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只要抱紧太皇太后的大腿,那么完全不用担心刘熠和柳容。”
听见纤纤提起柳容,元将军面谱严肃的看向她。
“你对柳容是如何准备?”
看着窗外的月色,纤纤面上微微发冷。
“有些人总归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既然柳容敢害我,那么她等着我的报复,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看着女儿眼底露出不同寻常的狠厉,元将军内心感到一阵的欣慰。
“你自己有想法就好,她还你到如此地步,断然不可轻纵,否则你完全不像我们元家的女儿。”
纤纤站起身轻轻点头,“女儿明白,父亲不用太过操心,柳容也好,刘熠也罢,女儿绝对不会放过。”
“你准备如何对付刘熠?”
面对元将军的询问,纤纤并没有任何的隐瞒。
“女儿要让他去死!”
“好。”
“有这样的想法才对,刘熠和柳容那般的害你,弄死他才是真的解气,父亲支持你。”
在这个时代能够这样的开明,元将军真的是好父亲,自己的女儿被奸人所害,他并没有夫妻本是一体的想法。
如果换成其他的勋贵世家,只会让自己的女儿咽下这口气。
因为女儿家的声誉重要,更重要的还是女子出嫁本就从夫。
可是这些封建思想害死人。
不知多少的女子死在这些思想上。
纤纤朝着元将军淡淡笑着,“父亲放心,女儿绝不手软。”
宫里的柳容诊出怀孕一个月了。
可先帝已经死去近三月,这一个月的孩子是谁的?
柳容得知自己怀孕的消息,直接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太皇太后没在宫里,那么她只会感到欣喜。
因为这是跟心爱之人的孩子。
可是太皇太后回来了。
自己怀孕的消息暴露,迎接她的不知道会是什么。
柳容有孕心虚不敢出宫门,彻彻底底的安分起来。
只是她开始派人去找刘熠,毕竟肚子里的孩子同样是刘熠的。
这日刘月启来给柳容请安。
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毫无波澜的请安行礼,柳容不由得感到生气。
她猛的将手边的茶杯丢掷出去。
茶杯正好落在刘月启的身上。
可刘月启依旧淡定自若。
“母后,不知是否是儿子惹到母后的不悦?”
当然是惹到柳容的不高兴了。
自己被迁到寿康宫,日日过得小心谨慎,生怕被太皇太后清算。
可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不亲,反倒是亲近自己的婆婆。
想到自己为了刘月启的谋算。
为了他不惜勾引刘熠。
可他却丝毫没有自己这个生母。
柳容气不打一处来。
“你就是这样对待我这个母亲的吗?当初我为了你的皇位处处谋算,不知道牺牲了多少,可是你现在如何报答我的?”
“你居然亲近自己的皇祖母,不曾为自己的亲生母亲说一句话,你的心里还有我的存在吗?”
“启儿,我可是你的母亲,你我二人才是最亲近的关系。”
想要激起刘月启对自己的亲情,柳容不惜挤出几滴眼泪。
可刘月启依旧是不为所动,仿佛没有看见自己的母亲在哭。
“母后,你让儿子想到你,可是你有想过儿子吗?”
面对刘月启的质问,柳容一时间忘记掉眼泪,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儿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月启抬眸和柳容对视,略显稚嫩的脸上带着讽刺。
“什么意思?难道母后不清楚吗?当初你和刘熠那点事情,儿子并非不知情。”
“你们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调情,从未想过我的存在,母后,你为自己的儿子想过吗?”
“为何儿子会和皇祖母亲近,因为皇祖母是真心对待儿子,想要将儿子培养成合格的帝王,而非是母后一般当成傀儡。”
殿内非常的宁静,柳容气的浑身颤抖。
旁人在背地里对着她和刘熠指指点点。
完全没有刘月启来的指质问更痛心。
“我可是你的母亲!生你养你的母亲!”
