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军的支援,最快也要两个时辰,等援军赶到,整个城池都已经被虎翼军犁一遍了。
周寿康咬了咬牙,低喝道:“传我命令,击敌于街道巷弄!”
一听要打巷战,传令兵腿肚子都发软,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下达命令。
与此同时,城门已经彻底落入赵昆的掌控。
大批虎翼军甲士,登上城墙,开始重点清除城墙上的守军。
王犇接过指挥权,并未第一时间入城,而是巩固城墙防线,一旦定远军增援赶到,便以城墙为依托作战。
半个时辰后,王犇留下敢战士和一百虎翼军甲士,镇守城门,其余虎翼军甲士,全部进城。
面对精锐甲士,城中守军根本无法组成有效的抵抗。
虽说是最惨烈的巷战,但却更像是猫捉老鼠,凡是被虎翼军甲士发现的敌人,无不转瞬就被屠戮殆尽。
城中的重甲战卒,早就被打散,根本无法对轻甲部队提供掩护。
随着虎翼军的地毯式推进,大批守军,开始从北门窜逃。
王犇故意不在北门设防,就是要把溃兵从城里挤出去。
毕竟他们的目标是夺取首府,继而控制易州,而不是把敌人逼到绝经,做困兽之斗。
等陈奇得知守军早已经开始溃败,想要出逃时,已经来不及了。
砰!
一声巨响过后,知州府大门被直接撞开。
惊慌失措的陈奇,直接被甲士薅住衣领,拖拽到院子里。
等陈奇抬头看向大门时,只见赵昆和王犇,一前一后的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陈奇面如死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辩解起来。
“赵……赵义士,为何言而无信,突然袭击?”
“下官已经知道定王被册封为知易州事,只要赵义士进了府,下官自然配合交接。”
“这般大动干戈,绝无必要。”
面对陈奇的辩解,赵昆眼神却无半点动摇。
“你若真会乖乖交权,早在圣旨下达时,就该启程返京了。”
“陈奇,我劝你就不要浪费口舌了。”
“我乃是易州本地人,你是什么货色,我岂会不知?”
“当初我们进京,就是你这厮与高俅狼狈为奸,害死我那十七个兄弟,现在他们的灵位,还供奉在定王府的英灵祠里。”
“血债血仇,一并清算!”
听到这话,陈奇瞬间面如死灰,他做梦都想不到,赵昆这个废物,去了一趟汴京,竟然真的发达了。
当初根本不入陈奇法眼的跳蚤,只因抱上了赵桓的大腿,便一脚踩在了陈奇的头顶。
就在这时,周寿康也被擒获,一并押入知州府。
周寿康算条汉子,尽管刀架在脖子上,仍旧对赵昆怒目而视,厉声怒喝。
“混蛋!”
“尔等偷袭易州首府,绑架朝廷命官,待我禀明陛下,定要将尔等夷平九族。”
刚才还萎靡不振的陈奇,听到这话瞬间支棱了起来。
他咬牙切齿,色厉内荏的威胁起来:“我乃陛下亲封的知易州事,尔等若是胆敢碰我一根汗毛,便是弥天大罪!”
就算陈奇的知州官职已经被革,但只要他还没有和赵桓交接,就依旧是知州最高长官。
陈奇心里阵阵冷笑,他料定赵昆不敢对他痛下杀手。
得意之际,陈奇却惊讶的发现,赵昆从属下手中接过单刀,看待陈奇的冷漠眼神,犹如死尸一具。
“我……我是朝廷命官,你真敢杀我?!”
“难道不怕被夷平九族?”
“赵昆,你可要想好了。”
面对陈奇的一再威胁,赵昆却无动于衷,他擦了擦刀刃,冷哼一声。
“定王有令,只要于易州,于大宋有益,只管先斩后奏。”
“诛杀尔等奸佞,等同于为大宋拔出毒瘤,挤出恶疮,有定王撑腰,何惧之有?”
什么?!
陈奇眼睛睁得老大,震惊无比的注视下,赵昆没有任何迟疑,手起刀落。
滚烫的鲜血,飞溅出七八步远。
一旁的王犇也不含糊,直接将大声喝骂的周寿康当场斩首。
在众人的注视下,王犇拎着陈奇和周寿康的项上人头,走出知州府,大声喝道:“知州和定远军节度使,拒不交权,与常胜军叛党沆瀣一气,已经就地正法!”
“易州,乃是定王的易州!”
“大宋,乃是赵氏的大宋!”
“无论是谁,胆敢在此造次,格杀勿论。”
陈奇和周寿康被斩首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定远军,原本打算攻城解围的定远军,瞬间失去了战意。
次日傍晚,在赵昆的安抚政策下,群龙无首的定远军,最终选择了投降。
前后不到六个时辰,赵昆和王犇就拿下了易州首富,将定远军缴械。
消息传回汴京,已经是两天后。
定王府。
赵桓坐在前堂,翘着二郎腿,看着易州传来的捷报,心情大好。
“岳飞,这个王犇,不愧是与你并肩作战的悍将,有勇有谋,未来可期!”
伤势已经好转的岳飞,站在赵桓身旁,沉声道:“王犇虽勇,但谋略不足。”
“若不是有赵昆在旁督战,单凭王犇一人,难以成事。”
“王爷眼光独到,知道赵昆此人可用。”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赵桓放下军报,扭头看向岳飞,眼神流露出一抹诧异。
“你怎么也学会溜须拍马了?”
岳飞眼神无波,依旧昂首挺立:“属下乃肺腑之言,绝无讨好之意。”
“王爷只知道,王犇乃是属下旧部,就委以重任,这份信任,不仅属下感激之至,就连所有敢战士,也心悦诚服。”
“我等原为王爷,鞠躬尽瘁,纵使马革裹尸,也在所不辞!”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赵桓还要思量一番,免得被对方的糖衣炮弹给打迷糊了。
但是从岳飞嘴里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在赵桓感叹于身边终于有了一群能臣干将,暗暗得意之际,长福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王爷,赶紧去朱家吧,家族大会已经开始了!”
由于朱淳之死,影响较大,陛下为了安抚朱家,特意召朱家人入宫进谏。
因此家族大会不得不往后延期。
今日一早,朱伯平就纠集朱家族人,召开了家族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