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太优秀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梅芳姑这样想到,若不是自己太过优秀,石清又怎会觉得自惭形秽而选择了闵柔。
但她到底还是单纯了些,并不是因为自己过于优秀而被石清所拒。而是她过于优秀,性格又强势,石清怕压不住她,因此才选择了闵柔,也是一种潜意识的选择,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
也正是因为她单纯,所以才能教出这般单纯的石破天。
她幼时被母亲梅文馨保护得太好,夺得石破天后又隐居在熊耳山,少接触外面的尔虞我诈,因此才这般。
若不是因为单纯,她原先也不会因为石清那一句自己配不上她而去拿了一把菜刀自杀。
单纯而又偏执,这样的人有时候就容易走极端。
自毁容貌是如此,自杀也是如此。
李莫愁对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想到,‘若是我没有遇见邢公子,那在陆家庄之后,我是否也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她就不禁一阵后怕,便又对邢昱的好感上升了一层。
听到梅芳姑这一句嘲讽,闵柔神色羞愧道:“确实是我太宠溺玉儿,梅姑娘,你是好的。”
“我是好的?”梅芳姑没想到自己会得到来自情敌的认同,一时间哈哈大笑起来,“你说我是好的,真是可笑至极。”
紧接着,她又看到了闵柔神情闪过一丝同情的怜惜,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容貌,想来是让人厌恶至极吧。
也就只有自己的养子狗杂种没有嫌弃,还是待自己如同以往,不由得又心生感动。
她突然想到,石清闵柔并没有叫自家儿子坚儿,而是叫天儿,就问道:“你们给狗杂种改了名字,不叫石中坚吗?”
“不错!”石清解释道:“这名字还是邢公子所取,为的是不让玉儿毁了天儿的名声,叫石破天。”
“石破天,石破天惊,倒是好名字。”梅芳姑看向邢昱,“这位公子相貌堂堂,想来在江湖上也有不小的名声吧。老身在这荒山野岭住了许久,看来是孤陋寡闻了。”
石清介绍道:“邢公子在江湖上有锦医公子的美名,一身医术天下少有人能出其右。”说到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转头看向邢昱,“邢公子,以你的医术,能否帮芳姑恢复原有的容貌?”
邢昱点头道:“有是有,就看梅前辈愿不愿意了。”
梅芳姑右手一颤,若是有办法恢复自己原来的容貌,谁又会不愿意呢?她当年自毁容貌没多久后就后悔了,因此这么多年才躲藏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不愿见人。
但性格固执的她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愿意,更不想拒绝,便这般沉默着。而自杀这个念头在她知道自己能够恢复容貌后也熄灭了,能好好的活着,谁又愿意去死?
邢昱看出了梅芳姑的矜持,也不笑话,而是平淡道:“不过是真气逆流造成的经脉扭曲从而使面容躯体畸形罢了。只要对经脉进行疏导,拨乱反正,当可恢复如初。而这对我而言,还算容易。”
一个容易彻底击破了梅芳姑心中的矜持,“如此就多谢了。”
石清见梅芳姑开口答应恢复容貌,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愧疚也少了不少。
他没有对不起梅芳姑过,年轻时不喜欢就直接拒绝,没有给半点希望。只不过是觉得梅芳姑如此,有一部分原因在自己身上,因此才有这些许的愧疚。
终究是心善之人,见不得喜欢过自己的女人过得不好。
闵柔却是看了石清一眼,女人嘛,即便再相信自己的丈夫,但对方如果是一个远比自己出色的人,心中多少还是放心不下。
但若要让她阻止邢昱帮梅芳姑恢复容貌,她又做不到。闵柔的心地到底与她的名字一般是柔和的,有一种不争不抢的味道。
或许是心有灵犀,石清揽住闵柔出了茅屋,用力紧了紧。
这一动作让闵柔安心不少,眼中的一丝忧愁彻底化开。
邢昱让梅芳姑在原地盘坐,自己则伸出右手按住她的百会穴。天一真元通过百会穴遍布她全身的经脉。
瞬间,邢昱便感知到了梅芳姑体内经脉的状况,随后便以天一真元那无比霸道的治愈力将梅芳姑全身的经脉强行疏导。
这个过程犹如有数百条细长的虫子在体内蠕动,痒、痛、酸、胀、麻等各种滋味接憧而来。
邢昱开口道:“梅前辈,晚辈赶时间,动作快了些,您再忍忍。”
梅芳姑没有开口,但尽量放松身体配合天一真元对自己全身经脉的矫正。
还好,邢昱的功力远在梅芳姑之上,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不长,不过是两刻钟而已。
在这两刻钟,梅芳姑的身材和容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那是一种每一刻都肉眼可见的变化。
两刻钟后,她全身的经脉恢复如初,整个人也有了年轻时候七成的风采,不过也被那种仿佛无尽的痛苦给折磨得没有了一丝力气。
石破天就在梅芳姑前面看着,一脸的目瞪口呆,更是在邢昱治疗好,梅芳姑双眼睁开时大声道:“妈妈,原来你这般好看!”
梅芳姑知道石破天不会说谎,下意识地就抬手摸向自己的脸庞,没有以前的肿胀,而是平滑的肌肤。
邢昱在矫正梅芳姑的经脉之余,顺便用天一真元给她做了一个美容,再等一段时间,梅芳姑会完全恢复年轻时候的面容。
“这!”梅芳姑大感惊讶,她原本以为邢昱就算帮她治疗,恢复容貌的过程却要相当长的时间。
却不想,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的容貌就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狗……不,天儿,你去端一盆水来。”
石破天连忙起身道:“妈妈,你先等等。”他快速来到厨房,端了一盆水进去给梅芳姑。
梅芳姑通过水中的倒影,看到了自己现在与年轻时有八成相似的面容,激动的神色在脸上完全掩饰不住。
“嘿嘿!”狗杂种憨憨的笑着,也在为自己的养母而感到高兴。
涂山仙姬和李莫愁更是久久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
好一会儿后,涂山仙姬这才看向邢昱,“你这医术是怎么练的?”
李莫愁更是道:“简直神乎其技。”
邢昱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