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嗨过头的佣兵,都钻进房间呼呼大睡去了。整个村庄除了几个岗哨,一片死寂。鳞次栉比的吊脚楼,很好的掩护了摸进去的几人。
说是轻松其实不然,刚才去摸哨塔的四号就差点被发现,叶子云手指都搭在扳机上,准备救援了。
四号急中生智,在对方不确定他是谁之前,双手抓着手臂粗的栏杆,整个人倒立起来,双脚作剪,夹住佣兵的脖子“咔”的,用力扭断他的脖颈,总算脱险没给对方留下开枪的机会。制高点上叶子云揪着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佣兵基地周围树木被砍伐,留出大片的低矮灌木丛,由于刚才地下暗哨的发现。叶子云仔细搜索着村庄背后那片灌木丛,尤其离村庄近的那些位置。
四号占据哨塔后,换上佣兵的服装,留在上面,这个位置可以威胁,那些佣兵,同样自己也是那些人的目标。叶子云加紧搜索着每个可疑的地方,以保自己战友的安全。
今天只是有点儿微风,草尖树梢轻微的摆动,就算有只野兔经过也瞒不过叶子云的眼睛,可有处灌木丛却晃动的非常怪异。
张义军进入村庄内已消灭了一个明哨,正在侦察最近那座吊脚楼内的情况。四号端着佣兵留下的轻机枪监视着下面的佣兵,随时准备战斗。
五个人各司其职,高度戒备。像五个幽灵。
“六号,庄后那片灌木丛有情况,因为角度的原因、一号需前去察看。”
“张义军停顿了一秒回复:“注意安全,不可鲁莽。”接着又压低声音到:“四号掩护。”
四号推了一下脸上的夜视仪转向叶子云的方向,叶子云端着狙击枪通过上面的夜视仪望着前方,脚下像狸猫一样轻轻运动。装了消音器的步枪显得有点儿长。
灌木丛仍在剧烈晃动着,任叶子云如何开动脑筋也想不出这有节奏的晃动为哪般?如果是个野兔,或其它动物也不会固定呆在一个地方不动?
难道是大型动物在进食?想到这些,叶子云更是小心,手指始终搭在扳机上,在被野生动物发现以前,她要先干掉这只动物。
当叶子云看到那个场景时,难以置信的闭上了眼,两秒后她压抑着呼吸又睁开,虽然是夜晚,那堆白花花的肉体还是让她不忍直视。两个佣兵在此野战,基地里没有女人,他们就这样解决生理问题。这时通讯器里传来张义军的声音。
“一号,一号,我是六号,汇报你那儿的情况。”
叶子云向后退了几步,压低声音回答:“两人野战”她在大脑里寻摸了一遍,不知该如何回答队长。张义军停止行动,就等她这儿呢?
“干掉,所有人准备行动”张义军果断下命令。他们人少不易久拖,外面的岗哨已消灭完,就剩屋内这些酒鬼了。
除了四号,下面的三人都把枪装了消音器摸向吊脚楼屋内。
这边叶子云不情愿,也有点儿难为情的抬高枪口瞄向正在努力运动的两人。唉!这都啥事情吗?却又是真真实实的战场。
“噗”装了消音器的枪声音很小,对面一人脑袋像炸开的西瓜,爆散开来、红的、白的流了情人一脊背,身体像木桩一样向后倒去。
同伴回头看:“啊……噗”张口惊慌的想喊,后半句确被压进嗓子眼,同样的情况发生在他身上。
虽然确定两人死了,叶子云还是过去检查了一遍,两俱尸体旁是暗哨的坑。叶子云白天来居然没发现这两处暗哨、心里有些懊恼,不然不知会给自己人带来多大的麻烦。她首次遇到这种现象,牢记在心。经验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捡起两人扔在旁边的衣服把尸体盖住,终于不那么刺眼了,死不是没见过,可这样的场景还是第一次,叶子云一时难以适应。
张义军轻轻推开门,房间内有些暗,但也可以看清有四张床、只有两人,这两人有些醉,房间内充赤着酒味、看来喝的不少,这会儿醉也醉了,睡也睡着了,就算张义军站在床前,两人也浑然不知。
张义军手中的军刀一挥割开一人的喉咙、血箭一样喷向屋顶。人已转向另一张床,如法炮制。看看房间内再没人,闪身向旁边的木屋奔去,时间就是生命,越快越有利。
二号、三号却没有那么轻松,刚推开门就被发现了“谁?”男人雄厚的声音传来,很清醒,就算喝了酒,也没醉,然后就是摸枪的声音,两人冲进去对着床上的人一阵扫射。
