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苍蝇小馆,面积只能容纳五六张小桌子。我们八个老师分了两桌,周围也被今日的考生们坐的满满当当。
我吃饭速度飞快,喝净了最后一口面汤后,跟其他老师打了声招呼,先往市一中那边去了。
刚到校门口,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和黄乐天等一票混子居然凑在了一起抽烟,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了雷鸣带领的初四考生们。
我往之前警车的方向望去,发现车里是空的,根本没有民警在执勤,想必也是去吃饭去了。
“雷鸣。”我走到混混群中,轻轻喊了一声。
雷鸣吓得连忙丢了手里的烟卷,呆呆地看着我。
“黄乐天,带孩子们抽烟呐?”我笑呵呵地把目光投向了黄乐天。
“哈哈,孔老师,这帮孩子也不小了,平时老在我那打游戏,都认识,不过您放心,保证都是在课余时间去的,绝对没有逃课的情况。”黄乐天打着哈哈对我说道。
“未成年禁止吸烟!实验中学的,全部,大巴车上集合!”这个考场是四个中学的学生一起考,不只是实验中学的,别的学生不会听我的,但是实验中学的学生全都知道我的事迹,没有人会敢不听我的话。
于是实验中学的十几个人,逃一样的脱离了现场。剩下的其他学校学生,则是没把我当回事,默认为我不是他们老师,管不了他们,手里依然拿着烟卷,没有离开的意思。
“孔老师说话你们没听见啊?不许抽烟!”黄乐天突然发话了,这语气像极了电影里大哥训斥小弟的语气。
结果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学生们纷纷扔掉了烟头,身体都略微站直了一些。
“还得是你啊。你们在这玩吧。”我点着头对黄乐天说,转过头就离开了。
回到大巴车上,我例行公事般告诫着实验中学的学生们,不许和社会闲散人员来往,学生们也都敷衍的答应。
中考很快结束,黄乐天等人始终在学校门口和各个学校的学生有着往来,实验中学的学生们被我们一众老师盯的很紧,没有再去接触黄乐天等人。
中考结束后,初四的学生放假了,偌大的学校少了四分之一的学生,显得人少了很多。
距离放假的时间总是很漫长,学生们心浮气躁的情绪逐渐增加。这段时间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安抚班里学生情绪上,并没有太注意学校门口发生的事。
这一日我照常护送学生放学,发现王主任又在那学校门口和几个学生吵吵。
“你们已经毕业了,还来学校干什么?”王主任的威严对学生们的压迫感是很强的。几个没穿校服的毕业学生被吓的赶紧起身走了。
“王主任,这几个孩子,就是之前我说和黄乐天接触的那几个。”我走上前说道。
“这事肯定是和黄乐天有关系,我有预感。”王主任皱紧了眉头。
我也点头认同。
“有我王双喜在,这些不良分子,就别想靠近学校!”王主任说着,用拳头砸向自己的手掌,义愤填膺。
期末考试还有最后一天,这阵子仍然有之前毕业的学生在学校门口小卖部等着学生放学。并且大批量初三学生甚至还有初二学生,开始变得上课萎靡不振。
王主任是见一次驱赶一次,毕竟这些都是刚刚毕业的学生,王主任余威尚在啊,每次也都听话照做了,我作为“保安队长”并没有很多需要我处理的问题,毕竟也都是学生,算不上社会青年。
终于迎来了考试的日子,这一天学校的各个老师都开始了这个学期最后的忙碌,我也负责了给初三学生监考。
监考这活很轻松,除了考试期间,有几个学生目光呆滞,随便答了一些题就趴下睡觉了,也没什么特别的。
由于我整理试卷等工作耽误了一些时间,中午放学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艾琳也作为监考老师,和我一同忙完,准备出校门解决午饭。
“老孔,我想整点肉吃,这一上午呆的,我腰都发板了。”艾琳是个比较活泼的性格,当了一上午的监考老师,已经开始抱怨了。
我没有理会艾琳,而是发现,之前的那群毕业生又来了,身边还凑着几个初三学生,那群毕业生带头的居然是雷鸣!之前他从来没有出现过,正带着这群孩子抽烟呢!
我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王主任的身影,我听到他们这群孩子在讨论着什么,笑声很是得意。
我捂住了艾琳的嘴,悄悄的从后面绕了过去,打算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老王那个倔驴,终于进医院了,他活该!哈哈哈哈!”一个瘦猴子模样的毕业生说。
“是啊,这次大哥亲自派人收拾的他!没个半个月估计是下不了地了。”雷鸣的声音十分明显,我听的是清清楚楚。
艾琳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我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继续听着。
“今天还去大哥那玩啊?昨晚还没爽够呢!”
“去呀,必须去!”
一群学生议论着打算晚上去哪里玩,我听到这,猜到了他们的大哥应该是黄乐天,就算不是黄乐天,也必然和他脱不开关系,所谓的去玩,应该是去乐天游戏厅。
“喂,雷鸣,你给我过来!王主任怎么了?。。。。。。”我从角落突然杀去,这一群人一听我的声音拔腿就跑。
“孔夫子来了,快跑啊!”
“站住!”我赶忙去拦他们,但是他们四散离去,并且都是孩子动作灵敏,我一个也没抓住。
不过好在我认出了一个学生正是在我考场考试的学生,具体什么名字当时我忘了,不过就坐在了左面最后一排,很好查。
“别追了老孔,这是怎么回事啊?”艾琳见我抓不到他们,拦住了我的动作。
“我也不清楚,反正肯定是和黄乐天有关系了,看来今晚我势必要去乐天游戏厅看看了。”我当时的感觉像是一把利刃悬在头顶,似乎随时好像就会把我一刀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