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佑不想让林木兰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毕竟,林木槿才是自己的亲外甥女,她做了督军府少奶奶,对自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赵天佑毫不隐晦的交代了自己的罪行,按照林木兰暗示过的情节,更改了某些细节,工工整整地用毛笔写下供状,签字画押,按了手印。
林木兰让看守把赵天佑带进原来的牢房里,并给了看守十个大洋,再三吩咐,要他对这个犯人多加关照。
然后,她亲自带着两份供状去见陈安澜。
“陈伯父,今天,晚辈越俎代庖,冒昧向人犯核实了一些事情,晚辈知道,这么做有些不合规矩,可是,这件案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林府的家事,就连我娘也牵扯在内,如今我娘已经疯了,我爹素来又把名誉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为了不让家丑外扬,晚辈希望不公开过堂审讯,尽可能地减少对林府的不良影响。”
林木兰诚恳地道过歉,然后,恭恭敬敬地把那两份供状呈给陈安澜,道:“不知道这两份供状是否可以定赵天佑雇凶杀人之罪?”
陈安澜接过供状,仔细看了一遍,点头道:“嗯,案情陈述的很清楚很完整,完全可以据此裁定赵天佑的罪行。那这个赵福安呢,他是人犯赵天佑的儿子?他现在人在哪里,我马上吩咐发告示,追缉谋杀贤侄女的那两个匪徒。”
“陈伯父,不晓得赵福安所犯的是不是知情不报之罪,依晚辈愚见,赵福安罪不该死,晚辈斗胆请求陈伯父法外开恩,把他交由林府按家规处置,也算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意思,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林木兰毕恭毕敬地说,她自知今天的举动有些越格,担心陈安澜反感。
她自然不好告诉陈安澜,赵天佑多半真是林敏之的亲弟弟,以林老太太的精明,赵天佑所做的那些事情,根本就逃不过她的法眼。
林老太太之所以采取包容,甚至是帮着他们掩盖罪行的态度,多半是出于对亡夫的内疚,毕竟是由于她的嫉妒之心失控,才导致林家的骨肉沦为奴仆。
为了减轻林老太太的的愧悔之心,林木兰才做出决定,把赵福安交给林老太太和林敏之处置,好让他们有机会“庇护”一下林氏后人。
陈安澜笑着说:“贤侄女既是原告,又是受害者,你都能如此宽容,我怎么能阻止你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呢。”
他又对师爷道:“发布缉捕文书,告诉稽侦队马队长,把其他的案子先放一下,集中精力捉拿谋害林二小姐的匪徒。”
林木兰起身微微欠身以示恭敬道:“陈伯父,关于缉拿匪徒的事情,晚辈有个不成熟的建议,就当晚辈是在班门弄斧,说出来您可别笑话我异想天开。”
“哦?我倒没看出来,贤侄女不光是巾帼不让须眉,还是一个女诸葛呢,有什么高招,说出来给陈伯父听听。”陈安澜饶有兴趣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