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班锐就开车来了医院,席文这时候午睡还没醒来,班锐没叫她,反正时间也早,他就在一旁坐着等,看她熟睡沉静的模样,他越发的觉得亲切,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但就是很想跟她靠近。
都说女人爱吃醋,可有些男人更爱吃醋。
肖岩柏自以为是地觉得班锐对席文是有那个方面的意思,尤其是班锐此时看着席文的眼神,他觉得可以用chiluoluo来形容,这让他超级无比的不爽!
“你离文文远点,别吵醒她了。”
班锐对他也丝毫不客气,扭头回了句,“我又没说话,我怎么会吵醒她?倒是你,声音小点!”
肖岩柏气结,他发现这个东西总是跟他作对,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是不行地,“你--我再跟你说一遍,离文文远点!”
“我偏不!”班锐非但没离远,相反还故意又凑近了几分,脸都几乎贴着席文的脸颊了。
肖岩柏终于忍无可忍,怒气冲冲地从chuang上下来,伸出手刚要去拽某人,席文却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他要打班锐,“肖岩柏你干什么?”
“我--我把他拉出去!”醒来的可真不是时候,管他呢!有力的大手如鹰爪一般,揪住班锐肩上的衣服将他拖了起来。
“你放手!”席文坐起身,训斥道,“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为何总是跟一个孩子过不去,他招你惹你了?小锐,你惹他了?”
班锐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摇摇头,添油加醋道,“没有,我在你旁边坐的好好的他就让我出去,我不出去他就要来打我,幸好你醒了,否则他……”
席文信以为真,而且她也正好看到了肖岩柏扬手的那一幕,所以有些生气,“你为何让他出去?他碍着你的事了?发现你这个男人真是没事找事!小锐几点了?我们走,一秒钟都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
“我没有要打他,他胡说!”肖岩柏着急地为自己辩解。
“懒得理你!”席文瞥他一眼,进了卫生间洗漱,班锐得意地冲着肖岩柏吐了吐舌头扭了扭屁股,宣告着自己的胜利,气得肖岩柏的肺都快要炸了,他发誓他一定要好好地收拾他一顿!
不放心席文去学校,肖岩柏也跟了去,可他自己还是个病人,原本他来是照顾席文的,都最后反倒成了席文照顾他,真是件让人不愉快的事。
“好些了没有?不行的话就送你去医院。”之前也没听说他的腰有毛病,今天却突然连直都直不起来了,幸好那时候进场的人不多,否则肯定就要酿成踩踏事件了。
肖岩柏脸色虽然还是很难看,但已经不出汗了,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多了,对不起文文,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你的腰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疼呢?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没什么事,都是老毛病了。”
“那也要去看看呀,我的腰以前一到阴雨天就疼,后来看过医生吃了很多难吃的中药虽然现在偶尔的时候还会疼不过已经好多了,你也去看看。”席文知道腰疼的厉害,疼起来简直要人命。
肖岩柏会心地笑笑,靠在她的肩头,“文文,将来有一天我要是变成了残废,你还会照顾我一辈子吗?”
“不会。”席文毫不犹豫地回答。
肖岩柏着急地坐起身,“为什么?”
席文很不厚道地说道,“我为什么要照顾你?我跟你又没什么关系,我有没义务照顾你。”
“那……那你的意思是非得我娶了你,你才肯照顾我?”
席文的脸色变得很严肃,声音虽然不冷但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不是非得娶不娶的问题,我跟你说过,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现在我可以跟你这样坐着聊天,像朋友一样,但是更深一层次的关系,你不用想。”
肖岩柏有些沮丧,确切说受伤,他就不明白了,这女人的心真是石头做的吗?都这么久了,她为何还是这么的固执?到底要让他再等几年她才肯嫁给他?
“下面有请班锐同学上场。”
主持人的声音打断了欲继续谈下去的两人,席文扭头看向台上,今天的班锐穿了身白色的西装,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打扮,真是太漂亮了,他简直都像个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王子!
难怪小彩会说班锐哥哥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王子,长大了她要做班锐哥哥的公主。
班锐一眼就看到了台下的席文,他笑了,很开心,因为今晚是他第一次登台表演,虽然他不屑于这样的表演,但是她总是说希望他能够学学钢琴,男孩子学钢琴没什么不好,他听她的话,她要他做什么他都听。
席文坐在第二排的位置,离舞台很近,所以看得很清楚,第一次她发现,班锐笑起来真的跟阳阳好像!尤其是那弯弯的眉毛和快迷成一条线的眼睛,简直像极了!
