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冯绍?
我微微睁开一只眼,看着关讨死,心里很是腻味。
我已经知道了先前发生的事情。
冯绍和曹瞎子担心我,为了让关讨死去找我,确认我的安全,动了牵阴尺和开阴锣。
关讨死这胆小鬼吃了些苦头。
如今,这是找我说小话,报复冯绍来了?
懒得理它。
这次回了倒峒山,就跟那什么莫名其妙要讨好我的永宁王说一声,把这讨死鬼还给它。
“公子,你要信我啊!赶山的以前绝对没那么厉害的,他那破尺子我老关又不是没见识过……”
“还有还有,这些天我看到过好多次了,赶山的在你们看不到他的时候,表情总是很奇怪……”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
被鬼祟骗了这么多次,我要是还轻信它们,才是真的见了鬼。
就算之前我根据龚畅所说的,那小女鬼最后描述的东西所做推测,其实我也并未完全肯定,至少在内心深处,我是存着疑问的。
只不过,从道理上来讲,小女鬼在魂飞魄散前最后说的那些东西,是假的的可能性不高。
因为它没什么必要的理由再来骗我们了,而且它也不会知道,它所说的蒙面女人,拿着金算盘的人,等等这些特征,本就是我们所知道的存在。
随便换个其他人来听了小女鬼的最后描述,恐怕除了一头雾水,什么都不会得到。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完全相信了。
事情的真相总有一天会被找到,而我并不需要依靠鬼祟的言语。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在返回安昌的路上了。
“醒了?嘿嘿……”
开车的是曹瞎子,我们车上有三具棺材,化煞的就有两位。
这种情况下,是随时都可能进入幽冥道的。
特别是在夜间的时候。
只不过曹瞎子开车,旁边冯绍就不能离开副驾驶了,毕竟看路的活儿,还得他配合着来。
我偏偏头和冯绍打个招呼,瞄了一眼车外的夜色。
稍稍运起法力,便已通过我体内法力的运转,默算出我睡过去了多久。
足足一天了!
如今已经是沙市镇事情结束后的第二天半夜。
看起来今天夜间是多云天气,没有多少星光,车外黑糊糊的,全靠公路两侧偶尔的路灯,以及会车时对方的灯光点亮夜色。
车厢后排的另一边上铺,龚畅也正呼呼大睡,他身上还有绷带绕着。
“这次衙门大方,给了咱们几个人一人十万顾问费,等到了安昌找家银行,小梅你这些日子应该也赚了不少,要是没啥急着用钱的事,干脆存成理财!”
冯绍看我醒了,立刻兴致勃勃地跟我说了起来。
据他所说,我睡觉这一天里,特别是我们开车上路之后,他可是憋坏了。
曹瞎子是个闷葫芦,跟他说十句话才会你一个“嗯”、“啊”、“这”、“是”……
冯绍也不耐烦跟他聊天。
龚畅和我又一个比一个能睡。
特别是龚畅,受了那么重的伤,本来说要把他就地留在固坪的医院,就让钟道士看顾一下,顺便通知龚茂才。
结果这小子偏不,非要跟着我们一起走,还说安昌的医院更好。
跟着我们走就走吧,还一上车就睡,让冯绍彻底找不到说话的人。
我苦笑一声,反正左右没什么大事,修行或者祭炼黄皮葫芦,也不在于这片刻功夫,陪着冯绍聊两句也无妨,关键是怕他也困了,这开着车呢,曹瞎子还是个瞎子……
“去银行为什么要存理财?”
我随口问着。
冯绍神神秘秘地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要是旁人问我,我只告诉他,理财的利息高……”
不等他说完,我插话:“可我听我姑姑说,银行那些理财大多是骗人的,就用利息高做诱饵,最后可能连本金都拿不回来。”
冯绍一噎,嗔怪地瞪我一眼:“小孩子家家,等你冯叔说完的!哼哼,那点利息算什么,你冯叔是贪那些蝇头小利的人吗?关键呀,是推销理财的大堂经理!”
“我跟你说,银行里那些大堂经理,那腿、那腰、那脸蛋儿……”
我顿时无语。
我感觉冯绍说着说着都要流口水的那种。
当然,想起早先曹瞎子跟我说过,冯绍一直也没结婚,他如此急色,倒是可以理解。
但我可跟他没有这方面的共同语言,我的卿若还在等着我呢。
原本还想着陪冯绍聊两句,这回可算了吧。
一夜行车却也平安无事。
后半夜我们还找了个服务区休息了一下。
第二天下午,我们便重新进入了安昌市的范围内。
一进市区,冯绍就急吼吼地开着车七拐八拐,拐到了一家银行的营业厅前,我们谁都没兴趣和他一起去。只见他下了车,满是贱笑地走过去,银行里似乎也有人看到了冯绍,笑容满面地开门迎了出来。
只是那位迎出来的分明是个中年妇女了,也不知冯绍是怎么把这位给形容成昨晚那般模样的。
得了,人家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我们也没兴趣去做电灯泡。
只是车上唯一有驾驶证的人弃车而去。
我勉强用在幽冥鬼域练出来的驾驶技巧,各种钻小道,反正远远的看到交通阳差,就赶快躲。
亏得我法力在身,五感远超常人,一般司机看不到的交通阳差,我早早就看到躲了。
就这么着,我先给龚畅找了家大医院,他从今天天亮开始,也醒了过来,就是伤口的痛苦也显露出来,不再像先前,紧张中,感官都是麻木的。
把龚畅在医院安顿好,房车也暂时放在医院的地下车库。
我和曹瞎子很默契地悄悄回了一趟纸桥巷。
当初,马隆死在倒峒山。
马乘风扬言要找他母亲回来报仇。
根据消息,他和他母亲后来确实有出现在张葛那位于萧山的别墅大门前。
他们既然都能找到那里去,曹瞎子在纸桥巷的纳阴合阳宅,也未必不会被找到。
而且,当初不就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曾经找到这里来过吗?
只是这次我和曹瞎子悄悄返回,却并没有发现什么蹊跷。
曹瞎子对我打手势,要先回医院那边再讨论。
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房车里的小凤和祯宁。
但我们刚刚离开纸桥巷不久,便接到了冯绍的电话。
“有生意上门了!正好也在倒峒山,咱们搂草打兔子,顺手把这钱赚了!”