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伤口,血很快就止住了。
我拿着那颗尖牙和睡衣,边努力想着关于它的故事边去了浴室。
温热的水从头到脚将我淋了个透,我微垂着头,看着那颗浸在水中的牙齿,有几幌记忆的画面一闪而过,我努力抓捕它们。
小时候在林子里遇上的白再一次占据着我的脑海,我成功接近它后开始用捣碎的草『药』给它敷身上的伤口。
到处都要是深深的伤口,皮开肉绽,鲜血浸湿了它的皮『毛』,在没有缝合伤口的情况下只是敷了草『药』和简单的包扎,白坚强的撑过了难关。
害了身上的伤,我记得有很多血从它大张的嘴里涌出来,血水堵住了它的呼吸,使得它久久无法喘息过来。
记得当时在它嘴右上边的獠牙断了,躺在血泊里,是后来我将包扎好伤口的它移到旁边的干净位置时踩到了发现的。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将那颗牙齿带在身边,白伤好后,我会和它躺在草地上晒太阳,我将牙齿对着太阳看,它洁白得就像一身皮『毛』一般,在阳光下泛着光儿。
我还会『摸』『摸』它断了牙齿的嘴,问它牙齿还会不会再长出来。
后来白走了,我山里山外的寻了很久很久,担心,伤心。
为了放下它,我将那颗牙齿埋在了它受伤时躺在的那个地方……
“白!”记忆使得泪水无声地涌出,混在温热的水里。
我将那颗牙齿握在手心里,仿佛还能触抚到它的温度。
门外有人。
灯光将那影子投在花玻璃门上,有些模糊,我却能一眼分辨出他来。
只是一眨眼的,影子晃动了一下,消失了……不,并没有消失,而是变矮小了,幻化成了另一个模样。
我整个人在水中微微发颤。
隐隐之间,我已明白了什么,可是,此时的我脑子却嗡嗡的,本能的惊慌无措让我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门外,许久的缄默之后,有了行动。
浴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一身泛着白『色』光晕的白『毛』犬迈着轻盈的步子踏进了雾气袅袅世界。
我看着它一步步靠近,想后退,可是整个人却僵在那里,又或者说是心底深处涌出的一股力量将我强制留在了原地。
白『毛』犬挨近我,落下的水没一会儿就将它淋湿了。
它仰着脸,深蓝『色』的眼睛充满渴望地注视着我。
见我许久没有回应,它干脆将身子挨到了我的腿上,讨好的蹭蹭,还发出低低的嗷呜声,像是默默地诉说着什么。
我紧绷的心弦被拔动,垂视它的眼睛越来越朦胧。
两滴泪水顺着水流,嘀答砸在它仰起的脸上。
嚎呜~
它发出忧伤而心疼的低鸣。
“真是个混蛋!”我哆嗦的嘴唇老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了,更多的泪水涌出眼眶。
我艰难地背过身去,将那握着牙齿的手捂在心口。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从身侧绕过,环住了我。
“对不起!”司宇梵嘴附首,嘴贴到了我的耳边,轻轻柔柔地道歉。
“这些年,你跑哪里去了?”我问,思念使得我抱住胸前的那双臂弯,就像抱住记忆中的它一样。
“一言难尽,原谅我不辞而别,原谅我又这么突然的出现!”他诚恳地将,将我拢进怀里。
我们的侧脸轻轻地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