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四年多,席文跟沙南第一次斗气,沙南回到了他的那个不许别人进入的神秘房间,席文回了卧室,名流苑她虽然来过但是主卧却是她第一次住,她本来睡觉就认chuang,大半夜又跟沙南斗气,所以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早上四点多钟的时候她收拾好下了楼,佣人们也才刚起来正在忙碌着打扫卫生和做早饭,她让佣人给她煮了杯麦片,就吃了一杯麦片然后就出门了。
“少奶奶,您跟少爷闹别扭了?”王哲轻声问。
席文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没有。”
“少爷两点多钟的时候出了门,出门的时候阴沉着一张脸,您这么早也出门不是闹别扭是什么?你们结婚四年多我这还是头一次见你们闹别扭,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哲很少打听主人的私人事情,今天有些不寻常。
有人曾说过所有的爱情都熬不过时间,或许真的如此。
四年多了,他包容着她,纵容着她,但总有厌倦疲惫的一天。
拌嘴,冷战,分居,离婚,这是一个过程,至于在这个过程中从拌嘴到离婚会持续多久,不一定,很难判断,但无论时间的长短,结果都是一样。
“王叔,您跟婶婶结婚多少年了?”席文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王哲的脸上随即堆满了幸福,笑呵呵地回答,“三十年了。”
今天在副驾驶座上坐着,所以席文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幸福,那种幸福是发自内心的自然地流露,幸福原来就是这样的表情。
“三十年?王叔,您跟婶婶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我俩一样大,十八岁的时候家里就给办了婚事,不过是到二十多岁的时候才领的结婚证。”
“您跟婶婶是青梅竹马吧?”
“算是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比她大三个月,父母辈都是好朋友,所以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给我们定下了娃娃亲。”
“真好!”席文由衷地感慨,人生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从你幼年陪你到白头,若是这样的爱情还不能天长地久,那么还有天长地久吗?
王哲扭头看看她,笑了笑,“少奶奶,您跟少爷不也是从小就认识的吗?”
“是啊,那时候我五岁,他十二岁,我们是在孤儿院认识的,不过也就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我六岁那年先生找到他带他离开了,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也没有联系过,直到四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才相认,王叔,您跟着南哥多少年了?”
“哟,这时间可长了,少爷被先生接回城堡的时候我就是先生的司机,后来先生让我跟着少爷,算一算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席文紧跟着问了句,“那您了解他吗?”
车子里的气氛陡然转变,变得有些诡异,王哲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扭头看着前方,好一阵子后他问道,此时他收起了脸上平日里很少露出的笑容,恢复了以往的语气和神态,“少奶奶,您有话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席文笑了起来,她本就生的漂亮,笑起来更加的好看了,就连声音里都带着让人心动的笑意,“王叔,瞧您严肃的,您误会了,我没有什么话也没有拐弯抹角,倒是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您平日里很少像今天这样跟我说这么多话的。”
王哲微微一愣,心里不禁道,真是一个聪慧的女人!
“少奶奶,您不了解少爷,他其实是个很敏感的人。”
“接下来呢?您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少爷他无论做什么事,但他对你的心都是真的,他很爱你,爱情容不下第三个人,婚姻也一样。”许是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些歧义怕席文误解,王哲立马又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真的,我就是想说既然您跟少爷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有了孩子,不管您跟肖岩柏之间还有什么,我觉得都应该断了,这样对您,对少爷,对肖岩柏都好。”
一个旁观者尚能感觉得到她对肖岩柏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何况沙南呢,更何况他还是个极其敏感的人,她是不应该去医院的,虽然她最终没有进去,但去了,说明她还放不下,换做任何一个男人,自己的妻子对别的男人还念念不忘,谁能够忍受得了?
他能忍到现在,甚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需要多大的宽容和忍耐。
她是该断了,断了所有与肖岩柏有关的东西,这次回来她就是抱着这样的态度回来的,不然她也不会在医院的大门口徘徊了那么久没有进去。
“谢谢王叔,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
“少奶奶,夫妻之间小吵小闹这很正常,夫妻没有隔夜仇,少爷这个人爱面子,您要多包涵他。”
席文抿嘴点头,似是下定了决心,“嗯,我记住了!”
