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这些日子宫里的事情太多了,启儿年纪还那样小,难免会让摄政王在宫里到的时间多些,你不会生气吧?”
嘴上是在询问纤纤会不会生气,实则不过是想要得到肯定句。
这样她就能让自己心里的负罪感少一些。
还用刘月启作筏子。
话里话外都在说,刘熠待在宫里,可是关乎国家大事。
就算纤纤真的生气也没用。
真是自己的好姐妹。
不止抢走自己的男人。
还要跑到自己的面前来哭诉自己的不易。
真是又当又立。
全天下的婊子加起来。
恐怕也没有面前的太后娘娘更加不要脸。
纤纤就静静的看着柳容表演。
有时候忍不住会在想,这些人能成为男女主,是不是因为他们的脸皮格外厚?
纤纤微微抬高自己净白的下巴。
只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柳容。
那眼神就好像能够看穿柳容一切的小心思。
这让柳容的面上勉强维持的得体笑容,略微的有些龟裂,不由得手下微微用力。
纤纤在这时垂下眼帘,目光落在柳容牵着自己的手上。
她的声音没有波澜。
“太后娘娘,你弄疼臣妾了。”
柳容好像这才回过神来,慌忙的松开双手。
那张精致到极致的脸蛋上带着心虚。
能不心虚吗?
刚才还在宴会上跟别人的丈夫眉来眼去。
如今便跑到原配的面前来找心安。
她刚才对纤纤说的那番话。
无非是在掩耳盗铃。
一边是觉得对不起姐妹,想要在纤纤这里寻求心安。
一边又是想要为自己留刘熠在宫里找借口。
纤纤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一副不甚在意的说道。
“太后娘娘说的对,臣妾都能够明白,你留下摄政王在宫里,不过是为了陛下。”
“并非是因为所谓的有私情,更没有旁人口中的腌臜事。”
明明纤纤已经顺着自己说的话往下说。
可却还是让柳容觉得刺耳。
柳容勉强露出笑容轻轻的点头。
“对,哀家就是这个意思,还希望摄政王妃不要误会了摄政王。”
“毕竟你们二人成亲十几年,感情一向深厚,旁人这些污言秽语,可不要影响到你们的感情。”
如果不是知道柳容和刘熠的奸情。
柳容的这番话,还真是长嫂如母,听起来当真是为弟妹和弟弟着想。
纤纤心里觉得不屑,可面上依旧虚与委蛇。
故作没看出柳容说这些话时,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神情。
那温婉的面孔露出笑容。
纤纤上前缓缓上前,来到刘熠的身侧。
她将自己的手轻轻搭在刘熠的手臂上。
一向办成三好丈夫的刘熠。
他可不会在这时候甩开纤纤。
可纤纤却同样看出刘熠眼底的心虚。
纤纤仿佛是无条件在相信自己的丈夫。
一双眸子定定的盯着刘熠。
“臣妾自然会相信自己的丈夫,摄政王与臣妾成亲多年。”
“就像太后娘娘说的一样,我们的感情无坚不摧,不是旁人能够轻易地摧毁。”
“摄政王骁勇善战,样貌俊美,难免外面有什么阿猫阿狗对他有所意图。”
“可那些人并非明媒正娶,即便再怎么得到几分颜色,那也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句句没有提到柳容。
可是句句又好像是在针对柳容。
这让柳容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久久忍气才憋出一句话来。
“王妃说的对。”
这时候的柳容可不像刚才一样,还拉着纤纤亲密的叫着什么宁宁,一副姐俩好的模样。
恐怕这时候的柳容已经恨死纤纤。
要知道在柳容的内心想法里。
如果不是自己进宫为妃。
这摄政王妃的位置,花落谁家还不一定。
这么多年刘熠为她各种谋算,不惜连天下之主的位置都让给自己的儿子。
柳容感到最得意的就是,自己比刘熠的妻子更加重要。
这就是柳容既得意又心虚的想法。
她觉得原身与自己是好姐妹。
自己跟好姐妹的丈夫搅合在一起。
一边感到刺激兴奋,一边感到心虚愧疚。
她非常清楚这样是不对。
可还是要强拉着刘熠在宫里陪着自己。
真是塑料姐妹。
什么几十年的姐妹情,哪里比得上男人重要。
为了能够让自己过得好,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牺牲掉。
这样的柳容简直是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
她想要得到的不单单是爱情,更是想要全天下独一份的宠爱。
先帝没有给她的东西,就要从刘熠这里得到。
刘熠自然已经看出柳容面上的难堪。
当即便觉得心头一紧,真是把他给心疼得不行。
自己都舍不得伤害的女人,凭什么要被元宁宁这般欺辱?
