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他们身后的一位中年妇人接嘴道:“林家有两位小姐,大小姐林木兰,是已故的夫人杨氏亲生的,庶出的二小姐林木槿,是赵姨娘所生。赵姨娘原是林府的家生丫鬟,她哥赵天佑是林府大管家,督军府要娶的就是林家大小姐林木兰。”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只见她又颇为惋惜地说:“可惜,杨氏夫人两个月前被毒蛇咬伤去世,看不到这么风光的场面了。”
那对夫妇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认识林府的人吗?”
那夫人答道:“我家老爷子和林府故老太爷曾经同朝为官,他们还是同年出仕的呢,不过,林老太爷辞世后我们两家就断了来往,他家的事情也是道听途说来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甲板上站满了人,有些女人和孩子看不清楚,就跑到跳板梯上看,要上船的人被挡住上不了船,汽笛声催促了好几遍。
林敏之做梦也没想到,宋大帅会把纳彩礼办得如此隆重,眼看两位贵公子朝自己走过来,连忙激动地迎上去,只是有点认不出来哪位才是自己的准女婿。
他认识宋大帅一家时,宋景程刚被景军收编不到一年,名义上被委任为团长,实际上手下的人和枪还不足一个营的编制。
当时宋景程在桂花巷买了一座宅子,正好和林敏之的岳父杨凤啸比邻而居,宋家少爷宋正阳和木兰两小无猜,大人就开玩笑给他们定了娃娃亲。
后来,季军攻陷景州城,岳父杨凤啸救了宋景程一命,并因此和季军首领吴秃子结下梁子,杨凤啸担心吴秃子上门问罪,女儿和外孙女受到牵连,就让林敏之带着家眷离开景州城回曦城老家。
那年,宋正阳还是个刚满十一岁的半大小子,转眼十多年过去了,面对两位仪表堂堂的贵公子,他还真不敢冒冒失失的相认。
邢雨泽先走近几步,上前深深一鞠躬道:“林老爷您好!晚辈邢雨泽,奉姨夫姨妈之命,带表弟前来拜见亲家老爷,行纳采礼。”
“贤侄免礼,不敢当,不敢当。”林敏之连忙上前扶住。
宋正阳在邢雨泽身后半步,也深深一鞠躬道:“晚辈宋正阳给林老爷请安!”
赵大管家在旁边撺掇道:“哎呀宋公子,怎么还叫林老爷呀,得叫岳父。”
宋正阳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清冷令赵大管家后悔自己的多嘴,尴尬地退到一旁去,不敢再多言多语。
林老爷等了一会儿,没见准女婿改口再叫一次,也就自己打着哈哈,指着紧随他们身后的林木兰问:“正阳,这位小姐是?”
邢雨泽连忙接过话去,给他们介绍道:“这是我妹妹梦瑶,小姑娘贪玩,非要来曦城转转,我就把她带来了。梦瑶,问亲家老爷好!”
林木兰乖乖地施礼道:“晚辈给亲家老爷请安,林老爷您好!”
林敏之急忙道:“梦瑶小姐免礼。我们曦城虽然比不得州府那等繁华,可是,这一代也有不少名胜古迹,改日我让木兰陪梦瑶小姐到处转转,尝尝曦城的特色小吃。邢贤侄、正阳、邢小姐,那边备有马车,请移步上车,我们这就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