“噗,噗……”把人打成了筛子,响动有点儿大,旁边床上酒醉的人也被吵醒,翻身到了床下。酒精麻痹的大脑,四肢都有点儿不灵活,一时摸不到自己的武器,嘴倒快:“敌袭。”
三号对着床下扫射,那一嗓子声音可不小。如果旁边脚楼里的人清醒着绝对能听到。也确实听到了。
“战斗、战斗”
有人喊着就对着窗户开枪,没有消音的枪声在空旷安静的夜晚里特别清脆响亮。基地里只要不是烂醉如泥的活人都被惊了起来。
蛇蝎佣兵团是东南亚存在最久的佣兵,成员多半是退役老兵,经过严格训练和实战,身手不是一般军人可比的。出名的狠辣,名副其实的杀人机器。只要佣金高没有不做的事。
第一任团长是m国的退役特种兵。在军队里是个少校,退役后一时难以融入社会,他和自己的一部分手下成了社会的另一类人,人们也看他们像一群来自外星球的怪物。更别说有一份合适的工作。几年没混出个人样儿,明明是个智力健全,有一身力气的大老爷们,却活成了街头的流浪汉。
被逼无耐之下,他领着一群自己的老部下,靠一身武艺在东南亚打下了一片天地, 走上只认钱的佣兵生涯,游走在世界各地。
张义军早就打听清楚佣兵基地里没多少人,两个小队二十人派去了巴北!由团长带队。一个小队在马来西亚执行任务,由副团长带队,归期不详,巧的是居然归来了,还大庆祝了一番。
佣兵在执行任务时不像正规部队有那么多纪律约束,他们杀人不眨眼,狠戾,许多人对他们都是闻风丧胆,因为对方是亡命徒,没有他们横,死的就是自己。这也使佣兵的名气越来越高。
但对上华夏军人,他们就略损一等了。华夏军人,那是敢拿身体堵枪眼的人,说白了就是不怕死。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佣兵再横遇上不要命的,他们也怵。一直以来,华夏是佣兵的禁地,在佣兵界已不是秘密。
老杰特想不到第一次去华夏执行任务就损失了两个爱将,并惹怒了这只老虎。以前他真对华夏人不屑,这次肉疼的打掉牙和血吞。
去巴北亲自带队也是想趁机拔老虎几根胡须,报那痛失爱将之仇。他又一次失算,没算到有人要端了他的老窝,让他们成为过去式。
久经沙场的佣兵,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也在第一时间组织好队伍防御还击。各房间的喇叭都传出副团长:各自为战的命令。外面是什么情况联系不上。估计哨卡被端了。今晚也就是他们喝多了酒,不然不会让张义军摸到家门上都不知。
张义军刚转出房角就听到噼里啪啦的枪声,忙蹲下借房角的掩护端枪对着吊脚楼的门。一个佣兵猫着腰,端着枪从房间内小心走出。
“啪”张义军开枪,佣兵身子晃了一下,倒栽葱从木梯上掉下去。
“哒哒哒……”门后机枪对着张义军一阵猛扫,弄的连头都不敢冒出。更别说消灭对方了。叶子云也端着狙击枪瞄着吊脚楼门口,可机枪手在门内从她的角度,只看到一个喷火的枪管。
张义军想扔颗手雷过去都做不到。二号和三号也和敌人交上火,打的不可开交。基地内枪声响成了一片。
叶子云一手拎着枪像只猴子在黑夜里蹿出草丛,直奔哨塔,上面的佣兵已被三号干掉。那是个制高点,从那里可以直射吊脚楼房间内。缺点是上面没有遮挡物,就是个四面可望的空中木栏筐。
“一号,干掉机枪”他们不能久拖。叶子云在奔跑途中接到张义军的命令,听声音都知道叶子云跑的有多快,只听到呼呼的风声里模糊的回答。
半分钟后“噗”机枪 哑火,“咚”一颗手雷从门口飞进来,落在木质地板上。房间内两人听声音都知道是什么,一纵跃起从窗子里飞了出去。
“轰”身后一片火光,木质的房屋像打开的爆米花锅飞出一堆东西,火迅速烧了起来,像个大灯笼。
房间飞出的两人还没落地就连中数枪,横竖都爬不起来了。
叶子云开完枪向下一跃攀着木栏向下,“啾啾啾”几颗子弹穿过木栏筺飞了出去。对方发现哨塔上已不是自己人。子弹划痕的火线在夜晚很显眼,叶子云也知道这一点,开完一枪就换地方。
四号趴在后面那个哨塔上没动,佣兵不逃出房间开枪只会暴露自己,哨塔在操场和庄后之间。逃跑人的必经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