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王校长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即就翻了个白眼。哪知道头部受伤大概是伤到了哪根神经,一翻白眼眼睛疼的厉害。
“哎呦呦!!疼!”我惨叫着。
王校长表情满满的都是鄙视:“我这么大岁数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叔叔辈了吧?你白我眼!遭报应了吧?”
我缓了一下眼睛强烈的疼痛感,扯着嗓子冲王校长喊到:“我都这样了你看能算卦吗?再说了!我和你光屁股长大的兄弟可是拜了把子!咱俩可是平辈!”
“行行行,平辈平辈!”王校长每次我提起老李头的时候,都会脸色难看,这会儿又低着脑袋满脸不开心了!
“咚咚咚!今天学校门口打人的嫌疑人在这吧?”一名民警敲着病房门口的大门,冲屋里喊道。
王校长听到后面民警的声音,皱着眉头就瞅那名民警:“什么话?有人袭击我们学校老师,你们不管也就罢了,现在过来说我们学校的老师是嫌疑人是吧?你是哪个所的?我投诉你信吗?”
王校长这人虽然是个官迷,财迷,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是十分正直的。
这一次王校长像一只挡在下属面前的盾牌,死死的扞卫着下属权益。
民警一听王校长如此硬气的发言,气势也瞬间弱了三分:
“啊,不好意思,听说那个人已经被打进重症监护室了,能不能活还两说。所以尽管他是学校老师,但在法律定性之前,我也只能称他是嫌疑人!”
王校长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但仍然强压着脾气,继续与民警对话:“那顶多也就是个防卫过当!我们这位老师额骨都被打裂了!要是不还手肯定会被打死的!”
“不好意思,这位同志,法律就是法律,请你让一下,我们要入口供了!”民警拿着一个大本子和一支笔,还带着两名辅警,从王校长身边挤过,来到我的面前。
王校长见情况有些不容乐观,赶紧又俯身凑到我脸上小声对我说道:“你放心去说,实话实说就行,我去找找关系帮你处理这件事!”
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同志,让一下吧!”辅警将王校长拉到一边说道。
“不用怕啊,扬儒,有我呢!”王校长被辅警推出房门,还不忘扯着嗓子冲着我大喊。
偌大的病房,只留下了我一个病人和三名警察,带头的民警,冷着眼睛就开始审我:“说说吧!为什么打架?还下那么重手?”
我叹了口气,轻轻地摇摇头:“不知道,我下班回家的路上,突然就跳出一个两米的大汉,喊了我名字一声,我刚答应一声就被他突然打了一拳!然后不依不饶的一直打我,我当时害怕极了,只好没头没脑的拼命反抗了!”
“胡说!目击证人分明说的是,你骑在他身上一顿拳头!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民警一拍桌子,瞪着眼睛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名罪大恶极的坏人。
“我是骑在他身上打他,但是我也是不得已啊,他一拳就能打碎我的骨头,万一不能把他制服,失去攻击我的能力,起身打死我怎么办?”我耐心的一句一句的解释着当时的情况。
可谁知,民警却不干了:“你可别废话了,现在那个大汉生死未卜!咱们市多少年没发生命案了?今天这事要是闹大了,我告诉你吧!轻判不了!”
听了民警这话,我的眼泪瞬间流淌下来。
满身的委屈无处释放,我如同被全世界抛弃般,陷入了绝望。本来就是有人袭击我,我正当防卫,到头来,我却成了杀人凶手。
警察话里话外,都是要拿我开刀的意思,根本没有心思听我哪怕一句辩解!
“哈哈哈哈!”我笑了,笑的浑身疼痛的肌肉炸痛!
但我还在狂笑不止:“还有天理吗?还有法律吗?这他妈什么世道?我最后再说一次!是他袭击我!我是正当防卫!”
“孔扬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聊天室里都传开了,你暴力殴打学生!”民警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那他妈的你枪毙我啊?畜生!”我愤怒的拽掉了手背上的吊针,忍着疼痛从床上蹦到地上,指着民警大骂。
“你干什么?想袭警吗?”民警当即退后两步,右手摸腰间,两名辅警则是直接与我拉开了距离,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你!!!!”我被气到爆炸,却强忍着揍他的冲动,杵在原地发抖。
“老孔!你们想干什么!他是病人!”艾琳此时和王双喜出现在门口,见到我与警察对峙起来,不管不顾地冲进来,挡在了我的前方。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孔老师怎么你们了?为什么要动手?”王双喜也挡在了艾琳的前面,与警察们对峙起来。
警察又讲了一遍说我是“无良老师”的说辞,王双喜听完,则是笑的合不拢嘴。
“哈哈哈!这都哪跟哪啊?我们孔老师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老师,是,我承认!孔老师总能遇到一些和人动手的破事,但是他没有一次是主动去打别人!每次动手都是为了保护学生或者为了维持学校的秩序!你们是误会孔老师了!”
听了王双喜这一番解释,几名警察互相看了看彼此,解除了刚刚的戒备,但是眼中还是充满困惑:“可是聊天室里我都看到很多人都在骂他,说他殴打学生呀!”
“那你玩聊天室,就没有看到会议室里有人说要打他吗?今天这事就不能是会议室里的人真的来打他了吗?再说,老孔好端端的,他图什么下班回家的路上和一个两米多的怪物打架啊?他欺负人也得选个好欺负的吧?”艾琳接着话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番分析。
带头民警眼珠子转动,点了点道:“你这么一说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现在那人已经快死了,就算正当防卫,也是防卫过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