王哲也不再说什么,少爷交代他的事情他已经完成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少奶奶发现是少爷让他这么说的,少爷也真是的,这些话又没什么,非要让他一个外人传话,他们夫妻之间交流不是更好吗?真是搞不懂。
席文靠在车座上看着车窗外,今天的天不是很好,而且还有些雾,道路上的车子不多,但速度却都不高,很久都没有这么早出来转过了,今天正好可以沿街看一看,四年多了,K市变化的可真不小。
以前老城区的那些房子拆掉了盖成了高楼大厦,就是不知道她高中的母校有没有变,她家原来住的地方有没有变。
“王叔,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不去墓地,我想中学路上看一看,您知道路吧?”席文轻声说。
王哲笑着点头,“知道,知道,其实我老家也是这里的,就住在跟中学路跟丽水路交叉口向东不远的地方,以前那个地方算是别墅区吧,只不过那时候的别墅区跟现在不一样,现在的别墅区都被围了起来,那时候的别墅区都是敞开的,各家各户也离得很近,就跟乡村的一户户人家差不多。”
席文一怔,他说的地方不就是她家原来住的地方吗?
当年父母车祸有一个目击者,但是那个人却在车祸后搬离了K市,这些年她一直都在打听那个目击者,但一直没有任何的消息,王哲说他曾经就住在这里,但是后来搬走了,这让她不禁就想起父母车祸的那个目击者,会是他吗?
“王叔,您是什么时候从这里搬走的?”
王哲略微地想了一下,“差不多九年了。”
差不多九年?那不就是父母车祸去世的时间吗?席文的心跳有些加速,“王叔,那您认识一个叫席正男的人吗?”
“席--”王哲倏地扭过脸看着席文,“少奶奶,您是?”
席文直截了当地说道,“席正男是我爸爸,九年前他跟我妈妈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双双离开,但是肇事者却驾车逃逸了,在城郊把车子抛弃人失踪了,因为那条路是一个丁字路口,南北的路上没有监控摄像,东西的那条路上有,警察从监控里看到车祸后几分钟有个男人从南北的路上拐上东西的那条路,所以那个人可能就是目击者,但那个人却在车祸后举家离开了K市,一直没有找到。”
说这些话的时候席文的眼睛一直盯着王哲,丝毫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
王哲将车子靠路边停了下来,双手按着方向盘沉默了许久,最后他扭过脸看着席文,“对不起少奶奶,原谅我无法作证。”
席文显得有些激动,“您真的就是目击者?”
“少奶奶,我知道您失去父母悲痛难过,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这件事您就不要再查了好吗?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
王哲的话印证了席文的判断,当年她就觉得车祸不可能是偶然的,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她一直都没查出来到底是谁要害死她父母,王哲是目击证人却说他不能作证,他有苦衷,王哲家虽不能说是豪门大户,但也绝非普通人家,这么说那个人他绝对认识而且还是个不简单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的--害怕!
“王叔,人死是不能复生,但是我也要给找到凶手,还我父母一个公道,绝对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少奶奶!”王哲有些着急地喊了一声,“少奶奶,我求求您不要再去查这件事了行吗?现在您跟席阳小姐不是过得好好的嘛,何必要给自己再找麻烦?”
“找麻烦?”席文反问。
王哲一愣,不自然地扭过脸,有些慌张地发动车子,“少奶奶,这件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您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席文看着他,心里一时间涌起了太多的疑问,但是这个时候她不能再问了,如果把王哲逼急了他要是再离开了怎么办?这件事她要慢慢来,实在不行就让沙南跟他说,九年她都等了,现在目击证人找到了,她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王叔,您别着急了,我不问了就是,您说得对,我父母都去世那么多年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是我现在查出来了什么,又能怎样,他们再也活不过来了。”
王哲暗暗松了一口气,“少奶奶能这么想就好。”
席文笑笑没有再说话,心里却如浪潮一般翻滚着,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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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妮拿着席文给她的钱买了一身衣服花了近九千,买了双鞋子花了三千,泡了个温泉做了个美容又花去四千,剩下的四千她在酒店开了一间房,但是房间*是两千八,外加男顾客那一千八正好够她开两晚房间。
第一晚就这样结束了,美美地睡了一觉陶妮心情极好,人也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她要想个办法弄些钱,没有钱简直没发活,想想昨晚上遭受的屈辱她就来气。
秦翰那个王八蛋出了事他躲进龟壳里不出来,让她受尽了屈辱和折磨,这笔账她务必要给他好好地算一算!还不让她见小乐,今天她必须要见到她的儿子!