既然自己的目的无法达成。
柳容直接开始道德绑架。
可刘月启根本不吃这一套。
“如果儿子知道成为母亲的孩子,要经历这么多事情,那么儿子情愿没有来到世上走一遭。”
“母后,你还是不要闹了,无论是你自己,还是皇叔,已经经不住任何折腾。”
“更何况如今还有皇祖母盯着,你认为自己和皇叔还能掀起风浪吗?”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柳容简直要被气疯了。
本想打感情牌让刘月启回心转意。
没曾想还被刘月启给教训了。
无论是面前有什么东西,柳容一股脑的朝着刘月启丢去。
糕点在刘月启身上被砸碎,糕点粉末落在他的肩上。
明黄色的龙袍上全是污渍,可刘月启丝毫没有躲闪。
“如果这样能让母后消气,儿子愿意成为母后的出气筒。”
看着刘月启那要死不活的样子。
柳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抬手指向门口。
“滚,哀家不想看见你,早知道你是白眼狼,哀家说什么都不该把你生下来。”
“当初哀家真是疯了,才会生下你这个白眼狼,不站在自己母亲一边,还帮着别人来对付哀家。”
“好的很。”
面对柳容的驱赶,刘月启并没有停留,好好行礼转身离去。
只是他狼狈的模样。
还是传到太皇太后的耳朵里。
“这柳容可真是蠢货,真以为刘月启是她生的,就能任由她捏扁捏圆吗?”
太皇太后手里拿着金剪子。
正在修剪自己喜欢的花枝。
“启儿性子已经长成,许多事情他可不是小孩子一样好哄。”
“该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了,就算是柳容说破天也没用。”
“柳容实在是过分,竟然这样对待一国之君,真是不怕启儿永远跟她离心离德。”
容嬷嬷在一旁冷笑道,“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就算是运气好成为太后,可低贱的气质还是洗不干净。”
“对了,刘熠多久没进宫了?这段日子他在宫外做什么呢?”
自从太皇太后回宫以后。
只要是刘熠进宫,那么他和柳容就被太皇太后盯得死死,绝不允许二人的相处时间太长了。
容嬷嬷面上堆着笑说道,“这些日子奴婢一直盯着厉王,发现厉王在外面金屋藏娇,正过着销魂日子。”
“你说什么?”
本来还不甚在意的太皇太后,立马犀利的看向容嬷嬷。
“你是说刘熠在外面养了女人?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吗?没有弄错吧?”
容嬷嬷摇摇头。
“奴婢绝对不会弄错,以免打草惊蛇,奴婢还让人死死的盯着厉王和那个女人。”
“传话回来的人告诉奴婢,厉王养在外面的女人,无论是样貌身段皆是不比太后差分毫。”
太皇太后反倒是不觉得生气,面上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好好,真是精彩,这件事情若是让柳容知道了。”
“不知道她要被气成什么样子,哀家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
这是她笑脸盈盈的说道,“对了,今日刘柳容脾气忒大了,即便是心情不好,怎可拿一国之君出气?”
“去取几本佛经送去,让柳容给哀家好好抄录消消脾气,别让自己的脾气太大影响到心情。”
“是,奴婢这就去办。”
本来刚在儿子那里受了气,柳容就是一肚子的火,再加上自己肚子里面揣着定时炸弹。
柳容正在寿康宫捂着额头生闷气。
只觉得自己在宫里孤立无援。
她抬头朝着一旁的宫女问道。“厉王呢?这段日子为何不见他进宫来了?”
自己可是怀着刘熠的孩子,肚子里面的孩子是否能降生,还需要看看刘熠如何处决。
其实柳容更想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这可是她和刘熠的爱情结晶,意义上面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刘月启只是意外的产物,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更让柳容感到为人母的喜悦。
只是如今头上有太皇太后盯着。
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宫女忙回道,“厉王这段日子未曾进宫。”
“罢了,哀家想休息了。”
柳容刚要进屋去休息,就在这时容嬷嬷来了。
只见容嬷嬷将几本佛经放在刘荣面前。
“太皇太后懿旨,这段日子皇太后气性大,特意让奴婢送来佛经抄录。”
“一来是方便太后娘娘消消气,莫要因为生气伤了身子,二来是为了方便太后娘娘为先帝祈福。”
自己成为太后了,居然还要抄佛经?
