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娶大小姐,想跟大小姐结**。他昨天就去了,老爷不答应,到现在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老爷说这是小姐自己的事情,让婢子过来问问您,让你自己拿主意。婢子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景王殿下,他可是面色不善。这两人要是打起来了,闫先生一介书生可不是景王的对手,怕是要吃亏啊。”
言语猜的还真是准。
赵琛昨日强忍着怒气,等了一天,等着闫霜行知难而退,等到今日终于等不下去了。他蹲在闫霜行面前,面色不善,“她人都已经走了,你为何还不让她安生。她与你不过萍水相逢,你可是想攀附权贵东山再起想疯了,竟然连个死人都不放过。”
闫霜行看着赵琛,目光坚毅,脸色平静,“我见到她不比你晚,定州花朝节,我便一见倾心,潮山匪寨再见,我便折服于她的胆识与魄力。后来,我多方调查,自知我配不上她。京都一见,她从花萼楼一跃而下,那一刻我心如刀绞,我便知道我非她不可。明州刺杀,我得她相救,心中便想若今生有缘我一定非她不娶。她活着若嫁了别人,我愿意孤单到老,只要看着她过的好便好。如今她死了,未嫁女不得入祖坟,我不想她坟冢荒芜以后无人祭拜,身后荒凉,所以我一定要求娶她。”
“就算要**,也轮不到你来,我自能.......”赵琛一把抓过闫霜行的领子低声吼道。
闫霜行勾起唇角,冷冷一笑,“景王殿下,你不能,天家已经将祝家的二女儿赐婚给你,天家更不可能让你一个天潢贵胄娶一个死人,你就算再不守规矩,于礼不合四个字就够你受的。你不能为了你自己让她走了也不得安生。”
赵琛颓然松手,跪倒在地,“你说的对,我却是不能。我答应过她,帮她保的祝家阖家平安。没了刀庄的祝家,就是没了尖牙利齿的兽,谁都可以踩一脚。父皇赐婚我与落葵,我只能应下,这一门姻亲也能给祝家一些庇护。”
“你做你认为对的事,我做我能为她做的事,还请景王殿下快快离开,以防被有心之人看到了,风言风语让她不得安宁。”闫霜行以胜利者的姿态,抬手对赵琛做了个请离开的手势。
赵琛气势汹汹的来,却在闫霜行面前落败而归。
董相思前后左右观察我的脸,“嗯,丹凤眼,长眉英气,鼻梁跟四舅舅一样都是高鼻梁,薄唇,这样的唇多半冷情却专一。算不上一顶一的美人。瓜子脸,嗯,讨喜。这双眼睛,坦荡且精明,很是有神。比我差了些,不过胜在这书卷气却比一般人强很多,怪不得这两个男人愿意为你掏心掏肺。”
我伸手拍掉她在我脸上作乱的手,“你相西瓜呢,又是拍又是翻的。我听见了,不就是景王要娶落落吗?我爹一定有法子的,毕竟落落那丫头一根筋,早就认准了我家那个小侍卫。”
“我说,闫霜行,闫老板要求你爹答应,让你跟他办**。”董相思凑到我耳边大声吼道。
热气喷的我耳朵很是痒痒,我扣扣耳朵,拉开与她的距离,“再晾他两天吧,他不会做没有希望的事情。”
日光渐渐隐去,一朵朵灰云在安华池的上空越积越厚。还真是长跪不起,必有大雨。
“这天看着可要下大雨了,跪在雨里可是很受罪的。”董相思最近的嗓门真是越来越大了,声音还没她的琴声好听,这么漂亮的人,怎么这么刮躁。
“言语拿我幂篱来,叫祝庚备马车,我要出去。”于闫霜行,我愧对他这一片情深,不愿他继续跪在国公府门口遭罪。
“这么热闹的事儿,我也去。”董相思推起我的轮椅向着门外走去。
马车甫一出门,豆大的雨点便下了起来,索性眼下还是春天,这雨远没有夏天的大雨来的猛烈。
等马车赶到国公府门口的时候,雨水已经将闫霜行浇了个透。一缕缕发丝贴在他苍白的脸上,然而他紧紧抿着的嘴唇却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
“言语,你去劝劝他,让他离开吧。”我心里有些酸涩,转过头避开言语将窗帘掀起来的缝隙。
言语摇摇头,“婢子舌头都快磨秃了,可非但说服不了闫公子,反而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你看你看,我爹也去了,一会儿我爹准得叹着气离开。”
眼见闫霜行在雨中跪着实在遭罪,福叔举着把伞蹲在闫霜行身旁一脸痛心疾首,闫霜行笑意温和不知再说些什么,福叔竟然连连点头。
随后福叔竟然举着伞就离开了。
“小姐,你看,我就说不行。”言语一脸为难说道。
福叔不行还有寿管家,毕竟寿管家也是国公府经年的老人,总不能败在闫霜行一个年轻人手上。
寿管家,笑得像个弥勒佛,举着伞走下台阶,来到闫霜行身旁。
闫霜行依旧笑意温和彬彬有礼。两人也不知谈了些什么,寿管家竟然一脸赞赏连连点头。
最后,寿管家本想将雨伞给闫霜行留下,也不知闫霜行说了什么,寿管家竟然一脸赞赏的走回府中,伞也没留下。
“闫老板能做第一皇商,自然不是个简单人物,看来你家的管家是劝不住他。”董相思凑在窗边,看着窗外啧啧感叹。
我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眼下适合来当说客的人还真是不多,不过到还是有一人或许能劝一劝闫霜行,“言语你再去叫辆马车,去把李鹤年叫来,让她来帮着劝劝,实在劝不住务必留把伞给他。”
言语重重的点头,“婢子这就去。”
“李鹤年现下也是自由身了,只不过在花萼楼挂了牌子接客。我本想带着她一起走的,可她却说想过自己喜欢过的日子,能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日子也是好事。”董相思看着窗外的层层雨幕感叹到。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小,我只听见个喜欢,“李鹤年喜欢什么,反正她不喜欢跟着你。”
董相思又是一副又气又恼的表情,这表情可比我之前在花萼楼时见到的那副温和知礼要可爱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