陶妮在上午九点钟的时候离开了酒店,这个时候小乐正在上课,她可以趁这个时候把儿子接走。
上午十点半的时候陶妮到了小乐所在的幼儿园。
“妈妈!”几天没有看到她,小乐一见到她就飞奔朝她扑过来,孩子还小,他不懂什么是伦理道德,他只知道他好几天都没有看到妈妈了,他想妈妈,他要妈妈。
“妈妈,你这些天都跑哪儿去了?我都找不到你,妈妈,我想你,好想好想你。”儿子的话说得陶妮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紧紧地将他好起来抱在怀里,眼泪簌簌掉落,“妈妈也想你,也好想好想。”
“妈妈,你不在家,爸爸他打我,他不让我找你,他说以后都不许我找妈妈,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陶妮一听这话立马扶起小乐,“爸爸他打你?”
“嗯!爸爸打我的屁屁,屁屁到现在还好疼。”小乐一脸委屈地捂着自己的小屁屁,模样让人心疼。
陶妮的心里此时是难受加愤怒,秦翰不是个东西,秦士景也是个混蛋!他竟然动手打孩子!
“没事了,现在妈妈来了,以后小乐跟着妈妈好不好?妈妈不会打小乐。”
小乐使劲地点点头,双手紧紧地抱着陶妮的脖子,“嗯!小乐最喜欢妈妈,小乐不喜欢爸爸!小乐以后就跟妈妈一起,小乐以后不要爸爸了,只要妈妈!妈妈你以后不要再不要小乐了好不好?”
“妈妈没有不要小乐。”
小乐扯着嗓子喊道,“你有!爸爸说你不要小乐了,他还说你永远都不会再回家了!”
“我--”陶妮哑口无言,在心里说道,小乐,不是妈妈不要你,真的,妈妈真的没有不要你。
孩子很快就容易忘掉不开心的事情,前一秒还在生气妈妈不要他,下一秒却撒娇地说,“妈妈,我不想上课了,我们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陶妮想都没想立马点头,“好!”
然而,在去游乐场的路上,陶妮却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现在口袋里只有不到二百块钱,游乐场的门票一百多,一会儿中午了还要带小乐去吃饭,这些钱哪里够?这可怎么办?
出租车经过一家西餐厅的时候小乐晃着陶妮眼巴巴地望着西餐店,“妈妈,我想吃牛排!”
陶妮正在想钱的事情,所以压根就没有听到小乐的话。
“妈妈,我想吃牛排。”小乐望着快要消失看不到的西餐店,舌尖舔着嘴唇,再一次说道。
陶妮依旧是没有听到。
眼看着西餐店消失看不到了,小乐着急了,扯着嗓子大喊道,“妈妈,我要吃牛排!”
“呃?”陶妮这才回过神,愣了下,“小乐,怎么了?”
“我要吃牛排!”
“呃?好……”陶妮轻轻点了下头。
妈妈已经同意了,可车子为什么还不停下来呢?再跑离牛排店不是越来越远了吗?小乐满脑子的疑惑,终于忍不住问道,“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吃牛排啊?刚刚我看到一家,我们为什么不去那里吃?”
陶妮正想着该如何回答儿子,一扭脸一辆车子从车窗外闪过,打开的车窗里坐着一个她认识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士景的堂弟秦士政,那个不务正业整日跟一群地痞*一起鬼混的家伙,昔日里她是连看都懒得看这人一眼,但今天她却要主动跟他说话。
“小乐,你刚才看到士政叔叔了吗?”
