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玉求见了女皇,将王府上的事一一说与女皇。
“嗯,虽不聪慧,胜在有义。嘉竺确实与她交情不深,她也不是我女儿,担心也正常。付玉,你需好好引导,成为女皇重要的是才能,即便不是我的女儿也是我妹妹的女儿,本是一家。使团一事,定会给她公道。”
付玉听后退下。
韩湘一直低着头假寐。知道付玉退下后才抬头。她看着女皇,“你到底想让谁继位啊?”
女皇扶额,“朕乏了。”
“夜长梦多。你打算吊她多久?”韩湘仍问。
“朕确实对不起妹妹。可朕不甘心啊。朕不相信真的会亡国。”女皇无奈。
“你当初调换讣告。导致众人皆误以为凰亲王亡国。你注定一生无女!臣已经在尽力挽回了,您还有什么不甘的?”韩湘说。
女皇无言。
“臣真的很怕。可臣也管不了您了。”
女皇说,“我想让晓叶去翎羽身边。就当是…”
女皇没有接着说。她知道韩湘能懂。
“嘉竺皇女怎样了?”韩湘问。
女皇摇头。
“晓叶性格单纯,人又木讷。算了,凭您安排。本就是臣之过错。他既然已经躲过死劫。受点苦罢了!”韩湘说。
“死劫?”女皇有些不懂韩湘的话,难道说,晓叶去了冀国真的会死。
韩湘见她关心便说,“冀国的皇对我们的亲王很是畏惧,当年凰亲王给了他太多阴影。晓叶为了能将翎羽带回,会听右渊大人建议,假死诓骗冀国的皇,但那位皇后会杀了他。即便不听右渊的,也会在回紫兰的路途中遭遇流民……臣算过,他不能离开紫兰。可惜了,他生在我韩家!”
“他若不在韩家。”女皇说。
“他若不生在韩家,在紫兰他是皇后,在他国他是宰相!”韩湘说。
女皇有些错愕。
“他命相本贵,可我韩家做的事恰与他命格相背。他享了韩府的情。便断了他的贵。”韩湘说这话时颇为无奈。
“那如果过继给别家。”
“没用的,就像您改不了自己的命一样。您为什么就这么固执呢?为什么非要挑战天命呢?”韩湘杵着拐激动得直哆嗦。布满皱纹的脸因为激动而扭曲。
许事害怕她,女皇便不再问了。
这些日子,皇后天天来与她说话。女皇送走韩湘后,皇后果然又来了。
皇后见她低头哀叹。心里忐忑不安。自从嘉竺禁足后,他总害怕女皇已经知道秘密。
他仍记得怀嘉竺时女皇摸着肚子肯定的说一定是皇女。
“陛下?”皇后试探叫她。
女皇看着他,这才有了些许精神“皇后来了。替朕揉揉头可好?”
皇后依言为她揉。许久她才放松下来,“芝儿,辛苦你了。”
“陛下,为夫不辛苦,辛苦的是陛下。”
“芝儿,你说嘉竺她?”
皇后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等她下文。
“她能行吗?”
“有陛下悉心教导,有什么好忧心的?”
“可她是…”
“陛下……”
女皇叹息,“朕早就知道了。”
“那您为什么?”
“朕需要一个女儿。”
“您也没同我说。”
“…说了你这皇后也做不成了!你说你能坐的稳吗?为了瞒着,都是你一点点带大的,从不假手旁人。不就是怕朕知道吗?你打小就懒,吃个饭都要侍从一口一口喂。为了瞒着朕,你也算是受苦了!”
皇后瘪嘴。
“朕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懒的人!”
“可我已经不懒了,铺床叠被这样宫人做的事我都自己做的。”
“哼,真难为你了!为了瞒着朕,把满宫的人赶走。”
“…您真的不怪我?”皇后小心的问。
“朕累了。接下来的路全看他自己走了。不行我们还有翎羽!”女皇说。
而此时的翎羽还在好奇左薏同左绣说了什么?
看到左薏要走,赶紧跟上。
左薏达成了此行的目的,也收敛了气场,“亲王,小儿交给你为放心。只是你该带他回将军府看看,他的父亲怪想他的,我们紫兰国的规矩。还是要靠亲王的慈心才能让他们聚聚。”
“是,岳母放心。”翎羽低眉顺眼。
左薏拍拍她瘦弱的肩膀,笑着说“好,本将军支持你,哈哈哈,不要让我失望。”
翎羽也高兴了。一直送着左薏上了马。目送她离开。
这时她才发现少了点什么。那个走到哪跟到哪的付玉不在。
她也不在意。只一心想知道左薏同左绣说了什么,便去找左绣了。
左绣瞧见她来,高兴的扑进她怀里,将头贴在她柔软的胸口。转而又委屈的哼了两下。
自从上次左绣扑进她怀里,她就特别享受这种感觉。这会儿又来了,便直接抱着不松手了。
“左绣,你母亲同你说了什么?”
