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娇拿着曹二叔递过来的地址,“后海附近,二叔你确定这地址没错。”
“丫头,居然敢怀疑你二叔的能力,不看看,你二叔是干什么的。”曹二叔伸手在她的脑袋上弹了个爆栗。
“很痛!”曹天娇向后一步,揉揉自己的脑袋道,“只是觉得诧异,他一个拾破烂的居然住在后海。”
“傻丫头,你忘了他的‘破烂’都是什么?别人不知道价值,你会不知道。”曹二叔意有所指道,“况且现在拾破烂的都发了。”
曹天娇恍然一笑,“想不到这家伙很有经济头脑。”随即又沉下脸来,“原来那家伙收上来的东西,转手都卖了。”
“你哟!他不是神仙,餐风饮露就可以了。他不倒手换钱,喝西北风去。”曹二叔好笑地看着她道,“真是不知民间疾苦,你以为都像你天生的好命。”
曹二叔要查一个人当然不会只查他的地址,只差祖宗八代都查的详详细细的。
拿到华公社的资料有些不敢相信,拾破烂的居然是首都大学法律系毕业的高财生,学习成绩还不错。
毕业分配,已经被法院给录取了,未来将成为人民法官,可以说前途无量。
不过这些对于华公社来说是这一生孜孜不倦的追求,却对曹家这样门第的这些人来说只是他们人生的起点。
所以这些事情没有告诉曹天娇,只是单纯的告诉华公社的生活住址。
“我只是生气,他把从我手里抢走的东西转手卖了。”曹天娇鼓着腮帮子生气道,“掉钱眼儿里的家伙。”
“对了你去找他爷爷同意了吗?”曹二叔状似无意地问道。
“当然同意了,人家的救命之恩,爷爷嘱咐还让我好好谢谢人家呢!”曹天娇一副拿着尚方宝剑的样子,得意地说道。
曹二叔瞥了她一眼道,“我送你过去。”
“二叔,您还有闲工夫管我啊!”曹天娇微微一笑调侃道,“你还不去整整不正之风吗?”话落推着自行车出去道,“我走了。”
曹天娇拿着曹二叔给的地址,找到了华公社的家。
咚咚……扣着院门,“来了,来了。”何秀娥打开了院门看着门外漂亮的女同志,“请问你找谁?”
“你好,这里是华公社的家吗?”曹天娇微笑着说道。
“是!这里是华公社的家,请问你是?”何秀娥看着她不自觉地多问了句道。
“我是曹天娇。”
何秀娥上下打量着曹天娇,双眸意味不明,心里嘀咕:难怪英雄救美了,好俊俏的姑娘。
浅色的碎花衬衫搭配薄料牛仔七分裤,很帅气利索的搭配。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嘴,桃心形的小脸透着甜美,未语先笑。再往下,修长的脖颈犹如天鹅一般,身材凹凸有致,该凸的凸,该翘的翘,牛仔裤下笔直匀称的腿。
曹天娇狐疑地看着一直打量自己的何秀娥,“我又什么不对吗?”
“没有,没有。”何秀娥回过神儿来,“啊!你是昨天……快请进,请进。”说着侧身让开,回头朝院子高声喊道,“公社,公社,有人找。”
曹天娇被她的大嗓门给吓了一跳,何秀娥看着她讪讪一笑道,“昨儿公社那么晚回来,真是吓死我们,两个手腕血肉模糊的,现在都没办法捉笔拿筷子。”
曹天娇一脸的抱歉道,“我今天是来带他去看医生的。”
“不用,不用,昨儿晚上回来已经上药了。”何秀娥嘴上说道,心里却嘀咕:等你想起来我那大侄子的伤,真是黄花菜就凉了,果然娇小姐不会照顾人。
“冒昧的问一句,请问你和华公社是什么关系?”曹天娇看着何秀娥问道,如果是伯母的话太年轻、老婆的话又太老了,一时间无法确定……
“大娘,谁找我。”华公社闻言急匆匆地跑了出来,看着他惊讶道,“朝天椒?”
曹天娇看着他嘴里叼着烤馒头片,穿着红色的跨栏背心、大裤衩,露着毛绒绒的腿,趿拉着脱鞋就这么出来了。
尴尬地挥挥手道,“华公社,你好。”
华公社三两口将馒头给吞了,皱着眉头说道,“你来干什么?”
那是什么表情,曹天娇挑眉质问道,“怎么不欢迎我吗?”
