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菱被老赵这番言论给逗笑了,笑他不过三十来岁,说话的感觉却是六十岁的糟老头子。
“事情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张若菱回答道,并且不想再说话。
张若菱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又返回去了医院,找到住在病房里的冉月,陪她聊聊天,不至于太冷清,也想知道今天下午在码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冒充邵文轩的那个男人去了哪里?那一箱子的人都是什么来历?
冉月认为自己的这一次行动太失败,并且还为此付出太多的代价,导致她目前不太想去回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整个人都呆呆的。
“现在不想说就不说了吧,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张若菱问道,“我刚走了后,医生和护士还过来找你了没?你的情况都很平稳吧?”
“我没事,撑得住!”冉月拍了拍胸口,却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别再瞎拍了。窦云呢?还是那样吗?只要没恶化就好,以他自身的求生欲,肯定能醒过来的!”张若菱自信的说道,她所认识的窦云,就是因为见过太多的死亡,才更加在乎生的重要,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要精彩的活着,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自己。
“……嗯。”冉月靠在床头,不自觉的蜷起双腿,虽然点头附和,但却渐渐地低下头,抱住双膝,将头埋下,很害怕,很自责的样子。
张若菱没再说话,就静静地坐在一边,冉月让她回去睡觉休息,她摇摇头说今晚不回去了,就在这里陪她。
冉月虽然没有说反对的话,但也并没有同意。在一阵安静的状态下,张若菱感觉瞌睡来了,几个小时前消耗的体力实在是太大了,她的眼皮立刻开始打架,昏昏欲睡。
在她彻底睡着再醒来时,发现她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躺在温暖宽敞的卧室大床上,不过窗外此刻还是一片漆黑,这让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更加的迷糊,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是第二天,还是她睡了一天一夜?
拿起手机看看时间,10月31日,凌晨4点55分……
她长叹一口气,她并没有直接狂睡一天一夜,她只睡了四个多小时,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头,太阳穴那里突突的跳的不停,没去纠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因为八成都是被老赵给送回家里的。
落地窗前,蔺恩桀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张若菱看见的一眼,虽还是被他这黑影给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开口说,“头好疼啊……”
站在窗前的蔺恩桀动了动,悄无声息的走到床边,温柔的说,“过来,我给你揉揉。”
蔺恩桀在床边坐下,张若菱赶紧掀起被子,换了个姿势仰趟在他大腿上,他冰凉的指尖一触碰到她的太阳穴时,那头痛欲裂的感觉立刻减轻不少,顿时就舒服了一百倍。
“舒服一点了吗?”一分多钟后,蔺恩桀轻声问道。
“嗯。”张若菱点点头,他一出手,绝对是药到病除,毕竟他可是有一双神奇的双手。
“昨晚让你受惊了,这个时候醒过来,是做噩梦了吗?”蔺恩桀关心道。
张若菱笑了笑,“不管你信不信,我睡着后就没有做梦,然后突然就在这个时候醒来。说什么受惊,太矫情了吧,我又不是千金大小姐,反正跟了你以后,生活里要是没有一点惊吓,那才是奇怪咧。”
“对了,我怎么回家的?我记得我在医院啊。”
“冉月叫老赵送你回来的。见你坐凳子上就睡着了,就送你回来睡个好觉!”
“那我就这样走了,让冉月一个人待在那里,稳妥吗?”她担心的问道。
冉月今晚的情绪原本就比较起伏不定,任务的失败,身边兄弟的死亡,还有窦云为了救她,现在住在ICU里昏迷不醒,真怕她承受不住这么巨大的压力。
“你放心,没有她抗不下来的事儿。”蔺恩桀倒是很放心,或许再他眼里,冉月就是不需要别人过多关心,任何事都能扛下来的女汉子。
“窦云呢?他会死掉吗?”
“死不掉。我去看他了,他的求生欲很强,给他的身体一些时间,恢复过来自然就会醒了。”蔺恩桀也同样很放心窦云的生死。
“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咯。”张若菱抓住他的手,让他不用再给自己按摩了,紧紧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问,“隆兴社,你有印象吗?”
“没听过。”蔺恩桀摇了摇头。
“萧警官告诉我,那个码头是被隆兴社的人给接手的。简单来说,就是码头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接手并运行它的背后老板,就是隆兴社的人,是黑社会!所有冒充邵文轩的那个人,才会将窦云他们带去码头,那是他们的地盘,动手也好动手一点。也就是说,冒充邵文轩的那个人是来自隆兴社的。”
“而且,邵文轩的鬼魂说过,冒充他的人肯定是花了很长时间去模仿他,几乎做到了毫无破绽,这才会让窦云和冉月上了当!那也可以解释为,隆兴社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安排人去冒充邵文轩,计划杀掉你后,再赶走窦云和冉月两个绊脚石!”张若菱分析道。
现在已经很明确了,隆兴社百分之九十和追杀蔺恩桀的事有关,找到隆兴社的老巢,成功打入内部,只要蔺恩桀认出当时杀他的那几个凶手,他便可以直接出手报仇!
并且再顺藤摸瓜,确定幕后计划者是谁,如果那人真是蔺天成,那最终的大战,便会在两兄弟之间发生。
豪门恩怨这四个字,是张若菱脑海中想到的的第一个词,一切的起源就是权力和金钱,为了这两样东西,可以选择放弃亲情,放弃血浓于水,不折手段也要达到自己目的,抢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隆兴社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己去解决。”蔺恩桀仿佛有了不好的预感,接下来,绝对不能让她再碰和隆兴社有关的任何事,“你向我保证,从今天起,只管好公司里的事,不要再去调查隆兴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