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还是有点问题——这章是在公司码的,昨天半章,今天半章——少掉和承诺的一定会补,抱歉。
佛格斯.道格拉斯带他的儿子,宝儿.道格拉斯去妓院的时候,他刚上九年级。
那时候他正疯狂地迷恋着膀大腰圆的玛西亚小姐,他的父亲认为他的这种审美观亟需纠正,他给宝儿选了一个妓女,她只有十五岁,却已经做了三年的下流行当,鸨母是她的祖母,皮条客是她的父亲,她平均每晚得接待一打以上的客人——因而经验丰富;宝儿.道格拉斯清晰地记得她是怎样片缕不着地仰躺在人造丝绸的床铺上,不大的*和褐色*直挺挺地向着天花板;她对着宝儿吃吃地笑,翻过身去,向他展示自己的臀部,她的臀部也是那种不自然的,紧绷绷的圆,她的脊背上有纹身,一只栖息在蝴蝶骨上的魔鬼,尾巴从脊骨往下垂,一直垂到股缝之中。
“这是我的标志,也是我的名字,”她谄媚地说:“到这儿来,说要找长尾巴小魔鬼就对了。”
道格拉斯先生听说此事之后,掀动着厚厚的嘴唇嘲弄地笑了一笑,“宝儿,”他说:“许多妓女都会这样做,因为她们的脸和名字都没有被记住的价值,你以后还会遇上更多小魔鬼和小天使的。”
他言出必行,春假,暑假,圣诞节或感恩节,他带着宝儿走遍了四分之一个西大陆,让他长了不少见识。
佛格斯.道格拉斯给宝儿挑选的几乎都是有大//奶//子和大屁股的女人,有些能做宝儿的妹妹,有些能做宝儿的阿姨,还有些能做宝儿的祖母。而在粉红色的圆床上等着这个少年人的,除了女人,还有在*岁时就被阉割的男孩,或是成年后才通过手术去除了男性特征,以用富含神经与血管再造了人工*。大量服用雌性激素并破开胸部在里面塞入硅胶的怪物。佛格斯.道格拉斯还问过自己的儿子是否有兴趣试试孕妇和婴儿,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他嘲笑宝儿.道格拉斯是个无用的孬种。
没人能说佛格斯.道格拉斯在这方面不够尽心尽力,但他的行为只是再一次激起了宝儿对其他女性的厌恶与排斥。他在严厉的父亲面前唯唯诺诺,听话的就像只兔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但只要佛格斯一抬手,他就会立刻逃进格兰德,一头扎进玛西亚小姐粗壮的双腿里。
他对玛西亚的爱情来得是那样的快,猛烈与深刻,同样地,它离开的时候也是那样的干脆利落,不带一丝半点的犹疑。宝儿有时候会在回忆里寻找玛西亚小姐的影像,那些影像都是模糊的,勉强可称得上清晰的只有那双涂抹着劣质指甲油的手指,当藤蔓拖着玛西亚笨重如河马般的身体蹒跚前行的时候,她的手拖在地上。就像是从网兜里漏出来的章鱼脚。
就在那一瞬间,宝儿.道格拉斯对玛西亚的恨连同残留的爱意、倾慕发出了一声尖叫,跑得无影无踪,它们跑得是那样的远,以至于到现在也没能找到回来的路。
“丑死了,玛西亚。”宝儿.道格拉斯对记忆中的她说。
然后他就像是抛掷一件忘记在橱柜里的,布满灰尘的旧衬衫那样将玛西亚抛向了无法触及和寻找的远处。一心一意地走向他的新爱人。
宝儿.道格拉斯的新爱人——她没有读过大学,有很长一段时间居无定所或无家可归,被人强奸过,还曾经暴力伤害他人,并因此进过监狱,她现在在机构工作。可对于大部分不知情的外行人来说,服务于这样一个隐晦而畸形的,“不正当”的组织比成为无业游民更糟糕——就算是个普通人,也很难心无芥蒂地坦然接受这样一个女孩成为家庭的一份子,遑论贪权爱钱。虚荣骄奢的佛格斯.道格拉斯先生与那个早已与他离异,却还厚颜无耻地用着他的姓氏和信用卡,却依然以自己的贵族血脉傲人的前妻。