“阿岩!阿岩!”
“怎么了?”肖岩柏正在暗自悲伤难过呢,听她这么急促地叫他顾不上再难过,“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小锐跟阳阳笑起来真的好像!”
“我跟你说过的,何止像阳阳,跟你也很像,我建议你们三个去做一个DNA鉴定,说不定你们还是亲姐弟呢。”
席文有些怀疑,“DNA能够鉴定出兄弟姐妹是否是亲生的吗?”
肖岩柏想了片刻,“亲生与否倒还真鉴定不出来,不过能够鉴定出是否是一个家族的,不过……”
“不过什么?”
“好像兄弟之间的鉴定好做一些,姐妹或者姐弟估计做不出来。”
席文翻了个大白眼,“那你说了半天不是白说了吗?真是的!”
“但是如果能够找到你们的母亲或者父亲,这样就可以做亲子鉴定了。”肖岩柏又说。
“我爸爸妈妈都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去哪儿找,你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肖岩柏却神秘地笑了笑,“那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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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不是想躲就能够躲的掉的,当宫尚明拿着医院的鉴定结果摆在席文的面前时,除了知道自己跟阳阳是亲姐妹让她稍微高兴那么一点外,更多的是不安与惶恐。
“我知道你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如果哪天你想知道了我会随时告诉你。”真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怎么也没想到多年以后他能多出来这么大一个亲外甥女。
“这件事我还没告诉阳阳,是你告诉她还是我告诉她?”宫尚明问。
席文想了片刻,“还是您告诉她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好,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只不过你难道不该现在叫我一声舅舅吗?”宫尚明的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线,舅舅,还没人这样叫过他呢,他盼望这一天盼了很久。
席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从来都不知道妈妈还有个哥哥,她还有个舅舅,这让她如何开口?虽然她知道现在应该叫一声舅舅,可她就是叫不出口。
真是个傻丫头,一点都不懂得讨老头子的欢心,就算是不愿意也不用这么的不给面子吧,还是阳阳乖,脑袋瓜灵活,“算了,不勉强你了,什么时候你想叫了再叫吧,我去找阳阳。”
席文看着眼前的鉴定报告,心里五味杂陈一般,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叫着的妈妈真的就是她的妈妈,她不是没有父母的野孩子,她一直都在妈妈的身边,在妈妈温暖的羽翼下生活。
妈妈,我也是您的女儿,您知道吗?
“哭什么呢?”肖岩柏推门进来的时候两颗眼泪正好从席文的眼眶里流出,顺着脸颊快速地滑落。
席文就放佛一个被遗弃了多年的羔羊找到了自己的妈妈一样,激动的眼泪就像是泉水一股一股地朝外流,每一股都泛着幸福的味道,“阿岩,我也有妈妈!亲妈妈!我找到我的妈妈了!”
肖岩柏似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一般,没有很惊讶,只是反问了一句,“真的吗?”而后走到她身边,半蹲在地上,抬着手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着泉水般的泪水,心里不禁道,女人果真是水做的,哭起来简直要人命。
席文撅着嘴点点头,“恩,真的,我跟阳阳真的是一个妈妈生的,我们是亲姐妹!”
“傻瓜,这是高兴事啊,为何哭呢?”
“人家高兴。”
“好,那你就哭吧,我陪着你,哭完了我们去吃饭,中午我做了水煮鱼片,不过是微辣的,你现在有身孕不能吃太辣的东西。”
“可是人家就是想吃特别辣的。”
“那也不行,等生完孩子怎么吃都行,现在必须忌嘴,否则体内火一大,内热外寒容易感冒,感冒了又不能吃药打针,好的慢折腾人,听话,再忍一忍,就几个月的时间,很快的。”
席文很不情愿地点点头,“那好吧,就听你的,不过我今天就是特别的想吃辣的,我就吃一口行不行?”
“恩?”肖岩柏假装生气的样子板起脸,“不行!”
岂料,席文却不吃他这一套,脸一扬,“哼!不行拉倒,水煮鱼片我也不吃了,我要去吃包子,你自己在家慢慢吃吧,撑死你!”
这一次肖岩柏却丝毫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紧张,反倒是一脸的轻松与平静,看着席文走到了门口他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很巧,我这里也有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