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有把握,可人哪去了?”制服男的口气显然是他们的领导:“看看这能下去吗”他指着脚下长满绿植的崖壁。旁边的男人一脸哭相又不敢反抗只得蹲下查看脚下。
叶子云努力把自己缩进凹槽里。暴雨即将来临,虽然风不是很大,可也把山崖上的植物吹得晃来晃去,再加天色黑暗,三人什么也没看到。
不过观察痕迹的男人确实发现了叶子云下去的痕迹。但不敢说,说了肯定让他下去寻找,先不说大雨将至,危险万分,单说这密密麻麻的酸枣树,这样钻过去尤如满清十大酷刑——爬钉板。真会把自己弄得浑身伤。他们这些人才拿着几个小钱嘛!
“二黑哥,你看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我和大甘再来找。这也太辛苦你了,明天你就回去上班吧?钻山的活有我们就行了。”
“哼!也只能这样子了,你们几个这几天也小心点。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通知你们的。”
“谢谢二黑哥,哥几个还要仰仗你呢!”制服男没有理会这种马屁。
叶子云算是听明白了,难怪生意能做到海外?原来内外勾结着呢。
制服男不屑的瞅了旁边人一眼,转身下山去了。这几个笨蛋连个小黄毛丫头都看不住,到嘴的鸭子都能让飞掉。还能干个啥?关键是活着的叶子云会坏了他们的大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制服男下了死命令。
“是、是”两人唯唯诺诺的应着,
叶子云仔细听了听,头顶确实没了声音、又仰着头看了会确定人走了,才开始行动。大雨将至,她必须尽快找个避雨的地方。像壁虎一样趴在这崖壁上是不行的。凭她四五天没进主食的身体,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叶子云顾不得浑身被划出的条条血檩子,快速钻过刺丛往下移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雨点开始斜斜打在身上。叶子云还是没到谷底,往下也看不到底。影影绰绰、黑黢黢一片。心里越来越没底,难道逃出了人类的魔掌,却要困死在这大山里?
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脚下却不敢停,突然脚下一空,若不是手抓的牢,真就摔下去了。叶子云努力挥动脚寻找支力点,可在腿长范围内什么都够不着。叶子云没敢乱动,尽量保持体力。脚用不上力,只能靠双手抓着。亏得平时有锻炼手臂力量足够吊得住身体。
叶子云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心,两手倒腾着横移,还好只移了一米多,脚就踢到了坚硬物。赶紧摸索着找了个支点,以减轻手臂的压力。
叶子云紧贴着崖壁喘息。双臂两手酸疼,再有一两分钟她恐怕就坚持不住了。以前在学校也经常玩单双杠,可那时体力充沛,也只是量力而行。从没像现在这样拼命过。
雨点来得又急、又大,打在身上有明显的痛感。尤其身上多处被划破,被雨水一淋,像皮鞭抽了一样火辣辣的痛,身体不由得颤抖。咬着牙让自己保持清醒,继续下移。
叶子云向刚才脚空虚的地方看了一眼,刚好一个闪电划过,看清是个山洞,但不深,一眼就看到了底,是自然形成的。闪电过后,叶子云稍停了会儿,等眼睛适应了才向旁边摸过去。
虽然黑暗的夜晚,还下着大雨,但眼睛适应了黑暗还是能看清事物的。洞口是个不规则的圆形,刚才叶子云借着闪电就看清了洞底是锥形的,此时虽然脚踩到了洞口,手仍然紧紧抓着头顶的酸枣树。
叶子云一点点的移进洞穴,果然如她猜测的那样,根本无法平稳的坐下,还好洞口有两几棵较粗的植物,可以供她落脚。叶子云猫着腰折了根拇指粗的树枝,取了一尺来长当工具开始挖土。不修整根本无法休息,睡着后,啥时出溜下来掉到山谷里也不知道。
这个小山洞像是原来嵌着一块大石头,石头掉落后留下来的。土质坚硬、干燥。在这样的崖壁上倒挺安全,叶子云也不用防备野兽偷袭。又是木棍又是石头齐上阵,总算给自己弄了个稍平整的小窝,又给脚挖出了两个踩的小坑。这样的大雨里有个干燥的小窝真比天堂还美好。
艰苦条件下,心也学会了满足!在生命面前人也顾不得悲伤了!
