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样子,似乎要提醒雪冬阳好好说话,否则这块丢失的匾额就毁在他面前。
雪冬阳拳头紧握,思考片刻之后,他眼神直视着冷猖,不卑不亢说道。
“将军,说实话,就算我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任何人使用那块新的匾额,你们也没有机会使用了。因为那块匾额,在我得到的那天晚上,被我亲自摧毁了。”
冷猖手中长枪蓝芒缠绕,转换方向直指雪冬阳,随着他的灵力灌入,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
寒意侵蚀,雪冬阳脸部凭空生出寒霜,他身体被冻得微微颤抖,但眼神依旧决绝。
冷猖露出狞笑神色,一个偏远地区的学院院长而已,竟胆敢如此胆大,擅自摧毁颁发下来的匾额,即使他是凛冬城城主,做了这种蠢事,也是死罪!
雪瑶泪眼朦胧,双腿不停颤抖,看着眼前的画面,预感到爷爷将会死亡,她丝毫不敢出口,甚至内心希望这个可怕的家伙不要注意到自己才好。
霜行面色阴晴不定,暗暗准备着什么。
雪言风此时暗中以灵魂联系着黄泉,认为此时或许只有他才能解决这件事,对方可是连御气境修炼者都能灭掉的狠人物。
他没有考虑到黄泉出来的更多后果。
在无人可见间,凛成双眸红芒一闪即逝,有某种可怕力量即将爆发。
突然间,冷猖心中一紧,急忙转头看向学院的学员们,然后又转头看了站在身后的一行部下。
他额头间渗出细微汗水,露出难得的失态神色。
刚刚一刹那间,他似乎感觉到有极其强大的杀意笼罩全身,他受到了来自生命的威胁。
见鬼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有能威胁他的存在,看来不能轻举妄动了,必须换个方法才行,否则前方战力吃紧,他可是要负责任的。
身为黑虎军团的一名小队长,考虑的事情也比较多,本想借此机会除掉雪冬阳,然后提拔一个傀儡院长,看来现在行不通了。
冷猖收回长枪,哈哈大笑,赞叹道。
“院长高洁,在下佩服!”
雪冬阳劫后余生,内心松了一口气。
雪冬阳在赌,赌对方不敢真的下手,他赌对了,也可以说没对,因为对方可不是因为他而停手。
冷猖收起长枪之后,双手端着那块旧匾额递到雪冬阳面前,态度恭敬。
“院长,这是你们学院丢失的东西,我可以还给你们,但还请您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雪冬阳没有接过那块匾额,一脸警惕的看着冷猖,果然,这块匾额不是那么好拿的。
冷猖见到雪冬阳如此防备,会心一笑。
“放心,这个要求不过分,并且,你答应了这个要求后,我还像你保证这匾额的安全,日后不管是谁,都休想把这匾额偷走。”
说着,他眼神不经意看着霜行。
霜行此时面色不变,对这些话无动于衷。
“将军请先说条件。”
伸手不打笑脸人,雪冬阳此时脸色也松了下来,如果对方直接送来匾额,他本想要好好他们的。
“以后三年,我们军团需要学院的半数学员。”
简单的一句话说出,使得雪冬阳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问道。
“一向以“难进”闻名的黑虎军团什么时候要求这么低了,居然随意从一个学院抽取半数学员?!”
“这一点乃是军团机密,恕我无法告知了。但是请你相信,我这个要求绝对没有什么坏的阴谋,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雪国。”
这时候,雪冬阳已经接下了那块匾额。
冷猖在雪冬阳接下匾额后,重新带了头盔,他看着众人道。
“为了让院长放心,那我就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
雪言风几个人几乎同时抬起头,听着冷猖说了下去。
“妖潮开始了!”
简短的五个字,如同五个巨大的石钟,在学院的每个成员心中重重敲响。
即使不喜欢文脉一道,但雪国大多数人都知道一些雪国的历史。
那是一个黑暗时代,雪国差点不复存在的时代。
自“六王祸乱”结束后没多久,雪国战力凋敝时,又迎来了“妖潮”。
根据历史记载,那场“妖潮”,使得雪国进入灭亡的边缘,要不是后面有两位人族大能出现,雪国恐怕就不复存在了。
“妖潮”平息后,大部分妖族都被驱赶进入黑色雪山深处,但是这样,人族有少部分人依旧不放心,因为妖族尚未被剿灭,他们没有完全的安全。
更有很多雪国野史记载,当年的“驱赶”,并不是人所想的那样简单,有人曾言,那是妖族自愿退回黑色雪山。
如果真是这样,这次妖潮爆发,恐怕又是一场大灾难。
其实仔细一想,已经有了诸多端倪显露出来。
不说所有蛇属种类妖族实力的莫名大幅度增强,光是雪国各地接连出现平时难以得见的高阶妖族就足以让人心生不安了。
或许,雪飞霜来到这里处理这些英灵也是因为其他人看不到的异常情况。
而且,妖潮爆发,还透露着一个重要消息。
黑色雪山那里出问题了!
“不行,我等不了了,我一定要去黑色雪山!”
雪言风心中一紧,暗暗想到,他的父亲母亲还在那里,即使修炼境界不够,他也等不及了。
雪冬阳收下匾额,代表着他已经答应或者默许了。
能进去黑虎军团是很多雪国男儿的梦想,他就算想阻拦,恐怕那些人也不会听他的。
因此,冷猖的这个要求,好像没有什么让他不安的,但偏偏他心里就是有某种不安感觉。
见到雪冬阳收下匾额,冷猖会心一笑,算不上多高兴,因为事情没有做到最好,但也没有多不高兴,但是事情还是完成了。
他跟雪冬阳告别,说是要去追查盗贼为何盗取匾额的真相,但临走时,他只是有深意的看着所有学员一眼,却一眼都没有看向那具无身尸体。
一个院子之内,凛天成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看着眼前的尸体,脸色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