲为义父是在让步?”裕安难以想象,但还是尽力的思考,“您是说,您不承认陛下是您的父亲?这,这怎么可以!这是不孝,这是大不敬!庆亲王,这可不行!”
“本王被逼如此地步,还不得安心。本王又该何去何从?”翎羽反问。
“要不,您别盯着父亲了,安辈分,裕安也当得。”裕安忐忑。
翎羽笑道,“裕安哥哥。”
裕安感觉有些汗颜,“庆亲王,裕安虽然才貌不显,可……可也是威王府的当家人。”
“得了吧!裕安哥哥。”翎羽说,“裕安哥哥,本王的义父,岂是随随便便就当得的?何况本王已经做了很多了,如此退步,本王以后有何颜面。本王府上几百号人,怕是嘲笑本王,冀都数万人,何人还会畏惧本王?”翎羽说。
“没,没这么严重!”
“裕安,你别太放肆!”翎羽怒道。
裕安神色慌张,怎么还生气了。
“你要是本王哥哥,本王自然以礼相待。本王听说你去官府求情了?你仗的也是义父的余威。裕安当真善恶不分,自已善人居之,罔顾公道人心。那本王也不必敬你。”翎羽说,“裕安,你自以为是的善意,并无人知晓,受恩之人也不感激你,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回去告诉义父,他要不愿意,大可直接说,告知天下,威王府和庆亲王府毫无瓜葛!”
“不必这样,庆亲王。裕安想过,问题还是在陛下那里,可是我也不好劝说陛下。”裕安说。
“所以本王可欺?”翎羽质问。
“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我的殿下!”萧浅云悠闲走来,“裕安哥哥?我们殿下很可怜的,也就萧某心疼她。好歹她也叫你一个老头哥哥,当哥哥可不能不为妹妹着想啊。”
裕安幡然悔悟,“确实?”但他看翎羽一点也不委屈,可仔细想想她的处境,和陛下闹到这样地步,又怎么会不可怜呢。
“庆亲王无可退让。裕安,有萧某和左岙大人在,就决不会让她委屈!即便殿下不同意,我等也不会退让!”萧浅云说,“你这个说客,也差不多了。再多言,萧某不会客气!”
“裕安哥哥慢走。”翎羽说。
送走裕安,翎羽和萧浅云对坐。
萧浅云的忠心无话可说。
“浅云。”
“殿下,萧某威风不?”萧浅云问。
“还行。”翎羽不想承认,刚才萧浅云十分合适。不想夸她,怕她骄傲。
翎羽还是想着神器,却看萧浅云垂头丧气的,说,“浅云出现的十分及时,不然本王也多费许多话才能说服他。裕安太过古板,虽不至于傲慢,却思维敏捷。”
“殿下。当真?”
“对。”
萧浅云喜笑颜开。
翎羽看她恢复了活力,“陛下和旭他们一直在针对本王,没有对浅云和左岙下手。如此被你一说,裕安不知会不会说出去,浅云和左岙也要多一些注意些。”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