“士政叔叔?在哪儿?”小乐扭头找着。
陶妮给他指着前面的那辆黑色的跑车,“就在那辆车子里,小乐不是想吃牛排吗?你让士政叔叔带你去吃好不好?妈妈今天来看小乐出门的时候走得着急忘记带钱包了,现在妈妈身上的钱不够我们吃牛排。”
“妈妈,士政叔叔真的会带我吃牛排吗?爸爸说不要让我跟士政叔叔说话,说士政叔叔是坏人。”
“爸爸那是跟小乐开玩笑呢,士政叔叔怎么会是坏人呢,他是爸爸的堂弟,小乐的叔叔。”
“那好吧,我让士政叔叔带我吃牛排,可是妈妈你不跟我们一起吗?你不去小乐也不去,妈妈今天忘记带钱包了小乐今天就不吃牛排了,我们改天再吃。”小乐懂事地说。
陶妮为儿子的懂事感到无比的欣慰,可是眼下的情况是她没有钱压根就没有能力养活儿子跟她,所以她暂且还不能把小乐接走,她必须要先弄到钱才行。
“师傅,麻烦你跟上前面那辆黑色的跑车。”
“妈妈,我们今天就不吃牛排了吧,改天等妈妈带了钱包我们再吃。”
“小乐既然那么想吃牛排今天就必须吃,你不用担心,一会儿你让士政叔叔带你先去吃牛排,妈妈回家拿钱。”
一听还可以吃到牛排,小乐超级的兴奋,拍这手叫道,“好!”
秦士政的车子在一家游戏厅外停了下来,陶妮让出租车司机也停了车,“小乐,记住妈妈刚才跟你交代的吗?”
小乐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脯,“都记住了,妈妈你就放心吧!”
“小乐真棒,下车吧。”陶妮推开车门将小乐放下了车,看着他朝秦士政走去,她慌忙拉上了车门。
“士政叔叔!”小乐大声叫道。
秦士政正搂着一个烈焰红唇的xing感女人朝游戏厅里走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他扭回头,略微愣了下,“小乐?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乐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士政叔叔,我想吃牛排,你能带我去吃牛排吗?”
秦士政看了看周围,只看到路边一辆出租车缓缓启动,车子里的人他买看清楚是谁,不过好像是个女的,估计是陶妮,“小乐,你跟谁一起来的?”
再问依然不回答你,小乐走到秦士政的身边抱住了他的一条腿,撒娇起来,“士政叔叔,你带我去吃牛排好不好?我好久都没有吃过牛排了,我想吃牛排。”说着还用舌尖舔着嘴唇,那动作简直萌呆了。
秦士政一直都喜欢小孩子,可他却是个不婚主义,所以如今已经三十岁的人了还没结婚,女朋友倒是有过不少,但最长期限的也没超过三个月,这不,此时怀里搂着的这个是昨天晚上在酒吧碰到的,上了一次chuang,就说要做他女朋友,反正他现在正好也没有女朋友,既然她要做,就让她做就是了,反正女人嘛,玩腻了就扔掉。
秦士政松开搂着美女的手,弯腰抱起了小乐,在他纷嫩的小脸上亲了两口,笑着问,“小乐想吃牛排啊?黑胡椒味道的吗?”
“嗯!”
“好,叔叔这就带你去吃牛排,不过吃完牛排后你要跟叔叔一起去叔叔家玩,你答不答应?”
小乐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问,“那妈妈要是找不到我怎么办?”
妈妈?秦士政在心里说道,你妈妈现在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工夫管你呢,“没关系,等傍晚的时候叔叔就把小乐送回家,这样小乐就能够看到妈妈了。”
“那好吧,那我们现在去吃牛排好不好?”
“好,现在就去。”秦士政抱着小乐转身朝车子走去,身后女人不高兴地喊道,“士政,你不是说要陪我玩游戏嘛。”
秦士政头也不回,“明天再说。”然后抱着小乐进了车子。
牛排吃完了,可陶妮迟迟没有出现,小乐总是朝门口张望,一脸的着急。
秦士政也朝门口看去,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啊,“怎么了小乐?你在看什么?”
“叔叔,你给妈妈打电话好不好?”
秦士政一脸的疑惑,“为什么要给妈妈打电话?”
“妈妈说她回家拿钱吃牛排,可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来?妈妈会不会又不要小乐了?”小乐说话的时候眉头皱在一起,小小的年纪却有些老成。
秦士政一愣,刚才出租车里的人果然是陶妮!这个女人她在搞什么名堂?突然他眼睛一滞,莫非是陶妮故意把孩子扔给他,然后她一个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