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祖陨落地内,持续施法的血九祖微微松了一口气,自语道:“总算赶上了...”
在血九祖面前,代表楚少君的金色神花已经消失不见,但其他的花朵仍未结出道果,周围闪烁着淡淡的不凡的光辉,“他们”都是战古时期陨落在葬神殿内的人族先辈,曾拥有极强战力,有的甚至格外年轻,彰显天纵之资,最终却为了守护这方天地,毅然决然的战死沙场,挥洒的热血流淌成河。
那一日,血始祖一个“借”字,引人族先辈的不灭战意慷慨现身,哪怕不再留下争战的痕迹,永远被后世所遗忘,他们也无怨无悔,而登临巅峰的血始祖也遵守了当年的约定,在命数即将走到尽头,自知不可能迈出最后一步的情况下,以血还血,布下道血大阵,只待未来的某一天,天地法则恢复完整,这些人族先辈能够另类而重生,让后人知晓名号。
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他们需要的只是时间。
血九祖重新闭上双眼。
九天之上,霸殇古祖与纣空古祖凝视着楚少君挺拔的身影,先是眉头微皱,而后瞳孔一缩,道:“是你?怎么可能,你当年不是永远被震杀在藏神殿中了吗?”
很显然,二者在战古时期便与楚少君打过交道,那时的楚少君意气风发,神威无匹,单枪匹马可与绝凶古祖角力,若不是午夜宫御赐葬神殿,异域诸神还真拿他没办法,即便到了今天,漫长岁月已过,二者仍然对他深有忌惮。
对于霸殇古祖与纣空古祖的疑问,楚少君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的登上高处,以远古战神之姿,投下神芒溢彩,下方的人们屏住呼吸,仿佛看到了第二轮太阳冉冉升起,却无从知晓他到底是谁,只有太玄皇朝几个人物浑身剧震,想起了深宫陵墓中一张古老壁画,其上刻的正是楚少君的面容。
“不对,他虽然“活”了过来,却没有巅峰时期那么强大,好像只是一道神血凝魄,并非无缺神体...”就在这时,纣空古祖像是洞察出了什么,双目微眯。
霸殇古祖依旧盯着楚少君,浑身煞气升腾,诚然,楚少君身上发生了太大变化,但他们二者同样不复当年巅峰,在那一战中留下了不可逆转的伤势。
这番功夫,楚少君已于天幕当中站定,面颊衬着神辉,眸中一片平静,霸殇纣空两大古祖与楚少君对向而立,双方隔空对峙,谁都没有动手,却有无形的威势在猛烈碰撞,伴随着黑色雷霆,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神血化道体,好大的手笔,不光要同时掌握神道与仙道,还得对血脉之力登峰造极,看来布下此局者,修为不在你我之下。”霸殇古祖沉声开口,望向万血海深海禁区时,杀意更甚。
楚少君神色稍稍一黯,低眉道:“也许吧,但他没有选择那条路,而是履行了约定...”
“轰!”
说话间,万血海下方又是掀起了另一波声势,有绝凶之力向上吞吐,炸的海面四方激荡,好在有了楚少君的出现,青祸与天经注压力骤减,此刻急忙催动神通,全副心神加固封印,一个个金色古字跃然而出,沉入阵眼之中。
见此情景,霸殇古祖与纣空古祖心中一沉,知道时机不可耽误,当即道:“时过境迁,这片天地早已没有与你同时代的人物,那些亲朋好友更是逃不过生老病死,成了时间长河中的一堆黄土,如果这样,你还有必要与我们为敌吗?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你守护吗?”
楚少君闻言,回望五域众生,见得沧海成尘,山川大变,入眼尽是陌生的面孔,不由得片刻恍惚。
“我本因战而死,因战而生,今日何须多言。”他叹道。
“轰隆!”
下一刻,霸殇古祖与纣空古祖同时催动了神通,法则汹涌撕云扯雾,二者显化神道异象,傲立高天,举手投足投下滚滚巨力。
“既然如此,让我们看看你还能发挥几成神力。”纣空古祖冰冷开口,大步向前压进,骨翼狰狞撑展,演化纵横交错的牢笼,投下骇人的阴影。
楚少君微微抬头,不作闪避,直到身形被两大古祖的杀伐招式完全淹没,外人根本无法观得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闷雷与轰鸣声阵阵,不时有金光神影荡出,坠进虚空深处。
不知持续了多久,万血海下方的绝凶波动渐渐平息,青祸心绪稍定,不敢多留,转而踏上高空,加入到了目光不可及的争斗,接连数波剧烈声势后,几道身影拉开距离,霸殇古祖与纣空古祖神色难看,大妖祖青祸与楚少君并肩而立。
这场战斗,似乎没有一方可以取得绝对的胜利,双方就此陷入了僵持,但毫无疑问,葬神殿终究未能出世,血始祖布下的大局也未被损毁,青祸与楚少君在某种意义上占据了“上风”,让无数修士心中大喜。
“可恶...”看着下方恢复平静的深海禁区,霸殇古祖面色阴沉至极,又朝着其他几个禁区扫视一眼,厉声呵斥道:“天关降临,天帝亲率大军已至关外,尔等莫非还要继续龟缩吗?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他的声音蕴含无上法则,在九天之上轰隆隆的回荡,闻之者无不耳膜生疼,心神颤栗,好不容易升起的几分希望瞬间跌落谷底,人们恍惚间才意识到,各大禁区内的异族无上这才出世了两个,还有更多存在未曾现身。
青祸与楚少君眸光渐沉。
短暂的寂静后,剩下的三大禁区同时爆发了凶光,滚滚煞气蔓延天际,众屠岭方向,混钧古祖,始古森林方向,伏天神祖,江南罪土方向,沌冥古祖,三道身影御空而出,体魄威武吞云吐雾。
他们不再犹豫,踏破虚空,周身牵引着雷霆法则与闪电,与霸殇古祖纣空古祖会和一处。
这一刻,五大异族无上同立于当空,投下的阴影浩瀚无边,遮天蔽日,只是站在那里,已然压的虚空咔咔作响,几欲塌陷,除了天关漫道,再也没有事物能抗衡他们的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