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看起来冷冰冰的,可对那少年简直不要太温柔!对比之前她对他们家主子的态度……那简直……哎!主子实在太可怜了!天天劈柴挑水做饭还不能博美人一笑……哎!简直不要太惨啊!
一不小心,南风又神游太虚了……正当他捶胸顿足感慨自家主子的悲惨遭遇时,蓦然一股凉风袭来,带着幽幽寒意与慑人的危险,仿佛来自九幽之境让人瞬间如坠冰窖!
南风一个激灵,瞬间冻醒了过来,正襟危立,一脸严肃,“咳!主子,小的忽然想到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玄墨一记冷冷的眼风扫来,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别又弄巧成拙,自取灭亡!
南风悄悄地冲他翻了翻白眼,神情一本正经的对着自家主子行了个标准的礼仪,“主子,经过小的悉心与缜密的调查,发现那位姑娘竟与宁王府有着千丝万缕非比寻常的关系!她竟然是宁王的私……咳!宁王府的二小姐!”
天哪!差一点就要祸从口出了!还好他及时刹住了!
主子方才那个眼神真是太吓人了!要是他不小心说出了‘私生女’三个字,现在怕是已经躺下来吧?
在心中自怜自哀了一秒钟,南风不敢卖关子,紧接着放出了一记猛料:
“主子,小的还查到,就在五日前,那位姑娘献出了自己的鲜血做『药』引,治好了那位纤云郡主的怪病!”
……
醉仙居。
这是墨小白第三次来到这里,并成功啃上了两根鸡腿……只不过这一次,它完全是沾了夜潇然的光!
但,墨小白一点儿也不感谢他:哼哼!狐大爷和夜宵的梁子可结大了!竟敢和它争宠!?而且还成功了!这简直……是可忍狐狸不可忍!他们的仇恨已经结到明年了!
夜潇然却吃的很开心。一来,他这么些天急着找夜轻语,的确是没什么心思好好吃饭,加之连日来星夜兼程的赶路,身体的确是需要好好补充一下能量了!二来,他如今见到了夜轻语,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便落地了,人啊,瞬间就感觉到饿了,吃嘛嘛香,胃口自然是好得很!
只不过呢,他还没吃完,便有人来砸场子了!
来人是个十六七岁,生的明艳动人的红衣少女,但,她却是扛着一把大刀来的……
那的确是一把大刀!竖起来的时候都快到她肩头了!与她娇小的个子比起来,实在是大的不像话啊!
这分明应该是一位七尺大汉用的兵器才对!
但是,那少女手提大刀,却健步如飞,模样看起来轻松的不得了!
‘蹭蹭蹭’几下便爬上了楼梯,直奔二楼一间雅室,然后,一脚把门踹开,大刀往肩上一扛,眼神睥睨着正面朝着们啃鸡腿的夜潇然,气势如虹豪情万丈一声喊,“那个穿锦衣的臭小子你给我滚出来!本女侠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一决高下!”
夜潇然一边不慌不忙的啃着鸡腿,一边慢悠悠的抬头看向她,将她从头到脚,从下到上,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眼神还特意在她肩上的大刀上停顿了几秒,边啃鸡腿边问,“你是穷的买不起像样的兵器么?”
“什么?”
那少女明显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她都已经开门见山下了战书,而对方也看了她这么久,却冒出了这样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着实让人……等等!他刚刚说什么?!他居然敢藐视她的宝刀?!
下一瞬,少女杏眼圆瞪,大刀一挥指着夜潇然,“喂!你这个不识货的臭小子给我看清楚了!本女侠的这把流星追月刀可是出自铸剑大师玄机子前辈之手!混江湖的,若是连玄机子大师的名号都没有听过,那你可以直接回家撞墙了!”
居然说她的流星追月刀……很差很不像样!?
少女眼神鄙夷的扫过夜潇然手中的鸡腿,不屑冷哼,“哼!本女侠的这把爱刀,若是换成了鸡腿,足以把你活埋几百次!”
夜潇然慢悠悠的吐了一把鸡骨头,眼神斜斜的看着那位红衣少女,“玄机子大师若知道他辛苦打造的宝刀落到了……你的手里……肯定会气的掀了棺材板上来找你喝茶的!”
闻言,少女又是一怔,而后怒发冲冠,“喂!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本女侠配不上这把刀么?!”
墨小白一爪子一只鸡腿,站在椅子上冲着那位怒发冲冠的红衣少女摇旗呐喊:“吱吱吱吱……”
快快快!直接上!打死他!别和他废话!这小子天生欠抽!别犹豫,用你的大刀,拍死他吧!
