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救了我的孙子?”趾高气扬的老头子,后面跟着助理,对恩人却是审问的态度。旁边的警察更像是打手。
“是的。我刚好路过,就顺手……。”叶子云晃晃自己的小手。
“既然你说你是我们公司的人?想要啥报酬?尽管提。”
叶子云转动着手里的竹棍,斜睨着面前的老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分析着这两句不在一个层次的问题。
如果放在几个月前,这样的心态就算让她学可能都做不来。生活真是把万能钥匙,能打开人的各种不可能。
“当时那个局面我控制不住,不得已而为之。虽然有些损失,但得到了遏制。”叶子云虽然对面前的老人不屑,但还是礼貌解释了当时的情况。言外之意:我不但救了你孙子,还保护了你的财产。你不要狗咬吕洞宾!
“那你是我们的大恩人了。”一句没有语气的话。叶子云觉得自己语文白学了,分析是问句还是叙述句。老头子笑了笑,怎么听起来都是讽刺味。
吊车在轰隆隆的工作,安静的山谷瞬间热闹起来。叶子云瞅着吼叫的吊车,没有理会这帮无理取闹的人。
这世道是怎么了?做件好事也这么难吗?!难道人与人之间不能有点信任吗?见死不救,良心不安。伸手救了,又要背上一堆冤枉债。
“爸,你去休息会儿,我跟她聊聊”一个中年男人从后面站出来,看来是老头的儿子。助理扶着老头离开,去那个旅行小帐篷里喝茶休息。
警察仍虎视眈眈的围着叶子云,像围着一头恶狼。叶子云搞不清自己是什么形象,难道满脸写着‘坏人’?
经过生生死死,敢和狼一决高下的人,难道会害怕这些。叶子云悠闲的转着手里的竹棍,不是不想离开,只是想看看这些恩将仇报的人还有什么新把戏。
“姑娘,别怕“大叔这是没话找话说,那只眼看到她怕了。“我们真的很感激你,如果没有你及时救援,两条人命就没了,其中还有我的小儿子。”大叔边说边看着叶子云的脸。想从她的部表情变化看到她的内心。
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江湖,一个眼神的变化都能知晓你内心的想法。
叶子云充满狼性的眼睛里满是不屑和玩味,一句话也不说,大戏的舞台都留给了大叔。
“不管你为谁服务?单我小儿子这条命,我就会满足你所有要求,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大叔觉得自己像被对方耍着的猴,有点儿说不下去了。
可对方明明就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却给人一种强力对手的感觉,所有的力量都像打在棉花上,无力极了,那不屑的眼神让他很气愤却又不能发作,怎么想都憋屈。
“大叔,你说完了。能不能让我去方便一下?”
什么董事长、总经理,大boss,小boos,换来换去还是老一套,没点儿新花样,叶子云不想陪他们玩了,无聊。
“当然可以,姑娘。你怎么不早点说,委屈到了吧?”大叔一如既往慈善和蔼。做就要做全套。
叶子云走出两步,后面有一个小警察跟了过来,叶子云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大叔抬手招回了小警察。
叶子云瘦小的身影隐进树林,大叔给警察们撒了一圈烟,让大家都去休息。当然不可能一根烟就把他们打发掉,只是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他知道叶子云不会再回来,他刚才说到后头,对方就显得不耐烦了。方便也只不过是个借口。走就走吧,他虽然很希望叶子云跟他回去。
就算是对手派过来的放在眼皮低下,也好能看到她动手脚。如果不是对手派来的,就更好的培养成一个助手。
从那双眼睛里就以发现小姑娘不简单,那种睿智,那种妻辣,还有那像狼一样的侵掠性。眼睛里却有那未褪去的清纯。都说明她是个人材。可人家不想屈就,他也无法勉强。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在做什么大冒险游戏怎么可能出现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还是说她另有什么目的和不为人知的任务。
“问出什么了吗?”老头子见到儿子迫不及待的问。
“她走了。”儿子摇了摇头回答老头子的问题,老头子生性多疑,这也许是生意人的天性。竞争激烈,不得不处处设防。
“怎么……?”
