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家太祖就没有那么多选择了,他虽然强于苏已神,但撕破脸皮,拼的只能是自己的命。
“又来大人物了...”
“难道那个身影就是传说中的神尸吗,未知岁月前,我们人族真的有神明存在吗?”
见此情景,不论是剑神宗弟子还是宗外围观的修士都显出惊容,窃窃私语。
毕竟仙神之说,太过虚无缥缈,从远古至今,折陨在这条路上的天之骄子太多太多,却从来没有人真正登临这一境界,很难不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
而很多隐秘,都掩埋在了历史的尘埃中,只有极少数人可以窥见一角。
武家太祖沉着一张脸,道:“纵然你的元神可以入主这具神尸又如何,我非要取那小辈性命,你能拦得住吗?”
“武老,战事当前,形势不容乐观,你应当为了大局而重。”
可他话音刚落,便又有一道身影从虚空中走出,天韵女祖脚踩灵光,玉音飘渺,置身在一片韵神经凝成的雾气之中,朦朦胧胧。
由于圣灵池的缘故,天韵女祖身上自带一股清香,沁人心脾,再加上她摇曳的青丝与完美无瑕的身姿,若神女降世。
“你们,你们什么意思...”武家太祖看着面前这二人,眉头微皱起来。
“妖族势大,我等凭借寂灭神宗举教迁宗,才换来这番休整的时机,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必须集合所有力量,才有可能阻挡妖族下一轮的进攻。”
天韵女祖望向秦勤,道:“所以,我们需要这位小兄弟,不为别的,就凭他手中的那把开天剑,可以带来无限的转机。”
武家太祖闻言,神色变了又变,道:“你也要护他?我若不愿意呢?”
神尸亲现,又有同境界的天韵女祖开口,已经给到了他一定压力。
“不愿?不愿也得愿,现在不是你能左右局势的时候。”
盘坐于神尸之内的幽冥峰祖冷冷开口,对武家太祖没有什么好脸色。
“是啊,武兄,还望三思。”
“情况特殊,有些恩怨等战争结束再清算吧。”
幽冥峰祖的话说完,虚空中又接连响起几道声音,无一不是声威浩荡,威压滚滚者,有些所散发的气息,竟然不弱于眼下的这三尊大人物。
没人能想到,一日之内,竟然有这么多势力的至强者开口表态,而他们各自宗内的底蕴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这些人原本也许与武家太祖是站在同一阵营的,曾为了异血珍稀,向幽冥峰与天韵圣地施压,但现在时过境迁,他们不得不为了更重要的事,重新考虑。
北域过境,牵扯到太多宗门的利益了,抵挡不住,极有可能影响到各自势力的统治地位,动摇漫长岁月以来所铸造的根基。
武家太祖面色变得难看,事到如今,他想杀秦勤已经变得难上加难了。
“哈哈,杀我,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啊!?哈哈!”
山峰上,秦勤放肆大笑,露出一排血淋淋的牙齿,他似乎早已谋算到了这一切,笑得畅快又歇斯底里,夹杂着几分疯狂之意。
围观的众多修士与剑神宗弟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内心突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明明秦勤的修为微不足道,全靠着开天剑才走到这一步,却让他们浑身发毛,不寒而栗。
敢这样堂而皇之的挑衅一方太祖,他是第一个,能在挑衅下还能全身而退,他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最重要的是,秦勤在不知不觉中,把各方势力的大人物都做成了棋子,被迫为他所用的棋子。
这也许是自取灭亡,但更是一件可怕的事。
“小辈,不要太得意忘形,人的运气是有限的,战争也迟早会有结束的一天,到那时,不论胜败,我都会亲自杀你。”
虚空之中,一个大人物冷声开口,他作为一宗无上,不太喜欢被人驱使的感觉。
武家太祖面色阴晴不定,在各方利弊间权衡过后,终是暂且作罢。
他阴森森道:“小辈,你逃不掉的,若是在边境战场,你敢有什么异动,同样难逃一死...”
对于这些后话,秦勤懒得在乎,毕竟未来的变化往往是出乎预料的,有些事情也非人力可逆,难以说清错对。
就像一年前,这些势力还在各施手段,对通天塔中的武小白势在必得,那时候,他们是秦勤最大的敌人,为了与他们作对,秦勤与武夜凝绞尽脑汁,多次涉险。
可一年后的今天,这些势力是抵抗抵御北域妖族最重要的战力,没有他们在前面死守,中原恐怕早已沦陷,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而秦勤,一个多次被“正道人士”追杀,手握开天剑覆灭数宗的魔道弟子,却要与他们“并肩作战”,成了这场两族战争中,决定胜负的关键...
...
入夜后,江南,葬道山外,一道璀璨的剑光现世,秦勤从虚空中走出,寻了个山头坐下。
“大小姐,你还好吗...?”
“你放心,武世凌我已经杀了,万血海也回去了一趟,可惜没找到梅青柔,不然趁现在一并了结了她...”
“燕飞尘那小子倒是混的风生水起,让我带话,说凝姐你再不回去,他就要当万血海少主了...”
“始古森林...我没去,我怕小白问起你去哪了,我答不出来...”
“大小姐,接下来我要去边境前线了,可能一年,也可能十年,能不能活着回来...我不敢保证,你在这里好好养伤,知道吗?”
“鬼符的事...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你不开心,觉得亏欠了我,但其实啊,那些事根本不重要,我现在好得很嘞,武道进步飞快,你现在出山,可不一定打得过我...”
他望着赤色大山,呢喃自语,像是在将一件件事诉与风听,好让它们带到武夜凝耳中。
“小子,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这时,满眼绿光的“幽冥峰祖”从旁边走了出来,神尸破破烂烂,却不影响他散发出强大的气息。
“没,没什么...”秦勤急忙别过头。
“哟,哭啦?”
幽冥峰祖在秦勤身边绕来绕去,调笑道:“看不出来嘛,你小子还是个情种,白天独面那么多老怪都笑得出来,结果晚上躲起来偷偷抹眼泪?”
秦勤思来想去,辩解不出,只好朝这个活了几千年的老祖抛了句: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