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武家众人恭敬退去的背影,秦影松了一口气,两手往腰上一掐,道:“害,可把我牛逼坏了。”
可当他发现自己折损了不少修为后,动作顿时一僵。
短暂的沉默后,秦影发出了抓狂般的咆哮:“你们两个家伙能不能让人省点心,一天到晚就知道惹祸,还得我来擦屁股!”
“股,股,股——”
此时,秦勤已经抱着武夜凝逃到了极远的位置,回首看,那里似乎爆发了某种不知名的怨气,惊得鸟兽纷飞。
“那老头...似乎没有追来?”两人不明所以,慢下脚步。
不过发泄完这句话后,秦影立刻捂住了袍子,鬼鬼祟祟的看向四周,好像怕被什么人逮到。
...
几日后,武夜凝与秦勤来到了附近的一座城池,随便找了个酒馆坐下。
“唉,有了那天晚上的事,咱们再想进武府啊,难咯。”
桌子前,武夜凝束着单马尾,穿着秦勤的衣服,一条腿随意撇在长椅上,将几颗花生米抛在嘴里,若不仔细辨认,真以为是谁家的浪荡小弟。
“若不是那杆红缨枪,咱们说不定已经成功了。”
另一边的秦勤苦笑,青衬衫蓝大褂,头发梳的锃光瓦亮,垂在背后,手中持一柄扇子作摆设,扮起了儒雅随和的世家公子。
其实这座城池的人流量并不大,多数修为在在启灵境或者基元境,可能一辈子都出不了中原,但为了保险起见,两人还是有所乔装。
“哎一西八,想想就来气!”
武夜凝说着加密语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秦勤叹了口气,道:“现在只剩两个方法了,一是混进其他参与过东海一战的的宗门,从头开始打探。”
“二是我与大小姐兵分两路,一人引开大公子武镜择,一人负近二公子武世凌,但这样...风险实在太大了。”
“嗯...”
武夜凝思索了一番,道:“我更倾向于后者,万一到了别的宗门也遇到麻烦,怎么,我们再去下下一个宗门?”
秦勤猜到武夜凝会这么选,稍陷沉默,只是道:“总之这件事急不得,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
“你们说,现在的武家,剑神宗,还有天韵圣地,到底谁最厉害。”
就在这时,邻座的几个大叔酒足饭饱,开始闲聊起来,
“那还用想吗,肯定是武家啊,这一代出了个至尊不灭体,可与北域大妖的肉身比肩,同百炼玄黄体并称两大神体呢。”一人信誓旦旦的道。
“不敢苟同,我倒觉得是剑神宗最强,自从十几万年前,一代天骄开天剑祖横空出世后,力压五域,别忘了,他那把开天剑现在还在那里摆着呢。”有人反驳道。
“哎少拿开天说事了,他最后又没传下道统,不然那把剑也不至于放了十几万年,连自己宗门的人施展起来都费劲。”
“切,什么剑神宗至尊体的,要我说,还是天韵圣地的仙子最厉害,嘿嘿,仙子老婆...”一个圆脸大汉插嘴,喝的面红耳赤,满嘴流哈喇子。
“咦!”
众人一阵嫌弃,又道:“说起来,最近好像出了个什么影杀老祖,只用一道分身行走天地间,不死不灭,根本无法猜测其本体有多强。”
“是啊,听说那老祖居无定所,神秘莫测,前几日还在这附近现身,一声厉喝,吓退武家数百名至强。”有人补充道。
“影杀老祖?吓退武家?卧槽,原来那天晚上是这家伙,我们离开这几年,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听着几人的对话,一旁的秦勤简直惊掉了下巴,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口中的影杀老祖是谁。
而邻座之人更是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议论不断的的影杀老祖的本体,就坐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喝酒...
当然,斩影诀的事秦勤没有向武夜凝交代,也不能交代,原因很简单,涉及到生死。
“哎哎我还听说,那影杀老祖好像与天韵圣地的某位女祖有染,引得众仙子举教追杀,圣女慕倩影更是第一次出山...”这时,又一人开口。
“噗!”
正在喝酒的秦勤突然没绷住,直接喷了对面的武夜凝一脸。
“小...秦...子...”
武夜凝挤着眼,双拳紧握,胸膛剧烈起伏着。
“错了大小姐,我错了,这酒实在太烈,给我呛到了。”
秦勤手忙脚乱,急忙上前给自己这位姑奶奶擦干抹净,又柔声哄了两句,这才安抚下她的怒火。
两人继续从周围食客的议论中打听消息。
“不过最近,通天山脉那边可能会有大动静啊,我听一哥们儿说,好几个宗门的强者都往那边聚了,估计与东海一战有关。”
就在这时,一精瘦男子神秘兮兮的道。
“东海?”
听到这两个字,武夜凝与秦勤同时竖起了耳朵,整个酒馆的人也不约而同的看过来。
“你倒是说说,东海那一战到底是图了啥,结果是啥啊!”有人催促道。
对于这里的人来说,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过东海一战,但对于内幕知之甚少,所以有强烈的好奇心。
“东海那一战啊,明面上流传的是各大宗门为了镇压异族,倾巢而出,实际上,他们都是为了自己!”
精瘦男子说着,左右看了两眼,小声道:“听说那异族的血肉可以助人成仙,成神,所以被各大宗门锁在了通天山脉的某个地方,每日割肉,放血...”
“砰!”
话音未落,旁边的武夜凝猛地拍碎了酒杯,一把揪住精瘦男子的衣领,道:“那异族被关在哪?在哪!?”
“哎哎哎干什么干什么,你谁啊你?我告诉你我背后可是有势力的!”
精瘦男子先是一懵,又很快回过神来,用硬气的言语威胁。
“大小姐别急,先别急。”秦勤沉着脸上前,强行将武夜凝抱了回来。
武夜凝这才恢复冷静,红着一双眼,连给精瘦男子鞠了三躬,道:“对不起大哥,实在对不起。”
精瘦男子正了正领子,满脸不悦的道:“切,小兔崽子,算你识相。”
感受着武夜凝颤抖的身躯,秦勤脸色愈发阴沉,并非他不心痛,而是他知道,越是这种关头,越是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