他朝着纤纤面上严肃道,“你已经离开宴会许久,这酒也应该醒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无论是在剧情里,还是在原身的记忆里。
刘熠对待妻子,更像是上位者对下位者,命令居多,丝毫没有丈夫对妻子的体贴。
只有在外人的面前,他才去营造自己好丈夫的形象。
纤纤面对刘熠命令的语气不为所动。
只是抬手轻轻扶着步摇,动作优雅且慵懒。
“王爷这是什么话?臣妾不过才离开一小会儿罢了,宫里宫外议论纷纷,你和太后娘娘一起离席,这才会更加引起别人的注意吧?”
“如果臣妾一个人回去了,恐怕这些人又要开始浮想联翩。”
这两个人还真是好玩。
一边说着我没关系,是正常的叔嫂关系。
一边又眉来眼去,二人恨不得时刻贴在一起。
刘熠沉着脸训斥道,“旁人说的这些话不可信,难道你不清楚这个道理吗?”
“陛下在这里,你何必说出这些话,不要让陛下多心听起。”
不想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那你们两个人就不要做出丑事啊。
纤纤看向一旁的刘月启说道,“陛下,太后娘娘是你的母亲,该是由你亲自扶着回去宴上。”
“我可都是为太后娘娘和摄政王着想,毕竟人言可畏实。”
刘月启回过神点点头扶上柳容。
“母后,朕送你回宴上。”
这两个人明面上是出来找刘月启,实际上是想二人一起走走。
如今被纤纤这样搅了兴致,自然没有了一起走走的想法。
柳容是带着几分狼狈离开的,刘熠在一旁心疼的眉毛拧成团。
“你是故意的吗?”
刘熠紧紧盯着纤纤,明明这是在询问,可偏偏听出里面带着肯定句。
今日的刘熠穿着红色的长袍,完全是按照柳容的喜好打扮,就差在身上再插两根彩色羽毛。
柳容喜欢鲜艳的颜色,当年英雄救美的时候,正好刘熠穿的是红色衣服。
这么多年过去了。
记忆里鲜衣怒马的少年,还是让柳容念念不忘。
纤纤目光在他的袍子上扫过。
“臣妾记得王爷当年还是少年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穿红色的衣服。”
“王爷每次进宫的时候,格外喜欢穿红色,这么多年了,王爷的喜好真是没变。”
“只是可惜了,你我二人的新婚夜,王爷因为宫中有事,进宫去了,未曾与臣妾入洞房。”
当然没有时间入洞房,那时候的刘熠在宫里和柳容厮混。
已经怀着身孕的柳容,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递消息出来让刘熠进宫。
两个人干柴烈火丝毫没有避讳,就这样在冷宫的角落里,完成二人第一次的结合。
刘熠不知想到什么,表情带着几分不自然。
他回神恼羞成怒的开口,“你这是什么话?言语之间如此的轻佻,哪里有身为摄政王妃的体统!”
“是吗?”
纤纤停下脚步对着刘熠微微笑着,“可臣妾已经是摄政王妃,就算王爷不喜欢,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你想要的摄政王妃,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拥有了。”
“元宁宁!”
这话是真的激怒了刘熠,只见他猛的朝着纤纤伸出手,大有要擒拿纤纤的意思。
原身出身武将世家,可她性子更偏柔软,不喜欢舞刀弄枪,肯定是打不过刘熠。
不善武的是原身,纤纤可不惯着刘熠。
“砰。”
她目光凌厉迎上去一个过肩摔,刘熠摔在地上蜷曲成虾米。
许是觉得过肩摔还不解气,纤纤扬起脚用力猛踢几下。
可刘熠回过神来以手臂作盾,堪堪没有让纤纤踹到他的要害。
刚才还矜贵儒雅的摄政王。
如今像是落水狗,只能缩在地上狼狈躲着纤纤的脚。
“你疯了吗?”
