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被打回到现在,姚云净就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白玉郎面前,依旧年轻美丽,身边陪着武承胜,与她迈步同行,两个人说不出的和谐,般配。
白玉郎张了张嘴,哑口无言,时间,似乎也磨去了他的棱角。
“坐下聊吧。”姚云净走进亭子,温和开口,白玉郎沉默过后,点了点头,三人落座于圆桌。
秦勤与武夜凝不知他们聊了些什么,只知道最后时候,白玉郎朝姚云净投去歉意的目光,道:“我…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逼得踏入绝天堑地,被困在那暗无天日的深海里上千年…”
姚云净轻笑道:“想不到你也有服软的一面,不过你不必跟我道歉,我不爱你,却也不恨你,相反,我还要感谢你对夜凝与乘胜的关照…”
白玉郎心中还抱有一丝期许,道:“那你…可愿再跟我返回日月道?只是以宗内长老的身份。”
姚云净摇了摇头,看向身边的武承胜,她要的是自由,是无拘无束,不论从前的圣女,还是现在的日月道长老,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只要最爱的人陪在身边就够了。
武承胜同样回应姚云净的目光。
看着面前的两人,白玉郎叹了口气,道:“明白了,我以日月道宗主的身份宣布,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日月道的弟子…”
姚云净起身行礼,相敬如宾道:“多谢,多谢你把我还给了我自己…”
白玉郎脸上五味杂陈,最后再深深的看了姚云净一眼,转身,离去。
“夫人…”武乘胜牵起姚云净的手。
姚云净微微一笑,与武承胜柔情相视,这就是她想要的简单的幸福。
…
之后几天,秦勤四人便暂住在中原武府,武镜择不时邀他们共宴,聊些家长里短,由于秦勤与武夜凝的缘故,武府上下对姚云净也很是尊敬,无人敢妄提禁区之事。
半个月后,武承胜与姚云净打算辞别武府,游历外面的大千世界,得知此事,武夜凝嘻嘻一笑,道:“好啊好啊,你们二老尽情玩去吧,正好借此重温下感情,我和小秦子呢,就打算找一处世外桃源,隐居度日,过属于自己的二人世界~”
武承胜没好气道:“什么二人世界,你和秦勤也都是快两千岁的人了,还不打算要个孩子?我和你娘亲啊,还等着抱孙子孙女呢。”
闻言,武夜凝神色微不可察的一僵,又很快恢复了笑意,但即便她隐藏的再好,也躲不过做父母的眼睛,武承胜与姚云净都是察觉了异样。
“凝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武承胜皱着眉头发问,他原以为,秦勤与武夜凝不愿意要孩子,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未能解决,姚云净被困绝天堑地,就是他们心中最大的忧虑,但如今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武夜凝被问住了,急忙嘻嘻哈哈的转移话题,道:“瞒,瞒什么,我的意思是,爹爹娘亲既然想要抱小孩,何不自己再生一个?反正你们俩的年纪也大不到哪去,再给我生个弟弟妹妹,有什么不好吗?”
听到这个回答,武承胜微微一愣,这才明白自己女儿的用意,不由得老脸一红,偏过头干咳两声,再看姚云净,靓丽的面庞也有些发烫。
对于破虚境小成的寿命来说,武承胜堪堪迈入中年,还有突破境界的契机,而姚云净受困于绝天堑地时,渊虚为了发挥更强的战力,也间接提升了她的修为,两人虽然为人父母,但称一句“年轻人”,似乎不为过。
见“二老”都有些含蓄腼腆的样子,武夜凝直接来了个反客为主,推着他们进屋,武承胜与姚云净便也不再多想刚才之事,武夜凝侥幸逃脱一劫,胡乱编个理由跑开了。
…
团聚的日子总是幸福而短暂,不久之后,武承胜与姚云净携手而去,云游四方,秦勤与武夜凝也心无牵挂,打算物色一处良地,完成当年许下的一个个约定。
挑选地方时,武夜凝犯了难,直言东海天太潮,西界风景少,最终两人决定就待在始古山脉,也可离武小白近一些。
几天之后,秦勤与武夜凝来到了一个凡俗国家的边缘,这里背靠山川,峰林俊秀,前有酒郭城池,村庄屋舍,不乏烟火气,二人都觉得很满意,便像普普通通的小夫妻一般,规划起了小家的建设。
确定好半山腰的一处观景台后,秦勤开始动手伐木,准备材料,武夜凝则充当起了总匠师,负责样式与结构的规划,不时打打下手,这次,两人都没有施展修为,可谓名副其实的白手起家,有些地方虽然修修改改,商讨了好几次才符合心意,却也着实体会了一把乐在其中的感觉。
这番动静很快吸引了进山猎户的注意,扒开草丛一看,几棵圆木滚滚,一座木质结构的毛坯房已经初步有了轮廓,旁边坐着一男一女,男者面容俊朗,女者笑颜如花,两人说说笑笑,在大青石上歇息。
“喂,你们两个…从哪里来的?怎的面生的紧…”为首猎户皱着眉头走了出来,手中拖着钢叉与刚刚捕杀的猎物,看起来凶神恶煞,后面还跟着几个体格精壮的男子,想来是结伴行动。
秦勤道:“我们夫妻二人自北边来,父辈经商积累了一点财富,不巧遇到兵阀混战,家道中落,便想着避世隐居,安安稳稳度完余生,途经此地,见得山川秀美,风景宜人,故而停驻。”
“北方…”为首猎户听完,眉头皱的更深了,不耐道:“你们两个孤男寡女,无依无靠,也敢在这深山久待?我看是活的不耐烦了吧,速速远去,或者跟我们回村暂居,否则被山上的豺狼虎豹咬去性命,我们可不负责任。”
这番话虽然说的粗鲁,实则夹杂着好意,秦勤拱了拱手,道:“多谢大哥提醒,不过在下早年学了些拳脚功夫,足以对付山中大虫,诸位尽可放心。”
几个猎户相视一眼,只当秦勤与武夜凝冥顽不灵,不听人劝,葬身虎腹也是活该的事,便是不再多说,带着铁器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