叶子云蜷成一团猫在里面,头顶倒宽敞。她又用衬衣把洞口两边的小植物拉过来拴到一起,做了个防护栏,以防自己睡着后掉下去。
折腾半宿,后半夜总算有了个温暖又安全的小窝。叶子云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又困又累睡了个大天亮。山里气候变化无常,夜晚刚下过雨,早上又艳阳高照。
叶子云所处的这座山脉是南北走向,山洞朝着太阳,早上的太阳虽不毒辣,但这样晒着也有点儿热。昨晚的湿衣服也被她暖干了。看着外面枝叶上的小水珠,一时不想再把衣服弄湿。干脆摘了些已成熟的酸枣当早餐
叶子云摘着吃着,把洞口的小果实都快吃完了,肚子还是没饱腹感。刚开始吃,酸酸甜甜觉的也不错,吃到后来感觉就不好了,进的没出的多,果肉薄薄的一点儿却有棵大大的果核。本就饿的胃泛酸,这么多酸的吃上,叶子云觉得自己的唾沫都成酸水了。
太阳终于把绿叶上的小水珠吸干。叶子云开始向山谷行动。其实越往下,坡度越缓,到后来叶子云干脆柱个棍自主行走。
自从发生了昨天的事儿,叶子云就迷茫了,不知该往哪儿走?怎样才能走出大山?别说现在遇不到人,遇到,她也不敢冒然去问路了。
谷底树木高大又闷又热,还有些怪异的气味。脚下全是常年累月积下的树叶,踩到上面软绵绵的,有种很不安全的感觉。杂草和地面的植被稀疏。叶子云害怕有瘴气,不敢穿越树林,只得快速沿着山脚向前走,觉得自己像机器人,无头无脑,在这大山里机械的,漫无目的行走。
叶子云在心中一遍遍呼喊着造物主,她的大脑里也只有这一种思维了。人在无奈又无助时只有靠精神食粮的支撑。
这个山谷里野果稀少,也找不到水源。体内的水份快被蒸发完了,让她口渴难奈。身上细小的伤口被汗水浸泡后,有些发炎。她头重脚轻,揺摇欲坠,随时会翻倒的样子。
叶子云走的很慢,一是体力的限制;二是要防备遭遇野兽蛇虫的袭击。山谷越来越宽、两边的山坡也缓了些,只是树木还是那么高大,遮天蔽日。山谷里猛兽没遇见,倒遇见了好几只猴子,也不怕人,也不伤人。有的在树上跳来跳去寻找着吃食,有的在地下玩。叶子云也不找惹他们。只看他们所食野果的样子。
叶子云爬到山半坡又爬上一棵大树,想看看有没有电网设备,现在实行了村村通工程,空中的电网也成了一种路标。很失望,她什么都没看到。只好又回到地面,继续前行。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走下去,成叶子云的信念。
又是一天,走了多远叶子云不知道,到了哪里她更不知。叶子云认识柴胡,这是她以前生活唯一认识的一种草药,山坡上倒是不少。叶子云头重脚轻的采了些,又采了些那天受伤小兔子吃的那种草。不知食用方法,只得嚼碎了吸取汁液,渣子吐出来。最后还嚼碎了些涂抹在那些较大的伤口上。
爬上半山腰一棵大树,像鸟儿一样休息。这样子不知还要持续多久?坐在树干上,望着布满晚霞的天空。心里酸涩难忍,一样美景,两样心情。
有可能过会儿就要下大雨。叶子云猜不透这到底是哪儿?雨水特丰沛,还有点儿无常,说下就下,眨眼功夫,天空就有变化。想不通也就不再想了,像只小兔子开始啃怀中的野果
那天半夜晚上还是下了雨,被雨声吵醒的叶子云有点儿失眠,躺在芭蕉叶下睁着双眼胡思乱想。藤条做成的简易小床里,瘦小的身躯几乎成了一副骨架。
每件事情的发生都有它的哲理,就如《塞翁失马》。造物主关上了你的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关健在于你的心态。怨天忧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叶子云不想有什么后福,只想平平安安回到父母身边。
虽然心里很苦,想念亲人,想念家的美好。但心态还算平和。她明白世上没有后悔药,一切必须靠自己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