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过后,陈慕禅和邢昱提起了早上李进文前来找他的事。
邢昱拍了拍脑袋,“差点忘了,大哥也在京城,午后我去一趟内城,他今天应该休沐。”
陈慕禅道:“要为师与你一同吗?”
“不麻烦师父,”邢昱说道:“我现在也算有官身在,东厂曹公公说内城中有我的府邸,刚好可以去看看。”
陈慕禅吃了一惊,“小昱啊小昱,你这两年所经历的事情怎么感觉比为师这大半辈子都要来的精彩!行,那你去吧。”
“去内城吗?”陈安安眼睛转了转,“我也想去。”
“去什么去?别捣乱!”苏沅芷一把抓住了陈安安的耳朵,将她拎了回去,“小昱,你们自己去就行了。”
陈安安呜呜咽咽的,“娘,你不疼我了。”
“这还不疼吗?”苏沅芷有些纳闷,“那我再大点力。”
然后,陈安安大声的叫了出来,“疼,耳朵疼。”
“嘻嘻嘻!”婠婠笑出了声,“安安姐真有意思。”
邀月和怜星的脸上也有笑意浮现。
陈慕禅开口道:“辈分乱了啊,她是你们侄女。”
邀月、怜星和婠婠神色一囧,这平白无故的就大了一辈,感觉有点不爽。
婠婠灵机一动,“猥琐师兄,要不你把小哥哥逐出师门吧,我让我爹收了他。”
陈慕禅闻言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邀月和怜星被婠婠这么一说,觉得还真行,也有些意动的看向陈慕禅。
“婠婠师妹,你在胡说些什么?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哈!”陈慕禅郁闷地说道:“还有两位师妹,婠婠师妹还小我就不说什么了,你们别跟着瞎掺和。”
怜星还比较理智,拉住了想要说话的邀月。
邢昱伸出手拨了拨婠婠的头,“你脑袋上的洞可真大,这话都能说出来,等会儿不带你了。”
“不行,我要一起去。”婠婠不依,抓住邢昱的手就在怀里蹭啊蹭的。
邢昱感觉手臂在一阵波浪中起伏不定,心脏也跟着随之跳动,‘犯规了啊妹妹!’
“别摇了,带你,带你可以吧。”
要是婠婠再摇下去,他担心自己忍不住,这就是一个妖精,迷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嘻嘻嘻!”对于邢昱的窘态,婠婠很是兴奋。
邀月就有些不爽了,冷冷的盯着婠婠,“下次不许如此。”
“你管我!”婠婠一点都不给邀月面子,然后躲在了邢昱身后,吐了吐舌头。
“好了,别闹。师父,要开饭了对吧。”
“对对对。”陈慕禅也发现气氛不对,赶紧道:“开饭开饭,有点饿了。”
朱一品捧哏,摸了摸肚子,朝里面问道:“师娘,中午吃什么啊?”
苏沅芷的声音从后头传来,“红烧排骨、酱烧牛肉……”报了好几个菜名,都是硬菜。
在大乾,大部分肉食都从草原进口,特别是这几年,边境相对和平,牛肉虽贵,但也不是不能吃。
一场将起的无谓争斗就这样被化解于无形,还得是你啊陈慕禅。
邢昱松了一口气,“走吧,吃饭去。”
饭桌上还算安稳,邀月和怜星还是只吃素菜,苏沅芷单独做的,放的还是菜籽油。
饭后,未时,四人从天和医馆出发,沿着朱雀街朝内城走去。
邢昱袖中凭空出现一个令牌。
四人运转身法,走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朱雀门。
朱雀门有一队守备,守备将领见邢昱眼生,阻止道:“来人止步!请出示出入凭证。”
邢昱从袖中取出令牌得给了将领,“这个行吗?”
将领看了一眼,将令牌还给邢昱,拱手抱拳道:“原来是邢大人,请!”
邢昱拿回令牌,对着将领点了点头后进了朱雀门。
内城与外城大有不同,街道两边的商铺更大,建筑也更加精致宏伟,对比之下就如同一线城市和小县城之间的差别。
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多衣着华贵,但看服饰也能看出大部分都是一个府里的下人或附庸。
内城中除了有达官贵人居住外,还有的就是一些世家的分支,以及官员的附属家族等,其阶层比之外城还要森严,因此也没有外城来得热闹。
邢昱一行人沿着朱雀街朝里走去,一边寻找自己的府邸,一边也四下看看。
远处传来一阵丝竹之声,很是悦耳动听。
走近一看,那丝竹之声从一处高楼传来,高楼上的牌匾写着“教坊司”三个大字。
邢昱愣了一下,“这里也有个教坊司。”
“也?”婠婠看向邢昱,“你之前去过?”
“没进去过,”邢昱摇头道:“几年前赵布祝去外城教坊司做些事情,我在外面接过他。再说了,京城人哪个不知道教坊司的。”
婠婠想了想,也对。
邀月冷不丁地出声道:“以后这种地方你不能去。”
邢昱奇怪地看向邀月,“月姐姐,你觉得我现在去了能干嘛?”
邀月想了一下,“也是,你练的是童子功。”一颗心彻底地放到了肚子里。
一个着装华贵的人朝邢昱他们走来,“这内城教坊司乃朝廷直属,内中艺伎只卖艺不卖身,外城教坊司则是内城教坊司的附属,其中娼妓艺伎各有。”
邢昱转头看去,是一熟人,“原来是端王爷。”
林喆看向邢昱,‘好生俊俏的郎君,本王却没见过。’“这位公子认得本王?”
邢昱点了点头道:“之前见过,在下邢昱。”
“邢昱。”林喆觉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可能是之前在哪里偶然见到本王的风姿吧。不过此人相貌堂堂,仪表不凡,本王若见过,应该不会忘记才对。’
‘算了,想那么多作甚。’林喆拱了拱手道:“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去本王府邸小酌几杯薄酒如何?”
邢昱没有答应,“多谢王爷相请,不过在下还要前去小李探花府中叙旧,不便相去,改日如何?”
“小李探花?”林喆道:“那里我熟,同去!同去!李进文他今日正好休沐,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