左绣依偎在她怀里抬头说,“母亲叫我带亲王回去一趟。”
“嗯,我们明日回去可以吗?”
左绣点头。
“母亲还同你说了什么?”
左绣说,“殿下,你能如母亲那样叫我绣儿吗?”
翎羽说,“绣儿。”
左绣头埋的更深了。好一会儿,“母亲让我们给她生个孩子。”
“…”
“殿下不愿意吗?”
翎羽眉头一皱,“紫兰国是男人生孩子的?”
左绣小声说,“殿下好奇的话不如试试。”
“可是,生孩子的话你就只能跟我了!”翎羽犹豫。
左绣惊呆了,“可是绣儿本来就只能跟着殿下啊?”
“你不嫌我没有女儿家的气概吗?”
真是呆傻!左绣小声说,“不过是气你的也信。”
于是夜里左绣的侍从便开始忙起来。将那撤去的大红喜被又铺上,将左绣的嫁衣穿上。等翎羽来时都惊呆了。
左绣的侍从说,“殿下您该把新婚夜该做的事做了,先把盖头揭了。”
翎羽依言揭了盖头。左绣冲她浅浅一笑。便伸手揽住她腰。翎羽想到月奴说的,“扑上去就完了。”
直接将左绣扑倒。
侍从赶紧上来拉她,将她从左绣身上拉起来,“殿下,不要急,等把王妃的头饰卸下!”
对对对,硌得慌,翎羽开始卸他的头饰,侍从手忙脚乱的接着她卸下的。
“对,殿下的也要。”
翎羽又卸自己的。
“还有衣服衣服。”
翎羽老实照做。
直到就剩一件里衣,她看着左绣,左绣也看着她。
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哦,对对,两位新人,把这两颗药丸吃了。”
“哦,熏香还没点。”
“亲王王妃您们不要急。”
翎羽看着黑乎乎的药丸,毫不犹豫的吃了。
左绣见她如此果断,一闭眼也吃了。
等侍从们把忘记的事都补全了,便上来扒衣服了。翎羽还想挣扎一下。却被左绣抱住腰身。
算了,挺好。
付玉忙完开始寻府,瞧见月奴坐在栏下,知他是冀国臣子,也算翎羽心腹。便上去问,“月大人这么晚还不睡?”
“是付大人。”月奴笑着说,“我听到了一则喜讯。心中高兴,便没有困意。”
付玉听后靠近问,“什么喜讯?能让大人高兴得睡不着!”
月奴有些在意她靠近便挪了挪位置,说:“身为臣子,自然是主子的事。亲王王妃今夜圆房。”
付玉说,“早该做的事。只是因为两国教养不同,这才拖得久了些。说来冀国男子豁达随性,冀国还有女妓,不知道大人可有雅兴,到花阁坐坐。”
月奴看着她,透着烛火也瞧不清她的心思,但数月相处也没见她有逾矩的,“多谢付大人,只是我如今是使臣,不敢做有损家国形象的事,月某房中有两壶好酒,付大人如不嫌弃,不如就着月色喝两杯。”
付玉说,“月大人也就两杯酒,不妨我去厨房,那儿有殿下大婚时各府送来的好酒,殿下也不饮酒,倒便宜我们。挑壶好的,如何呀?”
两人一拍即合,付玉熟练的挑了坛好酒,月奴摸了两个碗,又从灶台上搞了两碟小菜。搬了张桌子,倒上酒,好不惬意!
付玉两杯酒下肚,整个人就飘了,“月大人,我们都是在亲王手底下当差,却还是第一次这样坐着。能和大人共事,是付玉的福气。”
“付大人言重了!月某也是暂时在亲王手底下当差。迟早要回去的。”
“嗯,我们亲王以后是要做女皇的,月大人就没有想法吗?”
月奴摇头晃脑。
付玉接着说,“月大人生得如此绝色。又才华横溢,实在是太厉害了,让人爱慕。”
月奴皱眉,“付大人,因为容貌,吃了许多苦!”
付玉将手放在他肩上,又与他碰杯,问“真难为你了!”
月奴摇头,将酒下肚,又倒一碗,与付玉碰杯,“福兮祸兮。”
……
见月奴喝得有些迷糊,付玉便放下碗去摸他胸口,“月大人,可需要扶你回房。”
“多谢,我会自己走。”
说着便摇摇晃晃的朝住处走去,付玉小心的在后面跟着,而后将他引到自己房间。
直到进了房门才发觉不是自己房间。月奴转身要走,却撞在付玉身上,感受到付玉胸口的柔软,有一瞬间的沉迷,随后便推开她。
付玉早以算计着,岂会让他轻易离开。
抓住他的手腕。
许是力道大了,月奴越发清醒,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又因为有左薏左岙两人的前车之鉴。对付玉多少有些防备。便是不遗余力的挣脱,撞开门跑了出去,直奔自己住处。
付玉追了些路,直到知道不好继续,这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