“不是,不是!”何秀娥赶紧说道,“请坐,请坐,我去给你倒茶。”说着走到华公社身边道,“来者是客!好好招待人家。”
“嗯!”华公社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看着何秀娥离开,华公社伸手指着树下的竹椅道,“坐。”
曹天娇看着他被包的严实的手腕道,“你的手怎么样了?”
“哦!”华公社抬起手道,“已经抹了药了。”
“缝了几针?”曹天娇问道。
“没有,上了些金疮药。”华公社说道。
“金疮药?能行吗?”曹天娇不太相信道,现在谁还用金疮药,“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效果不错。”华公社转移话题道,“你找我干什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道,“不会是后续有麻烦吧!又要把我抓进去吧!还是来强取豪夺的。”
“怎么说话呢?我是那样的人吗?”曹天娇有种遭受侮辱地感觉。
“你咋不是了,当着我的面就抢走了钧瓷荷叶三足笔洗。”华公社真是有什么说什么,到现在还是一脸的可惜没能摸摸。
曹天娇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道,“放心,我不是来抢鸡缸杯的。”站起来,郑重地说道,“我是来谢谢你的。”
华公社闻言赶紧站起来,看她如此的郑重,挠挠头道,“不用谢,不用谢。”嘿嘿一笑道,“朝天椒你要是真想谢谢我,以后就别跟我抢就行了。”
曹天娇闻言这心里不是滋味儿,进来到现在,一句好听的话,活像她欠他的。
好吧!是她欠他的,害的他遭受无妄之灾,可说话不用这么阴阳怪气吧!
“你可真敢想,这事情一码是一码。”曹天娇当下恢复本来的面目道,“下次我不会心慈手软的。”
“还用这样说话听这顺耳。”华公社掏掏耳朵道,刚才那脉脉温情真是鸡皮疙瘩起一片。
“真是那受虐的命。”曹天娇没好气地说道,话锋一转道,“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
“问啥?你没事,我没事,不行了。”华公社一头雾水道。
曹天娇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道,“你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解困吗?”
“哦!官大一级压死人!”华公社老实地说道,“不然的话咱就惨了。”
“你就说这些?”曹天娇瞪大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你这人说话好奇怪,你想让我说什么?”华公社呆头呆脑地看着她道。
曹天娇看着他不似作假,其实自己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很烦躁的瞪着他。
“哦!我也该说声谢谢,不然的话我还吊在门头上。”华公社真诚地说道。
“不用谢,让你受苦了。”曹天娇不好意思道,看着他的包扎的手腕,有些刺眼。
“那现在你也看完,我没事了。”华公社说道,“就不打扰你忙了。”
“你这是要赶我走。”曹天娇一脸委屈地看着他道,说白了她屁股还没做热呢!
“这你也看到我了,我人也没事,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留下。”华公社是有什么说什么?丝毫没有顾忌对面的曹天娇。
曹天娇什么人,从来都是被人家哄着,哪里有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时候,气地她站起来面色不愉道,“既然你没事,我走了。”话落转身抬脚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我真的走了啊!”
“哦!慢走,不送!”华公社笑眯眯朝她挥挥手道。
这一次曹天娇转身踱着重重的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
出了大门曹天娇嘴里气呼呼道,“呆子、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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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秀娥端着沏好的茶出来,“人呢!”
“走了。”华公社狠干脆地说道。
“这人家来看你,你咋不让人家喝口水呢?”何秀娥将茶水放在木桌上道。
“我又没事,她有事,看完了自然就走了。”华公社狐疑地看着她道,“大娘,您这么热心干什么?”
何秀娥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道,“公社你也毕业了,眼看着单位也分配下来了。年纪也不小了,咱也该解决个人问题了。”
“咳咳……”华公社被呛地直咳嗽,“大娘,您真的想多了。我跟她不可能的,人家门第那么高,我哪儿高攀的上,咱家庙小,可供不下这尊大佛。即便没有背景,就她那娇小姐脾气,哪个男人受得了。”说着还夸张的打个冷颤。
“可她是京城户口,有关系,有人脉。”何秀娥积极地说道。
“大娘,现在我也京城户口了,至于关系、人脉,咱慢慢建立呗!”华公社硬气道,“我可不想让人家说,我是吃软饭的。对她我是一点儿都没有非分之想。”
“大娘这可不像你,你可没这么势力眼。”华公社看着何秀娥道。
“哎!大娘可没势力眼儿,这谁都想娶一个贤惠的妻子。难不成你还真娶个乡下妞,这你们也得有共同语言不是吗?”何秀娥赶紧解释道,“大娘只是希望你娶个好媳妇,只是机会来了,大娘不想你错过,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