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新人出来的过程中,邢昱听到了同桌一人的喃喃细语,“没想到泥菩萨居然被雄霸所得。”
‘嗯?’邢昱暗自惊疑,又朝那素色麻衣男子看去,‘这家伙居然是泥菩萨,半点没有被天机反噬的征兆。’
察觉到邢昱的目光,泥菩萨向他看来,微微点头一笑,面相平和,看上去就是一个十分和蔼的普通人。
邢昱却是在内心一惊,‘此人断然不简单,这天下会的门道比我想象得要深得多啊!’
大殿外的广场,一条由红毯铺成的道路尽头,两对新人缓缓而至。
不哭死神步惊云今日一身红妆,常年冰冷的脸上居然带上了笑容,就是这笑容看着有些违和,不如不笑时那般顺眼。
等他进了大殿,邢昱内心评价道:‘这是一张只能面瘫的脸,不能做太多的表情。’
相反,聂风就不一样了。同样是高兴的情绪,聂风的笑容就让人如沐春风,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很好。
婚礼的过程很是顺利,没有不开眼的前来捣乱。就连断浪也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他现在是无双城的代表,同时还未取得火麟剑。
此时正在为聂风成婚而感到高兴,但不知为何,他却隐隐间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就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
除断浪外,无双城还来了独孤鸣和明月这一对男女。
或许是因缘际会,聂风目光一转,与明月对视。霎时间,空中出现了一丝任何人都感觉不到的电火花。
明月:‘这是怎回事,为什么我会感到一阵心慌?’
聂风:‘这种感觉,我怎会有一种要悔婚的冲动?’
盖头之下,孔慈低头越过幽若的身子,看向聂风的双脚,她的神情略带一丝苦涩。
两对新人中,也只有步惊云和幽若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而聂风现在的笑容略微有些僵硬,‘不,我已和幽若成婚,不能再胡思乱想。’他的眼神逐渐坚定,心中好似破开了一层迷雾。
轰!
一股气势从聂风身上升起。
‘这是什么情况?’
众人无不大惊,就连雄霸的表情也十分精彩。
见过临阵突破的,也见过悟道突破的,就没见过在婚礼上突破的。
所有人,包括泥菩萨在内都表示看不懂,聂风今日之举实乃前无古人。
紧接着,众人反应过来,纷纷朝雄霸恭贺道:“恭喜雄帮主三喜临门!”
“哈哈哈!”雄霸笑声爽朗,“多谢诸位!”
接着,众人又齐齐向两对新人道贺:“恭喜风堂主、云堂主大婚,恭喜风堂主修为大进。”
“多谢诸位!”
由于娶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步惊云并未对聂风有什么嫉妒心,他此时的气场很是温和。
聂风也是朝四周拱手致谢,目光在邢昱上定住一会儿,与其点头致意。
邢昱点头还礼,倒是没想搞事情,虽然这个大殿中恶人很多,他很心动,奈何没能力。
能够迷倒天人的醒神醉他没能推演出来。
拜过天地,将两位新娘送入洞房,步惊云和聂风开始向宾客敬酒。
相比于聂风,步惊云显得有些急不可耐,频频看向洞房方向,引得众人在心中嗤笑不已。
不得不说,这是个痴情种。
雄霸看在眼里,对步惊云放下了戒备,同时对泥菩萨更为赞赏。将孔慈许配给步惊云就是泥菩萨出的主意,能彻底让步惊云为他所用。
至于聂风,那是自家女婿,虽然自己与他有杀父夺母之仇,但自己已经把女儿赔给他了,又养育了他这么多年,算是两清了。
同时,聂风心地纯良仁厚,也能为己所用。
看着风云二人,雄霸已经在心中畅想自己的美好未来,‘大乾之主的位置老夫也不是不能坐坐!’
泥菩萨看着满眼得意的雄霸,眼中出现一抹不屑。
步惊云与聂风一路敬酒,很快便来到邢昱这一桌。
“邢兄,这杯酒敬你!”聂风大婚的同时,修为又有突破,正是喜悦的时候,又十分欣赏邢昱,这一桌他第一个敬的就是他。
步惊云对邢昱就没什么好感了,‘我讨厌比我还会装逼的人,特别是无形的那种,最是可恨!’但今日他高兴,也勉为其难地敬了邢昱一杯。
邢昱起身回敬,恭贺道:“那我就祝二位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干!”
“好,干!”
聂风和步惊云虽是武人,但也能听得出邢昱的祝福,很是高级的那种,虽然不是很懂就是了。
但有人识货啊!
“锦医公子果然文采斐然,出口成章!好一个连理枝,好一个比翼鸟。”
雄霸这种对浪漫不太敏感的糙汉子文化也有些匮乏,问向旁边的泥菩萨,“这比翼鸟和连理枝是什么?”
泥菩萨心中暗唾,‘这就是一个粗人。’脸上笑容可掬地回答道:“都是形容相爱一生的情侣,在现在是莫大的祝福!”
“原来如此!”自家女儿大婚,看样子这两句诗还是出自自家,雄霸高兴异常,笑声爽朗道:“多谢锦医公子以妙语相赠,老夫也敬你一杯,饮胜!”
大殿中人一同举杯。
将杯中酒饮尽,黄蓉却感觉邢昱这祝福有些怪怪的,回想了一下,好像说的是“祝二位”而不是“祝二位与新娘。”
‘咦!’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可怕的祝福!’
王语嫣感受到了黄蓉的异常,忙问道:“蓉儿妹妹,是不舒服么?”
黄蓉急忙否认,“没有!没有!”
婚宴继续,泥菩萨下场与众多宾客交流,言语中试探的味道很是隐蔽,但绝对是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来到邢昱这一桌,他却草草了事,显然是已经从雄霸口中知道了邢昱的一些底细,隐隐有些戒备。
秦霜作为风云二人的傧相,大殿九桌宾客他都一一敬酒,并且没用内功将酒逼出,不一会儿就醉了。
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一个扑通,趴在了桌子上。
聂风与步惊云见状,相视一眼,微微一笑,他们以为秦霜这个大师兄是为他们高兴,因此才喝了这么多。
眼看着天色渐晚,宾客逐渐散去,两人异口同声道:“咱们将大师兄送回去,然后再回!”
邢昱看着这一幕,不由觉得秦霜很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