纤纤的攻击太快了,刘熠根本没有招架能力。
背后的动静闹得太大。
柳容和刘月启一起回头,正好瞧见纤纤家暴刘熠的画面。
只见柳容瞪大双眼惊呼出声。
“刘熠!”
“宁宁,你在干什么?”
她慌忙提裙奔上前来,全然忘记自己的身份。
那脸上心疼都快要溢出来了。
明明是打在刘熠的身上。
可更加痛在柳容的心上。
眼看着是没办法继续教训刘熠。
纤纤有些遗憾的收回脚,优雅的用裙摆遮住自己的小足。
“太后娘娘,臣妾正在和王爷闹着玩,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见纤纤的这话,柳容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太过激了。
她忙放下想要扶起刘熠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纤纤。
“哀家只是关心摄政王。”
确实是挺关心,已经忘记这是在宫里。
旁边人来人往的宫女太监,真是不怕被看见传出难听的话。
纤纤抖着长袖轻笑道,“恐怕还轮不到太后关心,摄政王骁勇善战身体强健。”
“可没有太后想的那样脆弱,完全是多虑了。”
地上的刘熠只感觉双臂发颤,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王妃,还有如此厉害的一面。
何止是厉害,简直是彪悍。
柳容用陌生的眼神盯着纤纤。
“摄政王妃就如此对待自己的父君吗?民间有句古话叫长嫂如母。”
“先帝去世哀家贵为太后,还是忍不住说一句公道话。”
“你这样对待摄政王是太过分了。”
本以为自己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纤纤总归是要收敛几分。
不曾想纤纤冷笑道,“臣妾还真是不知道,太皇太后在世。”
“何时需要太后娘娘为母?不知太后将太皇太后置于何地?”
先帝和刘熠的生母,那可还是好好的活在世上。
由于自己的长子死得早,她因为伤心躲在紫佛山潜心向佛。
不回来,可不代表就不在了。
一旁的刘月启满脸震惊的望着纤纤,只觉得眼前的一幕太过于震惊。
以前只知道刘熠的妻子温婉端庄,是京城少有的贵夫人。
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的厉害,能把骁勇善战的刘熠压着打。
就连柳容在她的面前,同样是讨不到好处。
柳容被怼的脸色铁青,只觉得面前的纤纤实在可恶。
自己让她成为刘熠的妻子,给了她无上的荣耀,可她居然还这样不给自己面子。
“元宁宁,你疯了吗?”
“哀家可是太后!”
柳容终于忍不下这口气,心下觉得纤纤是恃宠而骄。
“刘熠即便是摄政王,可哀家乃是一国之母,更是皇帝的母亲,岂能容你这般放肆!”
“放肆?”
纤纤上前与柳容对视,在气势上甚至比对方更加强上一头。
她的目光犀利冷冽。
“如果没有刘熠,你觉得自己能成为一国之母吗?”
“先帝宠过你吗?不过是运气好爬上床生下皇子。”
“柳容,你若是敢动我,天下的骂名能淹死你们!”
这话确实没说错,就算柳容再生气。
她只敢朝着纤纤来阴的,断然是不敢来明面上的针对。
现如今天下议论纷纷,她要是敢给纤纤脸色看。
那么妖后的骂名就要落在身上。
原身忍气吞声,是因为真心喜欢刘熠,更加在意自己的母族。
可纤纤不管什么母族,原身的心愿就是要让刘熠和柳容不好过。
她会好好成为一根鱼刺,死死的卡在二人的喉咙里。
让他们日日无法得到安宁。
看着纤纤嚣张的嘴脸,柳容气的浑身颤抖。
刘熠看不得自己的女人受气,忍着疼痛的双臂爬起身。
“元宁宁,若是再敢对太后不敬,本王就要休掉你。”
“休掉我?”
纤纤转头不屑的盯着他。
“废物,凭你也能休掉我吗?”
“我没有其他的长处,可偏偏是先帝亲封昭阳郡主,父亲乃是护国将军。”
“刘熠,没有我爹,你能有这么多的赫赫战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