柳容直接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容嬷嬷再次不耐烦的重复一遍。
这时候的柳容才回过神来,只是她咬咬下唇不甘心的问道。
“为什么?臣妾可是做错了什么,为何要罚臣妾抄录佛经?”
容嬷嬷目光中带着轻蔑,“太后娘娘再有脾气,可不该朝着一国之君撒气,普天之下谁能朝着帝王如此发脾气?”
“宫里的太监宫女那么多,太后娘娘对着谁都能丢东西,唯有一国之君不行。”
原来是因为刘月启的事情?
就因为自己朝着刘月启丢了东西,太皇太后便要惩罚自己。
可那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为何自己不能对着亲生儿子撒气?
无论柳容的心里多么的不服气,可她只能咬咬牙低下头。
“是,臣妾明白了。”
看着柳容毕恭毕敬接过佛经,容嬷嬷满意地点点头,而后便带着宫女太监扬长而去。
就在容嬷嬷前脚刚走,下一秒柳容把佛经丢在地上。
“气死我了,凭什么?自己已经是尊贵的太后,为什么还要受这样的窝囊气?”
“不行,我不能让那个老东西爬在我的头上!”
柳容眼底闪过狠厉,“元宁宁和老东西必须死。”
如果她们不死的话,那么就可能是自己死。
她的双手缓缓抚上自己的小腹处。
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
宫里有太皇太后一直盯着。
就算是想要打掉肚子里面的孩子。
可还是很容易暴露自己跟刘熠的私情。
柳容根本就不敢去赌。
如果自己跟刘熠的事情。
要是被太皇太后知道了。
那么等待二人的将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如今的太皇太后没有任何的动作。
无非是没有抓住自己和刘熠在一起的证据。
想到那双老眼睛天天的盯着自己。
柳容便感觉感到浑身不适。
自己不能再等了。
这要是继续等下去,她的肚子可就要大起来了。
“你想办法出宫给刘熠递消息,务必要让厉王进宫一趟,哀家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跪在地上的宫女微愣,表情带着几分为难的望着她。
“娘娘,厉王已经许久没有进宫,太皇太后更是日日盯着寿康宫,奴婢实在是不知如何联系厉王。”
眼看着柳容面上露出愤怒的神情,宫女咽着口水忙为自己辩解。
“奴婢倒不是认为联系厉王困难,而是担心娘娘打草惊蛇啊。”
“本来太皇太后回宫已经对娘娘和厉王不利,如今更是日日盯着寿康宫。”
“奴婢贸然想要联系厉王,只会让太皇太后生出猜忌。”
宫女这样分析确实没错。
本来太皇太后就紧紧盯着柳容和刘熠。
如果两个人在这时候联系上了,那才是真的打草惊蛇了。
本来刚升起的愤怒消散。
可柳容随即更觉得烦恼起来。
她用手捂着额头满脸倦怠。
“那可如何是好?”
宫女小心翼翼的提议,“不如娘娘再等等?”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了解,柳容等得起,可是肚子里的孩子等不起。
柳容只能烦躁的摆摆手,“你先退下吧,没事多盯着厉王的动向。”
“是。”
太皇太后一直盯着柳容,察觉到对方不同寻常的反应。
当即便朝着容嬷嬷吩咐。
“这段日子柳容好像有些不对劲,你找着机会好好的查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当初太皇太后还是太后时。
别看她不怎么管事情。
可她在宫里的耳目多的很。
这段日子柳容的焦虑,还是被她看在眼里。
太皇太后看着刘月启在里面乖乖批阅奏折。
一旁的容嬷嬷正小声地回道,“主子,这段日子太后一直想要联系厉王。”
前些日子柳容可不会这样着急找刘熠。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竟然开始要找刘熠。
刘熠如果进宫与她私会,那不就被自己抓住把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