“我放她走了。既然人家救了三儿和老严,又保护了我们的货物,就是我们的恩人。不管她是谁,来自何方,这都是不可改变的现实。既然是恩人就要有对待恩人的态度。这个世界说大也不大。爸不要再想这些事了。”
“高助理陪董事长先下山去,山里夜晚凉,小心别感冒了。”大叔安排老爸休息后,又返回事故现场。
工作人员已取出车载监控器,正在研究。
工人们已经把苹果换了新包装,整齐的装上另一辆车。吊车也把翻了的车拖回路上,准备拖去修理。这些其实都不算事儿。
主要是医院里的两人,虽然命保住了,可司机被截肢,自己的儿子居然瘫痪了。想想都头大。大叔不由得抬手捏了捏眉心。
叶子云其实根本没走,就蹲在头顶的树梢上。顺手做了件好事,没想惹了一身骚,被人怀疑来怀疑去,听着他们唠叨就不爽。
是这个社会病了?还是社会上的人病了?
吊车拖着大货车去了修理厂,新货车拉着苹果送往目的地。喧嚣的山谷又恢复它该有的安静。大叔回头望了一眼叶子云藏身的方向,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私人名片放在一块大石上:“姑娘,对不起了!你永远是我们江家的恩人。”
其实他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他也知道叶子云没走,能听到他说的话。他替老爸向叶子云道谦,又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山不转水转,不定哪天又会相遇,他的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但一时又说不清。
叶子云长舒一口气,终于走了。紧绷了两天的心可以松懈会儿了。明明都是人类,不知何时开始?她害怕和他们相处,倒是喜欢和动物们相处的日子。
难道她真的变异了?最起码她的心开始变异了。烧还没有退,得找些草药去。虽然很疲惫,不想动。但必须去找点儿吃的,然后好好睡一觉,也许明天就好了。
叶子云下了树往山沟的方向去,也许下边草从里会有滚落的苹果,那样她的晚餐就有了着落,主要是她想那种味道。
和父母在一起时,一到中秋节,他们单位里就会发许多水果,其中苹果为主。心里就是想念那种家的感觉。
两天里,叶子云虽然捡了一大堆苹果,可她一个都没吃。等主人来了,不但没送她几个!还把她当成嫌犯,一肚子的委屈足够她记一辈子。所以不要做好人,好人没好报。
叶子云心里仅存的一顶点儿好人标签,也被有钱人揭去了。揭开心里一层层面纱,下面会是什么?是魔鬼?还是天使?恐怕叶子云都不敢直视。
叶子云头有些昏沉,下到沟里在草丛里扒拉。一边找草药,一边找苹果,长刀抽出刀鞘掂在手里,以防万一、虽然离村镇近,狼不多,可野猪、黑熊偶而还是有那么一半只的。
叶子云捡到了五个苹果,草药也找到了。边回山洞边吃。山洞在半山腰,离公路有二百多米。趁天黑赶回去不成问题。
山洞已被叶子云布置成了自己的家,有被褥,有衣服还有些零零碎碎捡来的东西。主要是安全,用石头把洞口堵起来,睡觉也安心。
第二天,日上三竿叶子云才走出山洞,也是刚睡醒。由于昨晚休息好了,精神也明显好起来。久违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叶子云要到田里去捡种子,收割后的田里,总会有些遗落的,她就全收拾起来作种子。也要学习如何播种。可以在旁边看,也可以去帮助那些了上了年纪的大伯大妈们。由于叶子云不懂这儿的方言。对方也不会说普通话。多半时候叶子云只能做个小哑巴。
由于地域的差别,有些东西叶子云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见过了。农民们多半淳朴善良,叶子云从他们跟前讨到许多蔬菜和农作物的种子。
北方人,喜欢面食,面粉由小麦加工而来。可这个地方别说种植的麦子,连粮食市场里也没有麦种子。后来一位老伯知道叶子云找小麦,也因叶子云多次帮他做农活。
老伯给她找来了两斤种子。并且告诉她小麦产量不高不要种这些东西,尤其在大山里,地性凉产量更低。以勉浪费土地,要种还是种水稻,好吃好卖。
叶子云收集了许多种子,种苗不好带,也许带回去早就枯死了,只能带种子,各种农作物,各种蔬菜,连皂角树种子也带了一些。
最后要置办些农具,厨具,和日常用品。她毕竟是人类又是从现代社会过来的人类,还是喜欢吃熟食,再说肠胃也喜欢熟食,她也应该给自己一份舒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