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又不是傻逼,你刚才的话我不信,我跟双红从小玩到大,她不可能是那种人!”
说完这句张平把电话挂了,如果换作另外一个人,他会直截了当地赠送对方四个字:去你妈的。
张平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木生知道张平已经报到了,也很高兴,说:“看来咱张家这回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啊,听领导的话,放勤快点晓得吗?市里不比乡里,人事关系复杂得很,你只记住一条,好好做人,不贪不占。”
张平有点不高兴:“晓得了,我一个办事员能贪占什么,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本来还准备去街上逛一下的,接了郑明清后张平心中的高兴大打折扣了,看来这世上完美的事毕竟不多。市委所在的书院街是条老街,两边很多卖字画的,刚好是张平的兴趣所在,可现在也被弄得没什么心情了,直接回到办公室,这时人都走光了。
市委安排张平住在解放街后面的百子巷,那里有几排平房,是政府公房,分了张平一间,张平就这么在天鹅有个窝儿了,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回去。
张平拿出陈建华的讲话稿,看着手上的白纸黑字,他一时悲喜交集,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没想到自己又坐到了写材料的位置上,看来自己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儿。
秘书科办公还是那种老式的桌子,很宽大,刘科长说张平这张桌子文革时天鹅革委会主任用过的,不知是真是假,桌上还有一部电话,科长刚给他配的,张平拿起电话,正想着给谁打个电话时,眼前白光一闪,他赶紧把手里的电话放下了。
这时,张平刚刚无意识拨通了双红的电话,他像拿到一个烫手的红薯一样,立马就挂掉了。
在白光闪过的短短一秒钟的电石火光之中,张平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画面上的男女主角分别就是陈建华跟双红,也就是在宾馆的豪华大床房里,洁白的床单……怎么办?
生活就是如此,刚想温文尔雅,它就摔你一个马趴。
预视到双红跟陈建华的事儿后,张平跟往常显得有点儿不一样,他并没有产生想要去偷窥一把的念头,也没有打电话给110的想法,确切的说,他就是一直在市委办这张硕大的老办公桌前坐着,一动也没有动,就像一个入定的老僧一样。
心情不好,本来不想接的,张平脾气很犟,冲动起来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可电话响得很顽强,不停地响。
张平走过去接了,想放到耳边,就听见那边说:
“张平,是我,你刚才找电话给我是吧?”
张平拿着电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双红在那边说:“怎么了?”
张平说:“没什么,我打电话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这个时候张平不知怎么产生了一点报复的心理,妈的,你跟陈建华是那种关系,还装纯情。女人,你永远都猜不透她内心的变化有多么复杂,最让张平伤痛的是,这个女人是张平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的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