佛格斯.道格拉斯先生的消息是很灵通的,就在宝儿对自己新一任的游泳队教练关注“过多”的第四天,他就接到一份厚厚的包裹,里面都是凯瑟琳.史达林的资料,附有许多照片,其中有她在监狱里,被剃光了头发,换上条纹囚衣,麻木不仁地看着镜头的那几张,还有她在长期的流浪生涯中被胁迫或自愿(用来换取栖身之所或食物),拍下的成套的,将*部位暴露无遗的裸//照;又是一份病历,表明她曾经接受过心理治疗,治疗师认为她具有暴力倾向,非常危险;还有一份,也是病历——强奸和后续药物所导致的,凯瑟琳.史达林是只不下蛋的母鸡。
寄送包裹的人犯了个错,这不是宝儿.道格拉斯会去关心的东西。
他只关心他的爱情。
少年人沿着厚实,却花样艳丽的近似于粗俗的地毯脚步轻快地穿过走廊,在一年多前,机构里的头儿和他的下属就在这个房间里和食尸鬼安东尼.霍普金斯医生见了面,凯瑟琳和宝儿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个地方,在需要选择一个安全的幽会地点时,凯瑟琳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了这里。
宝儿轻推房门,房门是虚掩着的,没有锁,他摘下门后“请勿打搅”的牌子,挂在门把手上,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凯瑟琳.史达林坐在房间正中的一把椅子上面,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光柱投射在她的脚下,她今天穿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开着很深的v型口,露出洁白的,带着浅蓝色血管的脚背。
她在宝儿距离她还有两步远的时候举起手,示意他已经他进了第一条警戒线。
“让我再过去一点儿。”宝儿说,“我想要嗅嗅你身上的香味儿。”凯瑟琳现在已经很少涂抹香水了,因为她的思绪会被香水的气味所扰乱,很可能会造成解读错误——宝儿说能在她身上闻到香味,她却只能闻到臭汗味和汽油味,如果开了枪,就还有火药味和硫磺味,或是在餐馆里沾染上的香烟,番茄酱味和烤鸡味。
“你可以再靠近一点,”凯瑟琳说:“让我能碰到你——对,是的,一点点,好了,够了,我已经能碰到你了。”
“可还不够,”宝儿认真地说:“我需要吻吻你。”
“不行。”凯瑟琳说:“没有亲吻,我们说好了的。”
“那么一个拥抱,”宝儿耐心地说:“就像朋友那样。”
凯瑟琳忍耐着没有露出轻蔑与恼怒的表情,她从不认为,一个想要杀死她在这个世上仅有的亲人的人会是她的朋友。
“我不是你的朋友,”她说:“我在这儿纯粹只是笔交易。”
宝儿垂下肩膀,神情哀伤,除了凯瑟琳和他的母亲,大概所有的女性都会在那双包含情感,水光潋滟的蓝色眼睛下投降吧。
“过来,”凯瑟琳说:“你不想要吗?”
宝儿叹了口气,但他确实很想要。
他走上前,在凯瑟琳的注视下,只有小半步,然后跪了下来,凯瑟琳的手指尖碰到了他的额头——快感的细细涓流经由女性的手指传入了他的皮肤,神经,颅骨与大脑——涓流迅速地变得湍急起来,它包裹着他的脑子,穿透他的身体,揉捻着他的灵魂,再从他的脊椎往四肢百骸传递……比吸取那些白色粉末和在女人身上找到的感觉更强烈,更单纯,更直接,他上了天堂,又下了地狱。
宝儿的身体软了下去,双腿之间发出臭味,唇边流出唾液,他倒在肮脏的旅馆地板上,瞳孔放大,他从未这样快乐过。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