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声音走去,看到抱作一团哭泣的武军父母。凌爱琴站在他们身边,眼神中惋惜夹杂着嫌弃。
我走到他们面前,轻声说道:“别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两个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发现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所以并没有理会。
“我是武军的历史老师,现在真的不是哭的时候,你们现在最好马上去派出所,陪着武军一起录口供,免得他受皮肉之苦。”此时此刻的我,内心已经平静的心如止水,人总是这样,当一件事情已经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不会被这件事情所影响内心的起伏。
武军的父母听到我这么说,立马止住了眼泪,抬头望向我。凌爱琴也同样好奇我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没有半点遮拦的将实情如实托出,这个时候与其安慰他们更重要的是保护他们一家人的安全:“甄材明的父亲很有势力,刚刚在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动用了关系要针对武军,并且你们现在也很危险。”
“啊,老师,这话怎么讲?”当武军的父亲听到我说“你们现在也很危险时”一下子从台阶上站了起来。
武军的父亲身高大概只有一米六零,在男人中绝对算矮个子,但这时候这个男人挺着胸膛,腰板笔直的站在我的面前,我一米八的大个子似乎还要仰望眼前这个男人。
“武军打的是咱们市首富家的儿子,刚刚在医院,他们已经动用了一系列关系要为儿子报仇,并且还要对你们动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们必须先赶去派出所陪着武军录口供,不要给那些警察违规操作的机会!因为未满十六岁的少年在传讯时必须有父母陪同!倘若你们现在去派出所,一方面可以保护武军,另一方面可以保护自己!就算再有势力也不敢在派出所对你们老百姓动手!明白了吗?”我仔仔细细的将问题分析了一遍。
这段话讲完后,凌爱琴整个人都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眼睛一眨不眨,并用无比涣散的眼神看着我。
武军的父亲正在消化庞大的信息时,武军的母亲迅速地站起了身,拉着武军父亲的手就要走,并说道:“咱们走!”
这一刻武军母亲的眼神坚毅,看到这样的她,谁会把她和刚刚在丈夫怀里哭成泪人的小女人联想在一块?
“你们去吧,我会找找我派出所的关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在他们的背后我喊了这么一句,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但是我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凌爱琴还处于消化状态,可能她长这么大就没遇到过这么重大的问题。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掏出手机,想了想后打给了久违乔局长:“乔哥啊,最近忙啥呢?”
“你真会敢巧,这段时间我手机一直关机,我和蔡洪刚从外地回来,现在刚下飞机把手机开机,还没回县里呢,你就电话打过来了!”乔局长在电话里听到我的声音很开心,并且听他的语气应该是办成了什么大事,听起来他的心情很愉悦。
“乔哥,长话短说,我是有事要求你了。。。。。。”时间紧迫,我赶紧将问题全部讲了出来,并问乔局长有没有办法可以保住武军一家子,或者最起码别让武军受什么罪。
“哎呦,这个甄博,怎么还牵扯家人?你别说,这事倒是真有点难办了,虽说吧,一个甄博不算什么,但是他现在听上去好像已经失去理智了,不择手段的想要为儿子报仇啊!这样吧,我先打个电话让朋友帮帮忙在派出所里先别吃亏了!但是外面的社会性人员我也没啥办法了,毕竟没有证据可以抓人家。”乔局长这次也是束手无策了,毕竟一个疯了的富豪,就算把他抓起来,他也有能力在监狱里运作把自己的仇给报了。
“行,这样就很感谢乔哥了!。。。。。。”我又简单的与乔局长寒暄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心里直呼“佛菩萨保佑。”
“我说孔老师,这事咱们老师还掺和啥啊?又不是咱们的事!法律处理就行了呗!”
凌爱琴终于缓过劲儿来了,并开口对我说话。在这一刻我也终于明白,在她的眼里,老师所要负责的就是学生们考的出好成绩,个人生活的事并不需要干涉。在她的眼里,教学生们只是她的工作,她所负的责任,也只是对工作负责任,也就是对自己负责任。在她眼里,没有分数价值的学生可能屁都不如。
“教不严,师之惰!”我咬着腮帮子,对她这种只把学生当成她工作工具的行为嗤之以鼻,对她说完这六个字后,转身就走,心里却对凌爱琴这个人厌恶到了极点。
因为这件事和她的压迫式教育有直接关系!要不是她一直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学生,分数高的分数低的区别对待,又怎么会导致学生之间简单的打架斗殴演变成了行凶杀人?
分数再重要,也不过是人生这场试卷的很小一部分。做错了题不可怕,可怕是做错了人。人生很漫长,也很短暂,学校的成绩并代表不了人生的成绩。做老师的如果只看重学生的成绩而不育德的话,那就是为这个世界培养不及格的孩子投入社会,说白了就是,不良的老师正在毁灭世界。
我又将电话打给了郭奇,想通过他联系郭队长帮帮忙,别让那么小的孩子就受皮肉之苦,因为容易往后踏入社会,很有可能会性格扭曲对社会造成更大危害。
这一天可算度过了,晚上和艾琳也并没有过多的交谈,而是很早就沉沉的睡去,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清晨的睡梦中,我闻到了一股“炝锅面”的香气,馋的我口水直流。
“老孔,起来吃饭了,昨天累了一天都没好好吃饭,再不多吃点身体该吃不消了!”一睁眼,艾琳美丽的面孔映入眼帘。
我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拖着疲倦的身体,来到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