就连朱雀,也抬头看了那少女一眼:小姑娘,你放心的砍吧!本鸟君会当做什么都看不到的!
夜潇然:“……”这两只毫无人『性』的禽兽!简直就是内心阴暗,丧心病狂!
回头,一定要不动声『色』的想个办法让小语姐姐好好收拾收拾它们俩!
“那位女侠,话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本少侠初来乍到,实在没见过你!”
夜潇然慢吞吞的说完,也不给那少女开口的时间,便又瞄了她一眼,一脸沉思的道,“莫非,你是倾慕于本少侠『迷』人的风姿,暗恋本少侠已久,所以,才想出这么个独特的出场方式前来搭讪?想要引起本少侠的注意?”
“噗——”
墨小白差一点就把刚咽下去的鸡腿给吐了出来……白眼直翻,满头黑线:这小子不要脸的样子真是颇有它当年的风范!但是……它都已经从良好多年了!他却还在不要脸的路上越滚越远……一去不复还!
朱雀抬起翅膀遮住了眼睛:哎!不忍直视!不忍直视啊!
那红衣少女愣了一瞬间之后,顿时大怒,直接抡起大刀,一刀劈向夜潇然,“无耻小贼!抢人钱财!当街打人!骂我大哥!还敢对本女侠口出狂言!我今日非要砍你个十段八段!”
是夜,九黎台,望月行宫。
风凌宴期间,这座行宫里暂住着天医阁众弟子。
繁花佳木,水榭楼台,清波潋滟,月影婆娑,行宫之内,处处皆是风景。
一处临水的楼阁,门窗紧闭着,房中却还掌着灯,窗纸上映出一道坐着的身影,微微低着头,像是正在摆弄着面前的什么东西。
蓦然,一队素衣锦带的天医阁弟子出现在此院中,步伐细若无声却快若惊鸿掠影,转瞬已穿过水上长廊出现在阁楼门外。
没有人敲门,为首的一名天医阁弟子,直接抬手将房门推开,身后十二名弟子分为两列瞬间掠至房中,并以奇快的速度将房中那人连人带桌子围在了中间。
坐在桌前的人,乃一中年男子,身着青衫,头戴冠帽,面容白净清朗,一身的儒雅气息,恍若翩翩名士风流。
彼时,他的面前正展开着一幅笔墨丹青的画卷,只看那行文泼墨便可断是名家手笔,且那画卷微微泛黄,仿佛历经漫漫时光岁月风沙,却保存完好,无一丝损坏折痕。
许是,哪位名家绝笔,当是无价之珍。
原本正在欣赏字画的男子,忽然被人破门而入,扰了清静,不由微微凝眉,看向那些贸然闯入的天医阁弟子,“你们这是作甚?”
风度儒雅,语调温凉,却,三分不悦,七分威仪。
十二名天医阁弟子并不言语,只目不斜视将他围住。
为首的那一名弟子缓步走上前,对着依然静坐桌边的中年男子抬手作了一揖,独属于少年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疏离有礼,“风长老,连城公子与无痕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哦?”
被尊称为风长老的中年男子微微挑眉,抬手扶了扶头上的冠帽,微微侧过身来看着那少年,泰然而风度从容,“他们要见我,不是应该来此处?”
按说,他既身为天医阁五大长老之一,身份地位自是尊崇无比,而尉迟连城和夜无痕虽是少年英才,两大长老座下首席弟子,是天医阁年轻一代弟子中的翘楚楷模,在天医阁内有着极高的声望,但,与五大长老相比之,自然还是欠了些辈分与威望的。
若是有事相商,自然应是他们来拜见风长老才是。
少年闻言,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神『色』却坚定自若,不卑不亢的重复了一遍,“连城公子与无痕公子请风长老过去一趟,还望风长老莫要为难我等。”
“哦?”
一声轻笑,名士风流,风长老悠然的看他们一眼,“若是,本座执意为难你们,该当如何?”
少年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眉心,眼底一丝桀骜锋芒闪过,语气依旧恭谦有礼,“长老德高望重,明察事理,想来不会为难我等小辈。”
“哦?如此,本座倒是不得不跟你们走一趟咯?”
虽是在笑,那面容儒雅而温润,可却让人无形中感到一种迫人的压力,尤其是与他眼神相对的一瞬。
少年微定心神,拱手道,“多谢风长老体恤,这边请!”
说完,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另十二名弟子微微退开一些,给风长老让出了一条通往门口的路。
风长老微微眯眼看向敞开着的房门,门外月光如水,一片敞亮,却也清冷如霜,让人感到了一丝寒意。
夜无痕和尉迟连城这个时候请他过去,还是如此阵仗与态度,莫不是……已经知道了那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