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喷喷的饭菜,赵天佑却没有胃口,随便扒了几口白饭,就放下了碗筷。
他嗔怪芸香道:“芸香,你不是不晓得,李家带话来,想尽早把迎娶的事情定下来,可不晓得是谁放出去的口风,说是福安不安分。我听李老爷的口吻有悔婚之意,不过,他闺女倒是死心塌地的要嫁给福安,在这种关口上,你不说把福安看紧点,还由着他和林府的丫鬟纠缠不清,他这样胡闹,不是存心要给李老爷以口实吗。”
芸香给赵天佑夹了一筷子菜,叹气道:“福安自幼就只怕老爷,我说的话他能听得进去半句吗?你没看到,他一见到那个喜儿姑娘,连魂都没了,我吩咐他早些回来,那混小子连理都没理,猴急得四脚趴着上的马车,我这张老脸都给他丢尽了。”
赵天佑在心里苦笑,搁以前,自己说的话赵福安确实不敢不听,可是最近,他活脱脱变成了一只白眼狼。
上次赵福安要钱,竟然还威胁自己,说少一分钱他就告诉林老爷,是自己雇人把林木兰推下悬崖的。俗话说养虎为患,自己这简直是养儿为患。
芸香又给赵天佑盛了碗汤,给自己也盛了一小碗,并没急着喝,而是把汤碗搁在桌子上晾着,笃定地笑道:“老爷,儿大不由娘,福安有自己的想法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老爷别自寻烦恼,我看那个喜儿姑娘也是好俊俏的模样,比李家姑娘漂亮多了,也难怪福安会动心,我倒有个想法,能让福安乖乖地答应,早日迎娶李姑娘。”
赵天佑一听就有了精神,“哦?你有什么好办法?”
赵天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赵福安,他和碧桃的事情实在闹得不像话,若非林敏之念及自己伺候他几十年的份儿上,不把赵福安绑了报官,也少不得要打个半死。
那件事刚结束没多久,赵福安就又不安分了,这下又看上林木兰的丫头,那个喜儿看上去就不是省油的灯,林木兰又存心找事情,只怕赵福安会偷不到羊肉反惹一身膻。
芸香拿起汤碗吹了吹,先喝了口汤,这才笑道:“老爷不妨答应福安,只要他肯娶李姑娘为妻,你就求林老爷把喜儿姑娘赏给他做妾室。”
赵天佑一听她竟是这个主意,不由啼笑皆非,自己这婆娘显然还不清楚林府现如今的境况。
林木兰夺了掌家的大权,林府里万事都要由她做主,林老太太和老爷这节骨眼上也都由着她,喜儿是林木兰屋里的丫鬟,林木兰若说不给,老爷又岂能做得主。
赵天佑顺着芸香的思路又想了想,突然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来。
他可以先糊弄福安娶了李姑娘,等福安成了家,有媳妇儿管着,没准儿就收心了,当年,自己就是这么身不由己地被芸香驯服的。
这么一想,赵天佑心里放宽了不少,拿起汤碗尝了一口,觉得温度正合口,可还没顾得喝呢,就听院门外熙熙攘攘的闹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